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
保姆将饭菜端上桌,严湛青拉开椅子坐下来,严父戴着金丝边眼镜,官做的越大,在家也不免摆起官老爷的架子。严母将保姆递过来的碗接过手,摆在他跟前,“吃饭吧。”
苏柔走进客厅时,严湛青只是看了眼,就连严父严母都态度冷淡,同她怀孕时判若两人。
“苏小姐,快坐下来吃饭吧。”保姆殷勤上前,想要将苏柔手里的包接过去。
“吴妈,没看见桌上没有汤吗?还不快去盛来。”严母喝道。
苏柔知道这脸色是摆给她看的,她捏紧手里的包上前,“爸,妈。”
“这还没过门呢,就称呼上了。”
苏柔脸色一阵难堪,视线望向正在吃饭的严湛青,“湛青,我爸妈的意思,想要商量个日子,尽快把我们婚事办了。”
严湛青喝了口吴妈递来的汤,“苏柔,我们解除婚约吧。”
她鼻子发酸,势单力薄地站在偌大的客厅中央,“湛青,我们非要走到这一步吗?我爱你,我不同意,不同意。”
“明天,我亲自上门向伯父伯母谢罪。”
“爸,妈,你们也同意这样吗?”苏柔走到严母身边,拉住她的衣袖,“我虽然骗了你们,可我只是想拆散他和那个狐狸精,妈,您想要抱孙子,我马上就可以如您所愿,可湛青一旦和我解除婚约,他回头又要去找那只狐狸精,妈,您和爸难道真能接受她进门吗?”
严湛青面色铁青,推开碗站起来。
严母有些动容,说真的,陌笙箫和苏柔是不能比的。
“苏柔,你回去吧,主意是我自己的,我不会改变的。”
“湛青,她有什么好啊……”
严湛青跨开步子,就要上楼。苏柔忙追过去,她打开包,拿出样东西来,“湛青,你再敢走一步试试?”
严湛青背对着她,提起的脚步顿了下,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刚要头也不回地离开,就听得严母一阵尖叫传来。他转过身,只见苏柔右手握着把刀,正架在自己的左手静脉上。
他面色一惊,“苏柔!”
“湛青,我知道你不爱我了,可是我的爱给了你,它收也收不回来,与其看着你和别的女人结婚,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苏柔,你别做傻事,快把刀放下。”严母急忙起身,欲要上前阻止。
“妈,您别过来……”苏柔将刀子对着手腕压下去,“我什么都不求,只要湛青能娶我,哪怕他不爱我,我都不在乎。”
“苏柔,你知道的,我不喜欢别人威胁我。”严湛青睨了眼,提脚又想走。
“湛青,我就威胁你这一次,我们看看……究竟谁能赢。”苏柔说完,便照着手腕狠狠划下去,鲜血当场就喷溅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严母吓得双手捂住嘴,“快,快喊救护车。”
“胡闹。”严父一拍桌子站起来,“这事传出去成何体统。”
严湛青见苏柔下了手,忙跑过去接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你……”
严父喝住了吴妈,并没有让她喊救护车,他走过严湛青身边,看也没有看一眼苏柔,“马上打电话给顾医生,让他来家一趟,这门婚事就这么定了,你要再敢动别的心思,当心我打断你的腿!”
马上的选举又将开始,他可不想因为这点小事,毁了自己的仕途。
严湛青用吴妈拿来的纱布缠住苏柔的手,严母见没有了大碍,这才舒出口气,只是苏柔还未进门,她便已经看不起了,以死相逼,也真做的出来。
“湛青,湛青……”苏柔疼痛难耐,又欣慰于他没有无动于衷。
严湛青目光沉下去,潭底溢出浓郁的哀伤,他抱起苏柔,将她送到自己的房间。
笙箫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剥好的柚子,她有一下没一下吃着,时不时和旁边的湘思说几句话,何姨正在准备晚饭,led电视正播报最新的新闻。
她拿起遥控器调台。
画面陡然出现了严湛青的脸,陌笙箫下意识将遥控器放在膝盖上,新闻说,严湛青和苏柔的婚礼将在下个月举行,届时正好是严父可能升官的关口,不得不说是双喜临门。
陌笙箫嘴里的柚子还未咽下去,她看着电视上男人那张意气风发的俊脸,严湛青之前的话,犹在她耳边。笙箫,我不会和苏柔结婚,我要娶你。
如今,才不过短短时日,他就大肆张扬的开始准备自己的婚礼。
呵,男人的话,能相信多少呢?
她囫囵吞咽,喉咙被柚子给卡住,难受地差点掉出眼泪,陌笙箫咳了几声,将电视关掉。
“笙箫,你没事吧?”
陌笙箫忙摇了摇头,只是眼睛有些模糊,酸酸胀胀的难受。
电视上经常会播放严湛青的近况,有的说他遗传了严父良好的基因,开始平步青云。笙箫看见了,总是装作漠然般调台,她和严湛青所有的故事,只发生最最美好的时候,他们的爱情被遮了层薄纱,一旦揭开暴露在阳光底下,就会被现实压得喘不过气来。
今天就是严湛青和苏柔举行婚礼的日子,聿尊很早便出去了,他应该会收到请柬,只是并没有喊上笙箫一道。
何姨出去买菜了,皇裔印象就只有笙箫和陌湘思两个人,笙箫刚陪姐姐做完康复运动,还未喘上口气,便接到了聿尊的电话。
“喂?”她双手给湘思套上鞋子,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说话。
“笙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