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习区域,医疗所营地。
医疗团队刚刚治疗完一批新送来的伤员,卫生员帮忙照看,战地军医们松了口气,各自下来休息。
贺芳走出医疗帐篷,只觉有些头晕眼花,长时间的工作让她有些吃不消了,身子很是虚弱。
每次军区竞演,就是各地军医最为忙碌辛苦的时刻。大量的伤员运送过来,接连几天都很难得到休息。
军医的数量比起战士们的数量,那可是相对很稀少的。
跌坐在地上,贺芳强撑着虚弱的身子,就此歇息。在这种困顿的时候,她依然不想休息,心头有种不安缭绕,让她一颗心无时无刻不在揪紧,很难放松下来。
“出什么事了吗?”
贺芳很忧虑,心神跳动,很是不安。
“呆子,你可一定要好好地!”贺芳望着夜空,出神的呢喃。
“呜~呜~”
漆黑的夜空下,远方忽然传来了一道道若有若无的警报声,一辆军用救援车从远方车道疾驰而来,快如闪电,冲进了医疗所营地。
“医生,救命啊!救命啊!”
救援车前后几辆车上跳下来几名战士,拼了命的大吼,这引起了贺芳的注意。这道声音有些熟悉,是张源的声音。
救援车打开,有卫生员抬着两辆担架风风火火的冲进了医疗帐篷。贺芳蹭的一下站起来,心头的不安越来越浓。
“22,28,你们要坚持住啊!坚持住啊!”营帐外,张源喝道,让得贺芳的脑袋嗡的一下炸开了,28?
呆愣了下,贺芳急忙冲过去,慌乱的抓着张源的胳膊。
“28怎么了?他怎么了?”贺芳紧张喝吼。
张源一愣,抬头认清了贺芳,他顿时惊喜,“贺医生,快,快救救22和28,他们受伤了,重伤!”
重伤!
两个字如同惊雷,在贺芳的心头炸开,让得后者那张俏脸刷的一下白了,然后顾不得其他,扭头钻进了营帐中。
营帐手术台上,伍耀陵和侯永强两个人陷入了深度昏迷,浑身上下鲜血淋漓,鲜红的血液止不住的涓涓流溢,很快时间都染红了手术台。
“28!”
贺芳心急如焚,看着侯永强的惨烈她只觉天晕地旋,长时间的疲劳让她受不住打击,忍不住的昏倒在了手术台旁。
“贺医生……”
卫生员们忙碌,火急火燎的将贺芳送出营帐。
外面守候的张源和李宝祥急不可耐,在营帐外来回踱步,一张脸满是皱纹,显得很愁苦。
没多久,孙绍峰他们得知消息,纷纷从战场撤了回来,来到了医疗所。司马雷和龚建兵他们也都是先后撤离,一行人聚集在了一起。
他们被拦在了医疗帐篷外,所有人都是不知道其中的情况,唯有干着急。
紧急的手术依然在继续,连续两个小时都不曾停歇。在这期间,贺芳苏醒过来,想要再次冲进医疗营帐中,但被看守的卫生员拦了下来,害怕她再次昏倒耽误抢救。
“怎么会这样?他们怎么会这样?”贺芳无力的跌坐在地,悲痛的询问着张源等人。
“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我们当时是分开逃离包围圈的,当我们赶到现场,得知消息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这样了。”张源和李宝祥都是不知所措,弄不明白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在接到紧急求救信号后,赶往过去的时候只看到一辆遭到破坏的装甲车。”孙绍峰搀扶着神色不佳的徐正良解释,他们都是在看到紧急求援的信号弹时赶过去的。结果他们除了看到破坏的装甲车外,就没其他的痕迹了。
当时他们都还不知道受伤的是伍耀陵和侯永强呢。
“我去问问情况!”司马雷掉头就走,前去总指挥营询问。
而在这时候,医疗营帐被打开,一名主治军医从中走了出来,脸色很憔悴,很沉重。
“伤员失血过多,需要输血,现在医疗营地储存的血量已经不足。”主治军医紧急的说道。
“什么血型?”贺芳急忙追问。
“一位是AB型,一位是O型!”军医解释。
“我是O型,抽我的!”贺芳急忙挽起衣袖,大声说道。
其他人看着,不知所措,O型血他们也有,不过AB型他们几人中倒是没有。
“先抽我的!”贺芳第一个站出来,坚决说道,让其他人都有些担忧。
“请跟卫生员去抽血室!”主治军医说道,贺芳匆匆赶去了抽血室。
“谁是AB型?谁是AB型?”孙绍峰在原地询问,众人都是摇摇头。这时候,沈红英得到消息赶了过来,听到了孙绍峰的询问。
“我是!”
沈红英想也不想的回答。
“快!快去抽血室!”孙绍峰他们如同发了狂一样,簇拥着沈红英匆匆赶去了抽血室。
没多久,一袋袋血浆被送进了治疗营帐中。
所有人站在营地外等候,不知道其中的情况如何。
贺芳站在原地,俏脸苍白,浑身都在哆嗦,刚才她一个人足足献了600cc,让得本就虚弱的她更加不堪了。前后晕倒了好几次,卫生员将她送进了休息室,醒来后她不要命的又赶了过来。
沈红英倒是好些,AB型血液需要并不是很多,她献了200cc后倒是并没有过多的影响。除了脸色隐约苍白外,暂时还是能够自由活动。
紧急的治疗还在继续,危机的情况还没有得到解决。一行人围在外面,尽都是彷徨,不知所措。伍耀陵和侯永强两个人的命运如何,让他们很是担忧。
夜色凄冷,所有人都是在寒风中站着等候,顾不得那些冷风吹拂,他们满心都是牵挂。
寒夜里的期盼足足过去了几个小时,终于在黎明时刻,他们盼来了结果。
帐篷掀开,主治军医走了出来,摘掉了口罩,神色憔悴的他很是遗憾的摇了摇头。霎那间,寒意袭遍全身,让所有人都是如坠冰窖。
贺芳面容苍白,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便是彻底晕厥过去,再难以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