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信于他的相貌,这样一张脸,陌笙箫从进来到现在却并没有多看一眼。
男人掏出香烟,点了一支,卡在烟灰缸上。
笙箫走到他跟前,视线定在那支烟上头,没想到,这人竟会跟聿尊有一样的习惯,瞎浪费钱。
“先生……”
男人陡然扬声,“我不喜欢别人喊我先生。”
陌笙箫心想,有钱人是不是都这么难伺候。偏她身后依靠着个金矿,还要出来选择受气。
“我叫殷流钦。”
幸好,男人说出名字,避免她再尴尬下去。
“噢,您好,我是天润集团……”
“我知道,”男人挥手,右手一撑桌沿,高大的身影挡在陌笙箫跟前,“我本以为,来谈合同的是个半老徐娘,怎么也没料到有如此美貌,这样吧,你索性跟了我,吃香喝辣任你挑,管那破工程做什么?”
笙箫更加总结出来个道理,有钱男人嘴都欠,就好比,先前的聿尊。
她打开挎包拉链,从里头拿出个文件夹,陌笙箫见他这态度,也没有立马将合同呈上,“不好意思,我家里有老公,还有个可爱的儿子,我希望您请自重。”
殷流钦自然知道她的底,只是听她这样毫不避讳地说出来,心里蓦然不爽,“你倒是说说我哪不自重了,摸你还是亲你了?”
陌笙箫闻言,横眉冷对,她捏紧文件件,转过身就要走。
“不要你的生意了?”身后,传来殷流钦没皮没脸的说话声。
笙箫停住脚步,男人笃定地坐回椅子内,看吧,一点诱饵就能钓到条大鱼,女人啊,无非就是栽在钱和男人手心里头。
“你以为我就缺那几万块钱花?你不喜欢别人喊你先生是吧,行,殷先生,我接不了这单,你还是拿着这些钱去交学费吧。”说完,倔强的身影头也不回走出去。
果然是姓殷的,又阴又毒。
殷流钦神色微楞,眼见笙箫走出去也没来得及制止。
陌笙箫打开车门进去,将手里的合同发泄似地丢向后车座,笙箫发动引擎,细想之下,要说更过分的她都经历过,只不过现在有了奔奔,她就是受不了别人的一点污言秽语。
车子才开出去没多远,电话铃声就响起。
陌笙箫睇了眼,接通,“喂。”
“陌小姐。”
“你是谁?”笙箫并没有看来电显示。
“我是殷流钦。”
陌笙箫才缓解的神色又是一阵紧绷,“有事吗?”
“这就走了,回来签合同吧,我方才只不过随口那么一说,谁能料到你已经成家呢?”
殷流钦即使同她相隔甚远,却仍能从电话那头听到一阵微乎其微的轻讥,“殷先生不好意思,我这会没空,得回家陪老公孩子去。”
说完,就听到嘟嘟的挂断声传来。
男子又是一怔,棕褐色的眼眸危险轻眯,看来这女人不是一般的花痴,难对付。
陌笙箫摘掉耳机,顿觉解气,想起方才在电话内说的话,她嘴角不由轻漾。
手机铃声再度响起,笙箫索性不接。
连着三个之后,陌笙箫禁不住心头烦躁,减速后接起,“喂?”
“你在哪?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做什么去了!”一阵暴怒,震得笙箫耳膜都能感觉到颤抖,不是殷流钦。
陌笙箫一只手固定好耳机,还未来得及回答,电话那头的聿尊就再度喝道,“给我吱声!”
笙箫气不打一处来,“我出去也不行么?聿尊,你凭什么这么管我,我有我的自由!”
她似乎听到聿尊松口气,继而,连说话的声音也弱了,“笙箫,我只是担心你。”
他索性冲她吼,陌笙箫倒也摸得清他的脾气,这会陡然变换的语调令笙箫显得措手不及,她竟也跟着软下来,“我没事,刚见完客户准备回家。”
聿尊轻应了声,接下来就没有再开口。
陌笙箫握紧方向盘,能听到男人轻微的喘息声,两人隔着谁都没有说话,却谁也没有将电话给挂上。
殷流钦重新拨回去,却发现笙箫的电话一直占线。他五指咻然绷紧,眼见手背处一道道藏青色的血管呼之欲出,他从没栽在一个女人身上过!
试了几次未果,殷流钦啪地甩出手机,眼见它砸在草坪上。
“笙箫。”许久后,陌笙箫才听到那头的动静。
“嗯。”
“今天,我晚些回去。”
笙箫张嘴,她想说,他不用告诉她,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好。”
聿尊没有再说什么,挂断电话。
会所。
聿尊戴上黑色拳击手套,他眼神阴肆不羁,身着同色的拳击裤立于台上,几个小子近身不得,被他一个抬腿踢飞,幸运的拉住绳子才站稳,不幸的,当场栽下台。
南夜爵赶到现场,就见倒了一大片人,“怎么着,一个个晚上折腾的够呛,这会倒成软脚虾了?”
他接过手底下递来的东西,抓住绳索轻松跃至台上。
聿尊薄唇浅勾,“也就你是我对手。”
会所经理忙招手,“还不快滚,留下来还想找打呢?”
此话一出,原先趴着动弹不得的人一个个按住伤痛作遁逃状。
几百个回合后,两男人一人一边,挨着柱子倒下。
聿尊咬下拳击手套,他光着膀子,精壮的肌肉一览无遗,渗出的汗水顺着他胸前蜿蜒而下。
南夜爵左耳的钻石耳钉随着他阴魅的俊脸别向聿尊,“你是不是禁欲太久得不到发泄?我告你一法子,立马回家,将你老婆剥干净丢上床,别瞎折腾我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幼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