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是老房子,没过多久四周墙体便剥落,顶在上头的梁柱也有倒塌下来的趋势。
夫妻俩拼了命将两个女儿推到门口,火光冲天,脸上脚上烫的仿佛都被大火在活生生烤炙一般,陌爸爸盛了一脸盆水过来扑向门口,待到火稍稍暗去,便撕开沙哑的嗓门喊道,“快走,快出去!”
他回到厨房准备等水,却不料一根梁柱轰隆砸下来,陌妈妈冲过去抱住丈夫,眼看一道火帘将陌笙箫和湘思隔在外面。
“爸,妈……”笙箫歇斯底里欲要冲过去,陌湘思忙抱住她的腰,“快走,你想被烧死吗?”
“我不走,快去救他们,爸妈还在火里面……”
客厅内,传来阵阵撕裂的惨叫声,姐妹俩伤心欲绝,嗓子都几乎喊哑了,门边的鞋柜烧成灰烬,一根柱子倒下来,横在二人身后,陌湘思摔倒在地,笙箫忙使着全劲将她拉起来,“姐……”
“笙箫,快走!”
“啊,啊……”
陌笙箫哭的几乎瘫软在地,湘思眼见头顶的梁柱已经在侧下来,她两眼望向门口,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由于笙箫靠近门口,她们身边又都是大火,陌湘思想也不想的将笙箫用力往门外推去,也只有这样,她才能有逃生的机会。
笙箫猛地摔出去,陌湘思却迟了一步,被倒下来的柱子给砸断了两条腿。
湘思望着笙箫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陌笙箫一直以为湘思当时是为了她,才被砸断腿的,在湘思心里,也是这么认定的,至少要不是她的一推,笙箫可能早就被烧死在那场大火里面。
不管她当时的出手,是为了救陌笙箫,还是自保,至少她用她的两条腿,换回了笙箫的一条命。
可凭什么?陌笙箫现在就能锦衣玉食的过着,而她却沦落成这样?
笙箫上了楼,卧室内并未开灯,她摸黑走进去,眼睛看不见的几个月已经令她完全熟悉这儿,她靠近床边,刚坐定,躺在大床上的男人便起身,俊脸凑到她颈间,“回来了。”
陌笙箫眼睛有些酸,也没有伸手去擦,只是双目合起坐在那。
聿尊手按在她肩上,一个用力将她按进身后的kingsize大床,“陌笙箫,你是想试探她呢,还是想试探我?”
果然什么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笙箫摇了摇头,“我是无意的。”
“真的么?”
陌笙箫也说不上自己是有心还是无意,聿尊在暗夜中睨着这张脸,她的话,他却全然不信。
笙箫忽略了男人脸上的不悦,她抬起一只手放在额头上,“睡觉吧,我好累。”
“这样的好日子睡觉,你不觉得太浪费了吗?”
陌笙箫精疲力尽,就连动动手的力气都没有,她知道男人想什么,“改天吧,我不想……”
聿尊扣住她的双手,却已经付诸与行动,笙箫说什么也无济于事,索性便躺着任由他。
只是男人精力无穷,变着法折腾了她半夜,陌笙箫尽管很累,却合起了双眼怎么都睡不着。聿尊很早就接了个电话匆匆起身,开车出了皇裔印象。
笙箫洗漱后,在阳台上坐了很久都没有下楼,她一时不该怎么去面对湘思。
何姨敲了房门走进来,见她坐在外面,心里也踏实不少,“笙箫,下去吃早饭吧。”
“何姨,你回来了?”
“我孙子已经退烧了,我在家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回到这……”何姨走过去拉着陌笙箫站起身,她知道何姨一早赶回来就是不放心,笙箫没有多言,跟着何姨下了楼。
陌湘思也起了个大早,穿着条深色牛仔裤,一件紧身毛衣。
同昨晚的打扮判若两人。
姐妹俩坐在餐桌前,谁也没有先开口,何姨见气氛紧张,也是抿紧了嘴唇不说话。她将早餐摆上桌,陌笙箫毫无食欲,拨了两口粥,“何姨……”
“嗯?”
“你等下帮我姐姐把行李收拾下,吃过中饭,新住所那边还要麻烦你过去帮下忙。”陌笙箫右手伸进兜内,将一把钥匙掏出来放到湘思眼跟前,“这是聿尊公司所售的楼盘,留了套地形最好的给你。”
湘思并未伸手去接,“笙箫,你……”
何姨点点头答应下来,先避开。
“你要是想上学的话,可以告诉我,要是想上班,我也会帮你一起找的,我会经常过去看你,里面都装修好了,电器也都齐备,还有……”笙箫将一张银行卡放在桌面上,顺着光滑的纹理推到湘思面前,“这里面有些钱,是聿尊平时给我的,我攒着没用。”
陌湘思咽下口中的牛奶,“你是要眼不见为净了?”
“我是不想你陷得太深。”
湘思唇角漾起冷笑,她睨了眼桌上的东西,伸出手将钥匙和银行卡收起来。
事到如今,就算她苦苦哀求也没用,陌笙箫的脾气她不是不知道。
聿尊吃过饭后便回了皇裔印象,他眉头紧锁,眼里隐约藏着怒意。今儿一早他就被秘书吵醒,去参加了董事会,在白沙市的公司是聿尊为了掩饰身份而给自己设的保护伞。他需要一个漂白后的自己,让他能在上得了台面的地方站稳脚跟。
可董事会最近却有人带头闹事,说聿尊在外花边新闻不断,包养女学生,影响极差,已经择日重新要选取董事一职。
聿尊尽管占了最大股份,尽管丝毫不用畏惧这些老顽固,可他生性不喜麻烦,董事会若闹起来,到时候必定惊动各个报馆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