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这样的人该全能才是。”
“我是怎样的人?”
“你这是什么口气?”聿尊面露不悦,“难道不是么?不是有句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你家里人没有教过你怎么洗衣做饭?”
他无意的一句话,却剜在陌笙箫心口上,她右手紧握住筷子,他当初对她下手的时候,难道没有打听过她家的情况。
“既然不喜欢,你可以赶我走啊!”笙箫啪的将筷子摔在餐桌上。
聿尊这才想起陌湘思先前说过的,笙箫之所以那年对苏年,就是因为痛失双亲,他有些后悔说出这样的话,却没想到她敢对自己有这般举动,“你胆子壮了是吗?怎么,不情愿的很么。”
“我就是不情愿,从一开始就没有情愿过,我已经忍气吞声留在你身边了,你还想怎样?”
“陌笙箫,你可别忘记,当初是你死乞白赖求我救你的,别装出这幅贞洁烈女的样子,你不配!”聿尊一挥手,桌上盛满粥的瓷碗顺势砸落在地上,碎片四处飞溅,滚烫的汤水有些许溅到她裤腿上。男人面色铁青,起身后就离开了,将满屋狼藉留给她。
笙箫舀了口粥放进嘴里,味同嚼蜡,像是被鱼刺给卡到的感觉。
她双眼不由酸涩,明知应该乖乖听话,不应该去惹怒聿尊,可她还是忍不住,但凡他能好好说话,自己又怎能不平心静气?
陌笙箫吃过早饭便将餐厅内收拾干净,这么大的屋子,空荡荡,走来走去也只有她一个人。
下午接到舒恬的电话,约她在街心花园见面。
舒恬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脸上隐约还能看见淡淡的淤青,两人先前只是通过电话,知道对方没事,现在见了面,心里不免又难受起来。
“笙箫,你知道吗?海哥的手下都被打散了,只是让那个苏艾雅给跑了,真不解气。”
“舒恬,我们没事就已经万幸了,你的桑炎对你可真好哦。”
“才不是。”舒恬拉着她在长椅上坐下来,“桑炎知道了是要动手,可早就有人先下手了,现在那海哥就是过街老鼠,没法混了。”
“那还能有谁……”
陌笙箫脱口而出,话未落定,便想起聿尊那天的话,伤了你的人,我定不会轻饶了他的。
她没来由的一阵心慌,如果真是这样,她惹到的,究竟是个怎样的男人?
“笙箫,笙箫?”舒恬见她入神,手掌在她跟前摆摆,“桑炎已经派人到处去找苏艾雅,笙箫,你自己要当心点,我看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舒恬,谢谢你还能这样对我,其实,苏艾雅说的……”笙箫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要不是那个男人,我可能一辈子都要蹲在牢里了。”
“笙箫,别这样。”舒恬拉着她的手臂,将她眼泪擦去,“你就是的,总喜欢给自己太多负担,我们谁都算不准下一步,在学校,就我们俩最要好,你是怎样的人我还不知道吗?我不相信别人说,就相信自己看到的。”
笙箫不由感动,以前的朋友,很多在她家出事后就没有再来往,她很庆幸,在华尔居然还能遇到一个知心的。
两人坐了整整一下午,才各自回去。
笙箫回到皇裔印象时,聿尊还没有回来,他发了通火,估计又要将她晾在一边。
陌笙箫在客厅看了会电视,觉得很困,就蜷缩在沙发上睡一会,等下起来,弄个泡面,也就将晚饭打发了。
她一觉睡下去就忘了时间,直到被开门的声音给吵醒。
笙箫揉揉眼睛,睡意正浓,黑亮的发丝遮在胸前,衬出一张巴掌大的小脸来,她左右张望,模样显出几分娇憨,身上穿着粉红色家居服,胸口的米奇图案十分可爱。
聿尊走进客厅,将车钥匙随意丢在茶几上,“晚饭吃了么?”
笙箫摇摇头,“里面有泡面,我去烧水。”
“不用。”聿尊将扯下的领带拿在手里,向楼上走去,“换身衣服,我带你出去吃。”
笙箫饥肠辘辘,摸摸肚子就跟着男人上了楼。
打开门时,才知道外面寒风凛冽,竟然有棉絮般的雪花自半空中飘落下来,聿尊走在前面,笙箫跟在后面,他并没有穿正式的西服外出,而是穿了件黑色的呢子风衣,不算很长,恰好在腰身下,领子是花色貂皮,走到哪,这个男人都是个惑乱女人的料。
聿尊见她迟迟没有跟上来,便站停在鹅卵石小道上等她。
笙箫走到他身侧,冻得通红的小手被他握在掌心内,他的手很暖和,瞬时就将严寒驱尽,令她整个身子都是暖暖的。
聿尊中途在电话里定了个包间,到了那,笙箫才知道是五星酒店的十楼,落地窗外,一眼望去能看见星星点点的雪景,漂亮极了。
“我吃过了,你自己吃吧。”聿尊坐在旁边的沙发上,脱下外套,里面只有一件白色毛衣。
笙箫本就饿得厉害,再加上饭菜可口,几乎忘记边上还有个人,她胃口极好,一下就将嘴巴塞得满满的。
男人望着她的侧脸,薄唇轻挽。
才二十岁就这般好看,经过他的调教,不需多久,绝对是个尤物。
陌笙箫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自顾着吃。
经过这晚,两人的关系也缓和了许多,过完元旦,笙箫就回到了学校,老师们对她这几天的去向并未多说什么,彼此心知肚明便好。
由于今年过年比较早,所以很多同学自发组织了一次年前旅游,地点就是白沙市的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