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朝光目光凝滞,惊疑不定的看着手里的东西,这是一枚颜色漆黑的弹夹,正是阿黄现在玩弄的杂物,里面有着满满一弹夹的子弹,全都是标准实弹。
“79式微型冲锋枪的军用弹夹!”袁朝光心中一惊,这偏远山地怎么会出现这些东西?
“阿黄,过来!”袁朝光神色凝重的唤过来阿黄,然后将弹夹放在牠的面前问道:“阿黄,快告诉我,这个东西你是在哪儿发现的?”
“汪唔……”阿黄撒娇的舔着袁朝光的手掌。
“别闹!快告诉我,这个东西你是在哪儿发现的!这个很危险,你必须认真对待!明白吗?”袁朝光严厉的斥责了阿黄,后者顿时委屈的嗷叫了一声,随即从地上翻身站起,抖了抖一身的泥土,转身朝着院外跑去。
袁朝光见状,想也不想的便是收拾起弹夹跟着阿黄跑去。亲手养大阿黄的他深知阿黄的灵性。
很快,袁朝光随着阿黄跑出了小村庄,来到了后山的一处羊肠小道前。
袁朝光站在小道外,看着荆棘丛生,杂草遍地的崎岖山路,他的眼神显得格外的凝重。仔细的搜罗了周边一番,很快,袁朝光发现在这片山路的前方,依稀还残留着深浅不一的脚印,那些脚印内尽都是折断的杂草。
“果然有人往这条路走过!”袁朝光心中微寒,他身为国家特战战士,深知国家对枪支弹药这类的杀伤武器的禁止力度。如果这后山真的掩藏着这些东西,他不知道一旦暴露会引发如何盛大的风波。
而且若是这些东西一旦流露出去,其后果将会是格外恐怖的。只怕他所在的小村庄都将遭受到毁灭性的打击。
“一定不能让这些东西流露出去!”袁朝光心中暗想,略一踌躇,他便是吩咐了阿黄一声,一人一狗便是悄然朝着山上走去。
袁朝光生长在这片村庄内,对于村庄周围的地界都是极为熟悉的。他打小儿就在这片山野长大,奔波,因此此番上山他并没有遇到什么困难。
很快,来到半山腰之内,这里的视野顿时空阔了起来。因为这片山林内的荆棘和杂草竟都是被砍伐一空,露出了大量空旷的山地。
“阿黄,趴下!”袁朝光顿时觉得凝重起来,他低声呵斥了一声意图冲身往山上而去的阿黄,一人一狗小心翼翼的潜伏在一处乱草丛中,仔细的观望着。
只看这片山林的异样,便是足以猜测出此地定是有人常来常往。不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在这荒废的山野里清理出如此广袤的山地。
仔细的观望了好一会儿,确定了周边没有丝毫的动静之后,袁朝光这才小心翼翼的朝着山地的边缘处匍匐前进。
……
东南军区,烈士墓陵。
一座烈士墓碑前,陈昌德静静的坐在这里,穿着军装的他看上去很俊武,很沉默。特别是看着墓碑上那张黑白照片,那和他有着几分相似的脸,他的眼中便是有泪水流淌。
这是他哥哥的墓!
陈昌德家里是军人世家,他的祖上就开始参军,跟随着南征北战,立下了赫赫战功。他爷爷的爷爷就是一个将军,他爷爷的爸爸也是个将军,在中国开国之初就有赫赫威名。
他们陈家都是战士,他的爷爷奶奶是,他的爸爸妈妈是,他的哥哥和他都是。这是陈昌德的骄傲,是他们传承于血液的骄傲。
但是,从那一年过后,他骄傲的血液中染上了耻辱,那是他一生至今最大的污点。
那年,陈昌德十七岁,第一年当兵。他在东南军区某集团军治下的某侦察连当新兵。因为他们家的男人都是侦察兵,他爷爷,爸爸,哥哥都是,所以他被他爷爷送入了侦察团治下的侦察连队,正好,他哥哥陈昌义是那连队的连长。
本来一切都很正常,也很幸福。但在那一年末的年度军事竞技竞赛演习中,他所在的连队被挑选入红军,进行演习战争。
那一年,面对着如疯如狂的演习战争,炮火轰鸣,凶险万分。当年仅十七岁的陈昌德居然怯战了,他怕死,害怕这样无辜的死在演习场上。
一个新兵,他的意志很薄弱,远没有现在这样坚强的。
所以,他很可耻的当了逃兵!
一个军人世家,他却当着数万官兵的面,当了逃兵。可以想象,身为他的领导,他的哥哥陈昌义是什么感受?
他哥哥亲自动身,率领一个排的兵力要抓他回来,要亲自送往军事法庭,对他进行制裁。
陈昌德反抗,最后,在反抗中脱离了安全区,进入了战争前线。结果,一颗演习炮弹从天而降,砸进了陈昌义的头顶,他的哥哥被活活砸死。
“哥……”
想起往事,陈昌德悔恨交加,他永远也忘不了,他哥哥在演习场上,临死时的失望眼神。
“回去!”
简单的两个字,是陈昌义最后的遗言。
陈昌德埋首痛哭,这是他一生中的耻辱,也是他一生中最大的痛。
“哥!”
无助的悔恨,陈昌义却再也听不到。而从那之后,那一度疼爱他的父亲,陈志刚对他弃如敝履,再也不想看见他。他的爷爷也因为他在档案中留下污点,仕途终止在了陆军中将,军区副司令。
从那之后,陈昌德恳求留下,改过自新,发愤图强,不顾一切的拼命练习,他要取代他哥哥,超越他哥哥,挽救一切。
但污点存在了,也就抹黑了他的政绩。他辛苦四年,他也只是个士官,提干的申请一直被驳回。
因为,他是个逃兵!
每每想起这些,陈昌德痛如刀绞,性格也由原来的活泼变得沉默寡言,不喜欢接近陌生人,不喜欢与人交心。因为他害怕,恐惧别人知道,他是个逃兵!
跪在墓碑前,陈昌德双眼红肿,将一枚二等功勋章放在了墓碑上。他渴望,用这些功勋洗刷他的耻辱,让他的哥哥因他瞑目。
哒哒的脚步声传来,一位相貌成熟的中年女中校走近了陈昌德的身旁,她看着像孩子一样脆弱的陈昌德,心疼的将他搂在了怀里。
“妈……”
陈昌德再也止不住,抱着母亲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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