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陌笙箫气堵,“难道在你眼里毁掉一个人和弄死一个人,都只是你信手拈来的事吗?聿尊,你好残忍。”
“我残忍也是为了你!”
“你别拿我当借口,我让你别和严湛青斗,你听我的吗?顾筱西伺机接近你,你当初既然已经识破了,难道接下去演的这出戏也是我逼你的吗?我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到头来,却一个个都告诉我,这些事都是因为我才会变成这样的,我怎么受得了?”陌笙箫几乎是吼着说出来这些话,哪怕她想置身事外都难,严湛青告诉她,他对付聿尊是为了她,聿尊又告诉她,顾筱西有今天,也是为了她。
兜兜转转,都硬生生要将这罪魁祸首归在她身上。
“受不了也得受!”聿尊腾地从沙发上站起身,“陌笙箫,我捧着你护着你,到头来,不是让你来对我发脾气的。”
“我不是发脾气,我只是想让你以后再做这些事的时候,不要拉上我,我受不了,我也适应不了你习惯的那种作风。”
“凭什么说你适应不了?”聿尊大掌擒住陌笙箫的肩膀,“难道,你天生就是活在光明中的,而我,天生就应该活在黑暗里吗?”
她的话,某些,似乎触动了聿尊藏在内心的一根弦。
陌笙箫并未察觉到,她只是觉得越说越乱,她本来不是想说这个意思的,也并没有要怪聿尊的意思。她更知道他都是为了她。
只是,说着说着,再加上男人地误解,连她自己都觉得好像说错了什么话。
“我不知道,不知道!”陌笙箫内心不由烦躁。
聿尊本来全是为了替她出这口气,没成想她不光不领情,还大发脾气,他想来是平时将笙箫给惯坏了,男人气结,手一甩便朝门口走去,“不识好歹。”
陌笙箫脚步一趔趄,栽倒在沙发上。
聿尊面色铁青地下楼,三两步就来到玄关处,出了门。
大门砰地带上,何姨在厨房都能听到,她吓得拍拍胸口,忙走出来,“聿少……”
陌湘思正坐在沙发上吃西瓜,“他走了。”
何姨双手在围裙上擦拭,她望向窗外,见聿尊的车驶出花园,何姨几步来到客厅,“湘思,他们是不是又吵架了?”
“可能吧。”陌湘思抬起头,将未吃完的半片西瓜放回桌上,“也不知道笙箫怎样了。”
“你说,会不会是白天那女孩说了什么?”
湘思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何姨摇了下头,又回到厨房。直到吃晚饭的时候,聿尊还没有回来,何姨上楼喊了笙箫几遍,她只是推脱不饿,也不肯下来。
二人说完晚饭,见笙箫还没有下来,湘思便推着轮椅来到楼梯口,“笙箫,笙箫……”
陌笙箫将房门紧闭,但还是能听见姐姐的叫唤声,她一路靠着墙壁来到门口,将门打开,“姐,我不饿,你们吃吧。”
“不饿也要吃,快点下来。”
“我真的不饿。”笙箫再度将门合上,“别给我留饭了。”
聿尊开车出去兜了两圈,没地儿可去,索性还是去欲诱。
他将车开到欲诱门口,车钥匙随手一扔,丢给泊车小弟。
刚走进去,里头震撼刺激的音响合着dj配乐的声音迎面袭来,聿尊来欲诱总是习惯开个包厢,这次却不一样,他在时而昏暗时而光怪陆离的灯光中走入舞池。
欲诱的舞池分为两边,一边是空旷的圆台,四处往上则是镂空设计,而另一边,则被设计成一个个十字,犹如棋局般迷幻。
聿尊坐在吧台,十字走道上,一个个风情万种的领舞正跳着火辣而充满诱惑的舞蹈。她们无一例外都穿着白色超短裙,胸部仅用一根宽丝带裹住,光洁的背部打一个蝴蝶结,一眼望去,一条条白皙修长的腿配合着水蛇般细腻的腰肢晃动,绕是个男人,想来都禁不住这样的妩媚。
聿尊将车钥匙和手机放在吧台上,他要了瓶酒,经过调兑的伏特加遇上冰块,喝进喉咙时清冷而舒爽。
要想开一个酒吧,无论在哪都需要强硬的后台,更何况是欲诱这样能在白沙市独占鳌头的一家黄金会所。
晦暗的灯光调制着暧昧,一道道打在聿尊冷峻魅惑的脸上。
有个男人喝醉了酒,冲上十字走道,欲诱向来是有规矩的,除了领舞和服务员,客人只能留在舞池,不得上走道。
但凡是来玩的人,十个中有九个知道欲诱的老板是个惹不起的主,所以很多都是有色心没色胆,碍着这条规矩,顶多是在台下摸摸腿,吃吃豆腐。
男人也是醉的不轻,脑子模糊,三两步竟冲过去抱住了一个年轻身材好的领舞,双手迫不及待就将对方的丝带给扯去。
那领舞一声尖叫,只不过很快被舞池内的音响掩盖过去,她无措地站在走道上,两手死死护在胸前。
有些好事者立马吹起口哨起哄,“呦呦……给哥哥看看,这身材好的。”
聿尊出来玩惯的,见多了这种事,他端起酒杯轻啜口酒,只当是在看一出好戏。
欲诱内的保安很快冲过去,三下五除二就将男人拖出去,领舞也在同伴的帮助下顺利离场。舞池内各玩各的,见没热闹可看,也就散开了自找乐子。
其实,南夜爵先前是不管这些事的,这规矩是容恩给他定的,她说欲诱内的领舞及服务员也是人,让南夜爵定要护她们周全。这种阴暗行业,被人摸两下手,搂搂抱抱那都是家常便饭的事,所以,在双眼都能看得见的地方出事,南夜爵会让人出来管,至于藏在包厢内,以及出台的那些事,容恩看不见,南夜爵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