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的小镇上,人烟稀少,沐浴在昏黄的冬阳中更显得寂寥。
这时,小镇的尽头处,一辆公交车吱的停下,伍耀陵背着背包一脸回忆之色的从公交上走下。
看着一如既往的狭窄小镇,伍耀陵不知不觉的暗松了口气。
“终于又回家了!”
自从入伍以后,伍耀陵已经好些年没再回来过。
踏足小镇,伍耀陵一脸的轻松,走进了熟悉的小巷,踏上了归家路。
刚刚走进小巷,巷门口便有一家人户打开门,一名农村妇女端着水盆从中走了出来。当看见伍耀陵之时,她不禁一怔,随即惊喜起来。
“哎哟,耀陵回来了?”
听得声音,伍耀陵回头望去,顿时笑呵呵的喊道:“雯婶儿,我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这孩子,一走就是好些年,让你爷爷奶奶在家时常念叨。”雯婶儿喜不自禁的打量着伍耀陵,看着后者一身笔挺的军装,又是一阵笑道:“早些年就听说你当兵去了,果不然,今儿真是穿着军装回来了。”
“这孩子当了兵,人都变了,婶儿这乍眼一看,还愣是不敢认呢。”
雯婶儿一个劲儿的念叨,伍耀陵只觉亲切不已。在这狭窄的小巷内,他感觉到了浓浓的家乡情。
“快些回家去吧,爷爷奶奶这些年怪想你的,难得回来一次,快些回去好好陪陪他们俩老人。”雯婶儿一阵嘱咐,伍耀陵顿时连连点头,笑着应道。
在雯婶儿张罗打鼓的呼喊声中,伍耀陵一路被村里人喜迎着赶回了家。
那是一栋老旧式的小楼房,上下两层,屹立在小镇的内村。看那楼层上遍布的苔癣,便足以知晓这栋楼房历经过不少岁月侵蚀。
伍耀陵走近楼房,看着那熟悉的一砖一瓦,他不禁笑容满面的推开了院门,一边喊道:“爷爷,奶奶,我回来了!”
空荡荡的小院内除却几盆花草盆栽,便再无他物。那洪亮的声音在小院内盘旋,久久不散。
“哎哟,老头子,你说我这耳朵是不是又出毛病了?我刚又听到耀陵那孩子在喊着呢……”伍耀陵刚走进小院,大堂内的便是依稀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无力而沙哑,让得伍耀陵不禁鼻尖泛酸。
“奶奶,耀陵真的回来了!”伍耀陵快步走进了大堂,大堂内正有一对老夫妻各自坐在其中忙活。老头儿正戴着老花眼镜看着报纸,老太婆正穿针引线,似要缝补一条瘦小的短裤。
伍耀陵定睛一看,那短裤正是他小时候经常穿的裤子!
“爷爷,奶奶!”站在大堂门口,伍耀陵强忍着泛酸的眼泪,大声喊道。
两位老人这回听得真着,都是有些恍惚的抬起头来。当看见大堂门口站着的伍耀陵之时,老人手中的动作刹那间僵硬。那一双双浑浊的老眼里竟都是透着不可置信的神色。
“哎哟,老头子,我这可咋办噢。这耳朵出了毛病还没好,现在眼睛都花咯……”看了好一会儿,老太婆颓丧着脸唉声叹气,显然认定她看见的一幕太不真实。
然而听得老太婆的声音,老头儿却是不为所动,反倒是轻轻的放下了报纸,推了推老花眼镜,晃悠悠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步履蹒跚,小心翼翼的朝着伍耀陵走去。
近前,老头儿颤颤巍巍的伸手,似有些迟疑的摸向了伍耀陵的脸庞。当触及到那温热的面庞时,老头儿顿时神色大喜,扭头朝着老伴儿喊道:“老太婆,快来啊!耀陵真回来了!这真是耀陵啊……”
“什么?”正低头缝补着裤子的老太婆乍一听,顿时手一抖,慌忙的扔下了手里的活,朝着门口跑来。
“耀陵啊,耀陵啊,你真回来啦?孩子,孩子……”近前,老太婆泪水滚滚的拉着伍耀陵的胳膊,“哎哟,耀陵啊,可想死奶奶了……”
“爷爷,奶奶……”看着爷爷奶奶的模样,伍耀陵不禁眼圈一红,也是禁不住的泪水暗涌。
“这老太婆,人家孩子千里迢迢的回来,你还愣着干啥呢,还不赶紧让孩子进家门,站在这门口愣不累啊!”看着老伴儿一个劲儿的摸着伍耀陵的脸,久久舍不得放开,老头儿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的骂道。
“对对对,孩子,快进来,快进来!”老太婆顿时笑呵呵的拉着伍耀陵的手往内屋走去,“孩子啊,想吃啥?告诉奶奶,奶奶这就给你做去。”
一如既往的关怀,却让得伍耀陵倍感亲切,心中热泪早已盈眶。
“奶奶,我来吧!孙儿现在也会做饭了呢,手艺好着呢。”伍耀陵急忙拉住了奶奶,说道:“今儿爷爷奶奶闲着,孙儿去给你们做好吃的。”
说话间,伍耀陵赶忙把背包放下,然后搂着爷爷的肩膀笑道:“爷爷,孙儿这次从部队里给你捎回来了一瓶好酒,待会儿孙儿陪你嗑两盅好不好?”
“好!好啊!”爷爷拍着手掌叫好,惹得老伴儿一阵埋汰。
……
山东,某村庄,李宝祥搭着一辆拉货车赶回了村里,一路大吼大叫的奔回了家。一处新修的小洋楼,有老俩口正在忙碌着,听到吼声,老妇女奔出大门,就看见李宝祥远远的飞跑过来。
“阿娘!”
李宝祥那敦厚的声音远远的炸开了,让得李母捂嘴痛哭,盼了多久,终于盼到了今天。
“俺回来了!”
憨厚的笑声传来,让李母和李爸都是搓着手不知所措,感觉到有些不真实。
“真是俺家宝祥呢?”李爸哆嗦着嘴,手脚都有些不利索了。
“阿爹!是俺,俺宝祥。”李宝祥扶着爹妈一起回了院子,一家人和乐融融。
“阿爹,俺回来看看你们老俩,俺在部队老忙了,脱不了身嘛。”李宝祥回到家就解释,让二老宽心,“俺这次回来,还给阿爹阿娘带了礼物的呢。阿爹,阿娘,走,俺给你们看看去……”
走进堂屋里,李宝祥急忙从背包里取出了他买好的礼物,心意不大,却哄得二老开怀大笑。朴实的二老满脸欣慰,直夸俺家宝祥懂事了。
“宝祥哥,宝祥哥!”
没多久,李宝祥的院外,传来了清灵的呼喊声,一道清丽的倩影一路飞奔着从村外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