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少说两句。”严父喝止,“还嫌家里不够乱吗?”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你现在既然有了湛青的骨肉,我就算是拉下这张老脸,也会替你摆脱嫌疑。”严父从政几十年,手中的关系网层层相扣,要想拉顾筱西一把,还是很容易的,“只是你要答应我,将来这孩子生下来后,将他交给我们,我会给你一笔钱,让你足够有好日子过。”
毕竟,严湛青如今躺在医院,是顾筱西亲手所害。
她点了点头,顾筱西其实还没有想到那么远。
陌湘思坐在沙发前看电视,她瞅了瞅墙壁上的挂钟,都这么久了,笙箫怎么还不回来?
海贝窝在不远处,湘思见状,拍了拍手掌,“海贝,过来,海贝。”
海贝头也不抬,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它只有跟着笙箫时才会生龙活虎,萨摩犬向来很认主人,湘思脸一沉,“真是养不熟的畜生。”
她推着轮椅来到笙箫房间,里面摆设简单,床头柜上还是老样子,一个水杯,几本她的专业书。
陌湘思拿起床上的手机,打开收件箱并没有发现什么信息,她又将手机放回去,等了几小时,眼见天都黑下来,还是不见笙箫回来。
湘思饥肠辘辘,不禁有些抱怨,说是出去一下,这会都快吃晚饭了还不见回来。
她回到笙箫房间,照着严湛青的号码打过去。
里头显示: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陌湘思诧异,莫不是,笙箫离开聿尊后,她和严湛青又旧情复燃了?
湘思在客厅内转了一圈,海贝趴在地上不动,她双手推着轮椅往它身上撞去,“让开,看着就烦。”
海贝叫了一声,哧溜从地上爬起来,雪白的毛领竖起,朝着陌湘思汪汪大叫,湘思吓得面色大变,捂着胸口不敢再说话。
海贝见状,甩了下尾巴趴到门口,等着笙箫回来。
“真是吃饱了,养这么个东西。”她拿着笙箫的手机来到阳台,陌湘思望向窗外,大片晚霞凝聚在天际,像是被拉开得一道长长血迹,她翻出已接来电,拨了过去。
皇裔印象内。
何姨正在准备晚饭,聿尊站在窗前,他面前摆着盆文竹,枝叶经过修剪,但显然修剪的人漫不经心,将它就剪剩下了个枝干。聿尊伸出手,还未碰触到,放在边上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他望了眼,见是笙箫的号码。
聿尊不打算接。
她不是硬气的很么?既然非要救严湛青,这会该陪在他身边才是。
何姨见铃声响过了一遍又一遍,聿尊始终没有接听的意思,她心下好奇,这会是谁的电话?
难道,是陌小姐的?
聿尊给文竹浇了水,这会也晒不到阳光。
他拿起手机,转身走向客厅,在沙发上坐定后这才接通,“喂?什么事?”
“喂,聿少。”陌湘思心里一阵紧张,两边脸颊绯红。
“怎么是你?”聿尊大为不爽。
“聿少,我只是想问你笙箫在吗?她和严湛青出去后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她手机又没有带,我很担心她。”
“担心她就去医院找。”
“医院?”陌湘思吃了一惊,“笙箫她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
聿尊将手机从耳旁挪开,啪地挂断。
陌湘思等不到回答,就等来嘟嘟的机械声,她愤愤甩了下手机,又挂她电话。
聿尊上半身陷入沙发内,单手支起下颔,依着陌笙箫的性子,她姐姐应该是摆在第一位的,她就算担心严湛青,也足够有时间给湘思打个电话,除非……
聿尊放下手,手指在沙发上轻轻敲打几下,陷入沉思。
警察局。
审讯室。
陌笙箫对这种地方没来由的一阵害怕,头顶的大灯直对她双眼,刺得她眼眶里面流出泪水来。“我没有杀人,我当时只是在场,我真的没有……”
警察拿起证据袋,在她面前扬了扬,“这件东西见过吗?”
“见过。”这是顾筱西刺入严湛青体内的水果刀。
“这呢?”
“这是严湛青的手机。”
“你既然承认见过,那就好办。”警察将东西放回原位,“如今这两样证据上都留有你的指纹,根据苏柔的供词,她说她当时正在同被害者通话,是吗?”
陌笙箫想了下,点点头。
“她说,她听见你们正在争吵,然后还听见你说要杀了严湛青,再后来,她的手机就被挂断了,是吗?”
“我没有,当时包厢内还有一个人,她叫顾筱西,她才是凶手!”陌笙箫忍不住嘶吼,她眼睛被刺得难受,只能眯起来。
“按照苏柔的证词,我们在严湛青的手机上同样找到了你的指纹,事实证明,她的电话的确是你掐断的。”
“我没有……”陌笙箫心急如焚,她脑中飞快地回忆起当时的画面,“对,我是掐断了,但是我想拨打120。”
“可茶室服务员的证词却说,120是用他们店内的座机拨打的,我们事后查过,也的确如此,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连番证据摆在面前,陌笙箫显然成了最有嫌疑的人。
她有口说不清,“他当时的电板被丢了,我只能出去求助别人。”
“我们在现场是没有发现手机电板,既然你说是被人丢了,那也就是现场还有第三人,是谁?”警察逮住一点蛛丝马迹,便刨根问底。
陌笙箫张了下嘴,警察见状,漾出抹冷笑,“你别又说是顾筱西,手机上除了严湛青自己的指纹,最新的指纹就只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