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陌湘思出事,笙箫怕是悔的连肠子都青了。
聿尊难免烦躁,起身从床头柜拿出包烟。
他很少抽烟,这一点笙箫知道。
今晚,他却抽的很凶,聿尊修长好看的手指微弯起,零星烟火仿若吐着红信的毒蛇,“陌笙箫,当时若没有苏年的事,你会跟着我吗?”
笙箫不用考虑,“不会。”
若没有苏年的案子,没有聿尊地逼迫,说不定一切都会改变,就连陌湘思都不会在那晚碰巧遇到阿元。
聿尊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内。“那你为什么还要嫁给我?”
陌笙箫避开聿尊的视线,她嫁给他,为了什么,她心里最清楚。若不是那份感情在,就算拿把刀架在她脖子上,笙箫也不会心甘情愿去民政局。
她望向窗外,该是凌晨了吧?
聿尊这样的人,开口一句话,要你生便生,要你死,就算她们苦苦挣扎也没用,“当一辈子情妇和做名正言顺的妻子,你认为我还能怎么选?”
就像他现在将陌湘思往公安局一送,她要想见湘思一面,比登天还难。
“原来,结婚对你来说如此勉强。”聿尊躺回去,双目紧阖。笙箫拿起边上的手机,走到沙发前。
冷风吹了整晚。
笙箫醒来时头有些疼,眼睛哭的红肿,她起身,不知何时身上多了条毯子,她抬头望去,大床上除了凌乱的被子外,并没有看见聿尊的身影。
陌笙箫简单洗漱,换好衣服下楼。
“笙箫,快吃早饭吧。”
“何姨,中饭不用准备,我今天不回来吃。”
她将车开出皇裔印象后停在路边。
严湛青接到笙箫的电话时,正在吃早饭,他随意瞥了眼,见是陌笙箫的号码,他忙不迭的按下接通键,“喂……”
笙箫简单说明来意,严湛青闻言,拿起车钥匙起身,“爸,妈,公司临时有事,我过去一趟。”
两人约在咖啡馆见面,陌笙箫先在那订好位子。她想不出来,现在还有谁能帮她。
“笙箫,什么事这么急着找我?”严湛青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定,他知道陌笙箫,若不是有急事,她是不会再找他的。
“湛青,你帮帮我好吗?”笙箫心急如焚,“我姐姐被带进了警察局,我怕再不找你就来不及了。”
严湛青大惊,“怎么会这样?”
陌笙箫将事情简明扼要告知与他,“我不知道还能找谁,只能麻烦你。”
“笙箫,你别心急。”严湛青想了下,“王局和我父亲是多年朋友,这样吧,我待会打个电话约他出来,具体情况,我们听他怎么说。”
“嗯,好。”陌笙箫心生希翼,“谢谢你。”
严湛青陪她在咖啡馆坐了小半天,时间差不多后,才带着笙箫赶往国际酒店。
王局姗姗来迟,一番客套寒暄,这才各自落座。
严湛青生怕有人打扰,特意定了个包厢。
听完他的意思,王局直摇头,“这案子恐怕翻不了,证据确凿,当时对面那幢楼的监kong正好拍下这一幕,而且,今早陌湘思也认罪了。”
“什么?我姐姐她……”
严湛青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手,他朝她递个眼色,示意她噤声,“王叔,这案子还未移送检察院审查起诉,有没有可能,还有峰回路转?”
“这……”王局面露难色,“恐怕……”
“王叔,您和我父亲的关系,就不用我说了,我还听说,您最近在看会海路的房子,也算凑巧,那边临近轻轨,我前不久刚入手一套。”
“其实呢,要说一点办法没有,也是不可能的。”
陌笙箫眼角一亮,望向严湛青,男人握紧她的手,二人相视而笑。
聿尊推开包厢门,望见的,就是这幅画面。
陌笙箫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他,她忙抽回左手,视线落在自己的脚背上。
严湛青朝男人打声招呼,“呦,想不到会碰见聿少。”
聿尊料的没错,陌笙箫果然来找严湛青帮忙。
他来到笙箫身侧,拉开椅子,“可真巧,王局也在。”
“聿少,久闻不如见面。”王局客气道。
“王局真是贵人多忘事。”聿尊适当提醒,他狭长的凤眸睨向男人,潭底的冷冽令王局蓦地一惊,这双眼睛,他仿佛在哪见过,“王局可曾想起来,当初为了严少被刺一案,我还找过你,在……零顿路。”
王局大惊失色,一张脸瞬时铁青,“原来,是聿少。”
vip包厢的服务员走过来,以为几人都是朋友,给聿尊添上副碗筷,聿尊摆摆手,“不用,我说几句话就走。”
陌笙箫已隐约感觉到他来的目的,她忙紧握聿尊的手腕,“你不肯帮我,难道连我自己求人,你都要插一手吗?”
聿尊将她的手推开,甚至没有看她一眼,“王局,到了你这个年纪,安安稳稳混到退休才是件明智的事,对于那些证据确凿的案子,你却成心想翻案,这不是有违你局长的名号吗?再说,惹事太多,当心出门遇上什么意外,那可是再多的钱也换不回来的……”
王局如坐针毡,腰间顿觉一刺,仿佛又回到那天的场景,被人用尖刀给抵在性命尖上。
“聿尊!”陌笙箫怒不可遏,“你究竟什么意思?”
“各位慢用,我突然想起警局还有些事要回去处理,告辞,告辞。”说完,人已拉开椅子大步走出包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