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双手落在她肩膀上摩挲,细细来回地抚摸,“我只是暂时不要孩子,我想,我这样的人是不是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笙箫……”如果他给不了他所有的爱,那他长大之后,会不会变得和聿尊自己一样?
陌笙箫转过身,她双臂沾满白色泡沫,“尊,你为什么这样说?”
聿尊抱紧了她,“笙箫,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这个男人,尽管是她的丈夫,但很多事聿尊都瞒着她,特别是他的身世,她从来没有从聿尊的嘴里听过一句关于他父母的描述,哪怕是生,或是死。
“出去吧,我们这样,等下都要着凉了。”陌笙箫推了推他。
聿尊没有动,而是和她一道洗了澡。
笙箫穿着睡衣走进房间,那瓶药摆在床头柜特别显眼的地方,她接了杯水,拧开瓶盖倒出一粒药丸,聿尊睇着她一系列的动作,在她抬起手腕,准备吃药时,男人适时握住她的手,“笙箫……”
陌笙箫因为他陡然地出手,她手一颤,药滚落在脚边,“怎么了?”
“你想要的话,别吃药吧。”聿尊顺势搂住她的腰,将笙箫拉到身边,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和谁生个孩子,就在方才,聿尊还坚定着不要孩子的想法。
他连一个女人都不能全心去对待,又怎么去爱一个孩子?
可是……
他看见陌笙箫准备吃药的那刻,一种复杂的情愫却萦绕着他不能散开,他冲动地伸出手,冲动地说了那句话。
人都分感性和理性,聿尊也不例外。
他甚至想,他虽然当初和笙箫结婚时目的不纯,但迄今为止,陌笙箫是唯一一个他要了近两年也没有厌倦的女人,南夜爵当初栽在容恩的身上,就是个很好的例子。聿尊不知,他能不能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停住脚步。
“你笑什么?”笙箫见他不自觉地勾了下唇。
聿尊有些尴尬,状似是不经意的动作,“没什么。”
陌笙箫重新从药瓶内倒出一粒药,“孩子等你做好准备,我们再要也不迟。”
她吃下药,聿尊眼神恍惚,并未再出手阻止。
笙箫吃晚饭时就觉得不对劲,她按住小腹,一阵紧过一阵的抽痛涌来,她勉强吃了几口,匆匆上楼去。
果然如她所料,是大姨妈来了。
她一时疏忽,再加上方才不慎洗了个冷水澡,这会肚子痛的紧,聿尊进来时就见她裹着空调被,只露出一个小脑袋。
“怎么了?胃口不好吗?”他单膝压在床沿,却望见陌笙箫脸色惨白,额头布满一层细密的汗珠。
“肚子疼。”她声细如蚊。
“我叫徐谦过来。”有事找徐谦,似乎是聿尊和南夜爵最好的习惯。
陌笙箫拉住他一只手,“不用,我月经来了。”
聿尊斜侧着身子坐在床沿,“来那东西会肚子疼吗?”
“嗯。”陌笙箫疼的全身没有力气,眼睛闭起来,却毫无睡意。她难耐地翻个身,聿尊没法,只得下了楼找何姨。
何姨毕竟是过来人,立马煮了姜糖水端上去,“笙箫,快趁热喝了,能活血的。”
“好甜哦。”
“越浓越甜才好。”何姨将灌好的热水袋塞进被窝,放在笙箫肚子上,“这样能舒服不少。”
何姨下楼后,聿尊将led电视打开,点播了好几部电影,他靠着床头坐在中央,用空调被将陌笙箫裹得一丝不漏后置于自己两腿间,笙箫脑袋枕在他肩上,聿尊双手将她腹部上的热水袋固定好,“陪我看会电影。”
小腹内很烫,也舒服了不少。
笙箫并拢双腿,“我有点累,说不定看一会就睡着了。”
“累了你就睡觉,我自己看。”聿尊想让她注意力能够转移,这样的话,也能稍稍减去不适感。
陌笙箫点头,电视正播放着好莱坞大片,她看了个开头,后来肚子没有那么难受,也就朦胧地闭上眼睛睡过去。一觉醒过来,卧室内的灯全都被关掉,只剩下电视屏幕还在一闪一闪的重复播放。
她扭头,鼻尖抵住聿尊的侧脸。
男人显然睡得正熟,他维持着方才坐在床上的动作,下巴窝在笙箫颈间。她心间一软,用手肘推推他,“尊,尊?”
聿尊睡得很沉,眉眼舒展,面色平静,惬意十足。
“尊?”陌笙箫提高嗓音,这才将他唤醒。
男人床气很重,下巴轻抬,眼睛半眯半合,陌笙箫望着他脸上的神色,柔了嗓音,“我们睡觉吧。”
聿尊看见不远处的电视还开着,他这才想起方才是不知不觉睡过去了,“噢。”
他抱住笙箫将她放在身边,长时间保持相同的动作,他一动,才发觉两条腿麻的动弹不了。聿尊将靠在背后的枕头抽出来,“怪不得每次做完你都说腿酸,果然。”
“你倒是的,每件事都能和床扯上关系。”
男人靠在她背后,大掌抚住笙箫的小腹,“还痛吗?”
“好多了。”陌笙箫闭上双眼,倦意刚袭来,她想起什么似的睁开,转过去正对聿尊的脸,“你不是最嫌脏了吗?怎么不去客房睡?”
“你是我老婆,只要不碰到我身上就行。”
笙箫窝在聿尊胸前,明亮的月光通剔照射进来,落在她微弯起的嘴角处。
陌笙箫生活圈子很小,除去皇裔印象,就是工作的地方,偶尔和舒恬逛逛街看看电影,有时候也会和何姨去湘思家里。笙箫闲暇时更多喜欢呆在家,和何姨学习各种菜式,成了家思想不免跟着成熟,全心全意都在那个爱着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