一群人为了两个人的晚膳在忙出忙进,他们可都听说了,这程婉仪救了皇上,以后是有大造化的人,他们可要好好巴结才是。
“今天准备的都是你爱吃的,多吃点,你这养伤可不能挑食。”说着,越元泽一筷子一筷子地往她嘴里塞菜。
“烟子,驴莫丢!”少女被塞了一嘴的的食物,嘟嘟囔囔地抗议着,越元泽敲了下她的发心。
“咽下去再说。”
“元泽,你慢点!这又不是塞鸭子!我还要嚼,哪有这么快,我腮帮子都疼了。”她捧着自己的脸抱怨道。
掐了掐她细滑的脸颊,得到了一个毫无威胁力的瞪眼,他暗笑着继续喂食。少女还是只能躺着,后背的伤口因为面积比较大,一动就会裂开出血,所以她只能乖乖躺着,时间久了都觉得自己像是锈掉了,懒洋洋的。
抱着酒砸子喝着甜甜的汤水,她困了,今天才回到这里,就一连串地见了不少人,受伤的时候果然精神不济啊。看着她头一点一点,眼皮一眨一眨的,越元泽轻轻拿走了她手里的酒砸子,摸了摸她的额头,嗯,温度正常。
“乏了就睡吧。”
“……嗯。”
越元泽把人抱到床上,一夜好眠。
既然回到了皇宫,每天的早朝还是要继续的,于是越元泽早早离开,少女则昏昏沉沉地睡着,直到孙灵朵和谢幼情来了。
“书瑶书瑶!你还不起?”谢幼情直接就来到床边,看着人正面朝下,脸侧着睡得正香的程书瑶,看她这奇怪的睡姿,就管不住手地摸了摸她的脖颈,“我也是佩服你啊,怎么能这么睡不落枕呢?”
“唔……痒,元泽别闹……”少女精致的睡眼,粉嫩的嘴唇糯糯地吐出了这样一句话。谢幼情的眼眸不由沉了下去,看着少女一言不发。
“谢才人?婉仪还没醒吧?”冬丽抬着面盆进了屋内,就看到谢幼情站在少女床前沉默的样子,听到冬丽的声音,好像是从自己的沉思中醒了过来,笑嘻嘻地说:“她还没醒呢?快,把那毛巾扭干了给我,我帮她好好擦擦脸。”
“好好”两字说得特别重,冬丽一听就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谢幼情和小姐自幼较好,两人就爱在一起瞎胡闹。以前这谢才人来她们尚书府留宿,两人白日里还好得一条裙子要一起穿呢,吃晚饭就闹起别扭来了。
“娘,你让谢幼情出去,她要是和我一桌我就不吃了!”
“瑶儿!别胡闹,不是你下了帖子让幼情来陪你玩吗,好好的小姐妹怎么又要闹别扭啊。”
“我给她穿我的新裙子,可是,可是,她穿着我的新裙子还来我练字的地方瞎胡闹,害我把墨水都弄到裙子上了,那裙子可是娘用外婆给我的翅纱新做的。”
“对啊,就是你泼上去,你自己都这么说了,明明就是你的错还给程夫人告状,羞羞脸!”小谢幼情给她做了个大鬼脸。
气死人了!
“爹……”小书瑶还想给自家尚书爹爹给自己撑腰
“瑶儿啊,这幼情是不是你请来的客人?”程尚书扶着自己胡须,笑眯眯地看着自家的女儿。
“……是。”
“那你是不是要拿出主人家的气度来招待你的客人。”
“……是。”
“这就对了。”
第二天一早,趁着谢幼情还没醒,小姐就要墨水“好好”招待了谢幼情,给人家画了个大花脸。
冬丽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而这边,程书瑶觉得自己快被闷死了。
“唔……”又湿又热又闷,天啊,快来救救她吧。
“哎,醒了醒了,冬丽,快让夏丽准备早饭吧。”谢幼情一脸欢脱地喊着,看着少女被憋红的小脸,忍不住掐了一把,嘴里还不忘调戏一下:“啧啧啧,这小脸,够滑够腻,小娘子就从了我吧。”
“谢幼情——我要掐死你……你这都哪学来的,还小娘子……”程书瑶有气无力地呻吟着。
“我闲着无聊,我让宫女给我找来的小话本,还挺有意思的,书瑶你要看吗?”谢幼情兴奋地推荐自己看的话本。
“敬谢不敏。”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我还是喜欢看快穿小说。
“哼,我和灵朵姐姐可是一早就来你这了,灵朵姐姐要帮你弄那什么元奴,我看有好多好玩的东西都搬来你殿里的空地上了,连黄婕妤都说要过来看热闹,你去不去?”
“我倒是想去,可我这样?”
“有了有了,你等着啊!”
谢幼情兴冲冲地就跑出去,叫了几个壮实的小太监,打算把人挪到一个小木榻上,一起搬出去。
一番折腾,总算是到了庭院内。孙灵朵看到她们兴师动众的样子,过来就教训谢幼情:“她这病着呢,你还带她到处折腾。”
谢幼情自知理亏,就吐了吐舌头,给程书瑶丢了个眼神,少女心领神会,伸手拉住了孙灵朵的衣摆。
“灵朵姐姐别说她了,我自己也想出来,老躺在屋里怪闷的,我正好可以和你们一起聊聊天。”
“是啊,这养伤固然重要,可别把人给憋坏了,灵芬仪快去料理那食材吧,也好让我们开开眼界。”真在一旁的黄婕妤也开口劝道。
“你下次别老跟着幼情胡闹了。”孙灵朵低下身拍了拍她的脑袋,转身去准备了。
留在原地的三人相视一笑。
“黄婕妤恕罪,我这没法给您请安了——”
“程婉仪不必多心,你我之间不用这般虚礼,你好好养伤,这宫里可属我离你最近了,得空我就来看你,你可别嫌我烦啊。”
“才不会,黄婕妤对我可好了,你多来陪我说说话,不然我也是闷得慌。”
黄婕妤是个温婉可人、不愿参与是是非非的的安然女子,在这深宫中虽然不是同孙谢两人的过硬交情,但她偶尔的照拂少女记在心里,十分感激。
“好了好了,灵芬仪就要开始了,小林子,把我们院里的内给关上,芬仪交代的还记得吗?”
“记得!小林子掉了脑袋都不敢忘!”
“平嘴!好好干活去。”夏丽呵斥这油嘴滑舌的小太监。
只见三四个小太监,合力抱着一个足有半人高的铜鼎,放在了院内的空地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