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红英宿舍外,静悄悄的,这时候,伍耀陵走了过来,站在房门外,犹豫了下,他敲响了房门。
“谁?”
沈红英冷漠的声音传来。
“辅导员,小的给您报信!”伍耀陵隔门回应,砰的一下,房门被打开,沈红英站在门内冷眼看着他。
“辅导员,首长说今儿要给我们开庆功宴,叫我特地来知会您一声。”伍耀陵讪笑,沈红英一言不发,就要关门。
“哎哟喂,这怎么着?您倒是给句话啊?别这么沉默,不然我咋回去交差啊?”眼看着沈红英一言不发就关门,伍耀陵死皮赖脸的挤进了房间,笑盈盈的看着她说道,“眼睛咋红了?咋哭了?”
沈红英气结,红着眼睛瞪着伍耀陵。这家伙一言不发的就挤进她的房间,居然都没有一点觉悟吗?
“出去!”
沈红英冷漠喝道。
“喂喂喂,干嘛啊你?我这……我这可是特地来知会你的,你咋怎么不通情达理呢?”伍耀陵挣扎着被沈红英推出了房间。
最后无奈,伍耀陵灰头土脸的走了。没多久,贺芳亲自前来,俩女在房间里‘密谋’了好一阵子,这才让得沈红英收拾了心情,出席了庆功宴。
庆功宴在狼牙基地的食堂举行,只是狼牙的一批人,由大队长庄富泉出面做代表,用自己的军饷做伙食费,为伍耀陵等人加餐了一顿。
席间,庄富泉心情很好,说了很多话,激动得都语无伦次,最后甚至在席间忍不住的老泪纵横。这让一干狼牙突击队的老队员们感同身受,有着一种心酸在淌动。
最后,战士们的心情也都是沉重起来,感受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怀。
一番庆功宴,从午后开到了傍晚,可算是让他们好好的放纵了一回。离去时,庄富泉的眼睛都是隐约通红,与司马雷背地里聊了很久。
……
夜晚,宿舍内,孙绍峰点灯夜读,在伍耀陵等人都睡下的时候,他还在书写忙碌。一份五千字检讨,外加他思考了一天的计划,如何竖立健康正确思想,让自己蜕变成一个合格的指挥官。
现在他已经提干成为了少尉,已经是一位干部,在未来的从军生涯中,他将会逐渐接触到这类的问题。甚至,或许他无法在特战大队待下去,转去基层他也将会执行指挥命令。
所以,这些都是他务必学习的。
一夜无话,孙绍峰忙碌到了凌晨三点,他才准备好一切。仔细的检查了一番,他才熄灯睡觉。
第二天一早,孙绍峰起床找到了司马雷,将检讨书和执行方案计划书一起交给了司马雷。后者大略的翻看了一下,他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就走。
孙绍峰茫然,有些忐忑,唯有苍狼鼓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在这一天中,孙绍峰他们同样无所事事,都在武器库进行装备保养,暂时没有加入激烈的集训当中。
伍耀陵默不作声的保养着一只只狙击步枪,在嘈杂的气氛中,他独自坐在角落边,显得很安宁。即使沈红英与他相邻不远,他也是不曾抬头关注半点。
在这个时刻,伍耀陵的眼中或许就只有狙击枪了。
保养场中,每个人都在谈笑,各自闲聊着各类话题,伍耀陵的沉默,倒是显得有些孤僻,难以入群。
……
时光荏苒,新年转瞬而过。
这一天,是新年后的一天,丰海市市区墓陵,一座小小墓碑前,一道笔挺身姿捧着一束鲜花大步走来。这是一道穿着陆军常服的身影,身材高大,轮廓清晰的面貌相当英武,刚毅的气质更是出众,一双深邃的眼神更是鹰锐。
这人正是龚建兵,他站在墓碑前,摘下了军帽,蹲下了身,将鲜花放在了墓碑前。墓碑上,贴着一张少年孩童的黑白照片,正露着微笑,稚齿雪白。
龚建兵看着少年的照片,那一张熟悉的笑脸,他那一度沉稳的脸色忍不住的变得悲痛,深沉的眼神都是变得痛苦。他抚摸着照片,更是忍不住的哭了出来。
阴沉沉的天,乌黑的云让得天气一阵压抑,沉甸甸的空气好像压得人心情都难以起伏,沉甸甸的不舒服。
龚建兵蹲守在墓碑前,无声的哭泣,那一双粗大的手掌在墓碑滑落,指尖顺着上面的碑文一路滑落到底。
“爱子龚志斌之墓,父亲龚建兵,母亲杨玉华立。”
“生于2001年5月,卒于2008年8月。”
抚摸着上面的字迹,龚建兵痛苦不堪,悲悸交加。跪伏在墓碑前,龚建兵浑身都是忍不住的颤抖。每当来到这里,他都会忍不住的想起,七年前的那天,当他匆匆赶到医院,他看见的不再是儿子的笑脸,而是一张惨白而冰凉的面孔。
他在最后一刻,终于是没能见上儿子最后的一面。
“爸爸……我……我好想你啊……爸爸,陪……陪我一会儿好吗?”
这是龚建兵在电话中听到龚志斌的最后一句遗言,那渴望,哀求,恳切,希冀的声音,让龚建兵一生难忘。时刻想起,龚建兵忍不住的老泪纵横。
“小斌,爸……对不起你……”
龚建兵跪坐在墓碑前,抚摸着墓碑上的照片,他泪流满面。每当看见这张照片,他总是会经常想起,那个从小乖巧伶俐的孩子,喜欢坐在他的腿上,跟他说着未来的梦想。
“爸爸,你是英雄,以后我也要做个像你一样的大英雄。”
“爸爸,军人是不是都很勇敢?他们都是英雄吗?”
“爸爸,我要穿上军装,爸爸,把你的帽子给我戴戴嘛……”
“爸爸你快看,我穿军装的样子帅不帅?”
“爸爸,做英雄是不是会很开心啊?”
“爸爸,我好想你啊……”
“爸爸,陪……陪我一会儿好吗?”
往事的一幕幕浮上心头,龚建兵忍不住的痛苦,他坐在墓碑前,取出了一只怀表,怀表打开,上面依稀是一张大头贴。是一个年轻貌美,气质出众的女子。
看着怀表,依靠着墓碑,龚建兵忍不住的悲悸,苦从心中来。七年前,儿子病逝,妻子因埋怨他弃他而去,从此让他一个人承受着所有苦楚。
无声的啜泣,无声的悲悸,让得空阔的墓陵显得极为安静。龚建兵蜷缩在墓碑前,用军帽挡住了脸庞,无声的埋首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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