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你指派君贤齐去,怕是也会引起怀疑。”洛倾凰挑了挑眉毛,这样做的确是最省事的办法,可是君倾宇在这个时候将兵权交给君贤齐,怕是也会惹人怀疑。
君倾宇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笃定的说道,“何须我来指派。怕是君贤齐会自告奋勇你呢。我不过是碍着面子,没有办法才让他去。”
听到君倾宇的话,洛倾凰勾唇一笑。以君贤齐的脑子,只怕觉得这是天大的好事。不过去北部驱逐一下不成气候的游牧民族,却可以借此逃脱君倾宇的控制,甚至还可以得到兵权,可不是天大的好事么?
次日。君倾宇在大殿之上说起北部游牧民族侵扰边境,要派人带兵增援的时候,君贤齐果然自告奋勇,君倾宇几番推脱,最后还是答应了君贤齐的要求,并且为了保护君贤齐的安全,君倾宇还指派了一些官员跟随。
君贤齐心中可谓一喜。君倾宇指派给他的官员都是表面上看不出来和他关系好,其实却是暗中支持他的官员。他心中不由一阵阴笑,君倾宇啊君倾宇,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皇上。工部尚书之子求见。”
君倾宇在御书房等洛倾凰前来的时候,太监前来通禀道。
洛倾凰此刻也在御书房外,见刘子轩进去,便在门外候了一会,等刘子轩出来,才进了御书房。
“刘子轩寻你何事?”洛倾凰一进去便挑眉问道。刘子轩的父亲刘昊本是君贤齐的支持者,也是君倾宇要除掉的人之一,这一次因为刘昊的立场太过明显而且年纪老迈,君倾宇没有把刘昊一起送去北部,这刘子轩在这个时候找君倾宇,却不知是为了什么事情了。
“他寻我赐婚。他要求娶华如眉。”君倾宇唇角勾着似笑非笑的弧度,眼中带着一丝欣赏,悠悠说道。
“求娶华如眉?”洛倾凰挑了挑眉毛,乌黑的眸子里面闪过一丝诧异。刘子轩如此花花公子的性子,就是当年蒙受圣宠的君语嫣愿意下嫁,他都没有愿意娶,这个时候,怎么会求娶华如眉?
华如眉是现在的兵部尚书华正的女儿。而华正是她一手扶持上来,忠心于君倾宇的人马。刘子轩在这个时候求娶华如眉,莫不是为了表明自己的忠心么?
“刘子轩是个聪明人啊。”君倾宇看出了洛倾凰眸中的诧异,勾唇笑道,眼中带着几分欣赏,继续说道,“他和君语嫣关系暧昧,是为了表明他和刘昊立场不一致。不娶君语嫣,是不想明确立场。刘昊虽然一直支持君贤齐,可是他却摆出一副纨绔不堪的样子,对于政局从来不关心,以此撇清关系。”
“而如今,局势已经明朗,他便求娶华如眉来表明自己的立场。这次你派人去评定侵扰事件的用意,他怕是也已经看出来了,因此才急着像你表明忠心?”洛倾凰听到君倾宇的话,接着说道。
“凰儿说的不错。”君倾宇听到洛倾凰的话,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悠悠说道。
洛倾凰听了君倾宇的话,却是蹙了蹙眉头,有些不赞同的说道,“刘子轩利用君语嫣的感情,为的就是表明他和他父亲的政治立场是不一样的。如今看到你对付朝中异派势力,他也只是表面自己的忠心,却未曾想过维护他父亲的利益。如此小人,纵然聪慧,亦不可重用。”
听到洛倾凰的话,君倾宇唇角勾起了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墨黑的眸子里面带着一丝高深而看不透的情愫,悠悠说道,“凰儿可知道方才刘子轩对我说了什么?”
“什么?”洛倾凰挑眉问道。她虽然可以猜到刘子轩此举的用意,可是她毕竟不是神,哪里知道刘子轩会对君倾宇说些什么呢。
“他求我放他父亲一马。容许他父王告老还乡。”君倾宇乌黑的眸子里面带着一丝高深,悠悠说道。
洛倾凰听了,乌黑的眸子里面带着一抹深色,蹙着眉头说道,“就算可以解释他对他父亲,那么对于君语嫣的利用总是事实吧?”
“刘子轩故意花名在外,对君语嫣也不过是几句调笑而已,他也不曾想过君语嫣会爱上他。”君倾宇望着洛倾凰,眸中闪过了一丝无奈,悠悠说道,“朝堂之上,从来都是黑暗的,无奈之事更是不胜枚举。刘子轩如此行为,也无可厚非。更何况,真小人远比伪君子要来得可靠。”
“你打算重用刘子轩?”洛倾凰听了君倾宇的话,脸上的鄙弃之色也消失了不少。她真是可笑,双手都已经沾染了那么多的鲜血,竟然还去指责别人的算计和利用么?
“凰儿以为不可?”君倾宇挑眉看了洛倾凰一眼,自然而然的问道。在他的眼里,没有什么后宫不可干政。
对他而言。没有后宫,只有和他平等的妻。也是他唯一的妻。
“你既然决定重用,自然是笃定可以控制住他。而他又的确有几分谋略,并且重用他还可以收买人心,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洛倾凰悠悠说道。
“今日就是和亲之日。”君倾宇听洛倾凰同意,便也不再继续那个话题,而是转换了话题,继续说道,“司澈在西决几日,已经表明了锦国与西决和凌国的友好立场,对于西决和凌国的几番刁难,司澈也都处理的很好。只等和亲之日一过,司澈便可回来。”
“如此最好。”洛倾凰听了,也微微松了一口气。虽然君倾宇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几句,但是其中的危机和凶险,怕也只有柳司澈清楚了吧。目光不自觉的看向西决的方向,希望柳司澈可以平安归来。
西决皇宫。
凌羽琉穿着一袭大红色的嫁衣,嫁衣上面绣着繁复的牡丹花,看起来娇媚而夺目,她的脸上化着极为精致的妆容,几乎将她的表情都全部掩盖。她的唇角带着端庄得体的笑容,看起来端庄贤淑,只是乌黑的眸子里面却带着浓浓的哀伤,甚至还有一丝扭曲的恨意。
欧阳彻穿着大红色的喜袍立在凌羽琉的身边,唇角勾着漫不经心的邪魅笑意,狭长的眸子里面闪烁着玩味的笑意,望着凌羽琉的目光看似温柔,其实却没有任何温度,仿佛站在他身边的人不是他的妻,而只是一个陌生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