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半个月时间,伍耀陵都在不间断的磨砺陈昌德,教导着陈昌德狙击战术。半个月时间,他们由固定狙击目标到移动狙击目标,各个项目都已是磨砺了个遍。
陈昌德从开始有的一千米六七十多环的成绩一直提升到了八十至九十环,简直就是个质地的飞跃。一直到现在,陈昌德固定靶足以打到一千三百米八十七环的成绩。
虽然这些进步远远不够成为一个优秀的狙击手,但在半月间陈昌德能够有这么大的质地飞跃,也足以看出他有极强的塑造性的。
无论是伍耀陵的教导,还是陈昌德自身素质和努力,都不可否认,如果时间充足,陈昌德足以成为一个优秀的狙击手。
砰!
野外训练场,山林中,伍耀陵在快速奔跑,他怀抱着狙击步枪,时不时的朝着远方开枪狙击。
在远方的山林中,陈昌德同样在朝着他追击,手捧狙击步枪,速度矫健如虎狼,对着伍耀陵紧追不舍。
随着半个月的磨砺,现在两个人已经开始展开了狙击演练,伍耀陵专门给陈昌德充当陪练。两个人在山林中相互追杀,打得热火朝天,狙击弹破空,嗖嗖嗖声接连不断。
枪响,子弹飞,在山林中上演着激烈争战。
伍耀陵在前方山林中奔走,左突又窜,很快选定一处方向蛰伏下来。身后陈昌德紧追不舍,很快靠近射击区域。
伍耀陵潜伏在草丛中,悄然冒头,狙击步枪已经开始瞄准陈昌德的胸膛。
砰!
一声枪响,陈昌德翻滚着倒地,却又迅速匍匐起来,朝着伍耀陵的方向开枪射击。
“反应倒是够了,居然躲开了!”
伍耀陵不由诧异,这还是陈昌德第一次躲开他的狙击。
砰砰两枪,狙击弹擦着伍耀陵的脑袋射了过去。让得伍耀陵不得不勾头潜伏闪避。
而在这档子时间,陈昌德如同匍匐恶狼咆哮着冲身而起,朝着伍耀陵的方向摸索过来。他狙击镜始终关注着伍耀陵的方向,但不曾发现伍耀陵的动静。
当靠近时,原地中却早已经不见了伍耀陵的踪迹。
人呢?
陈昌德诧异,但忽然间左后方传来动静,他顿时转身瞄准。砰的一枪打出,左后方刚刚冒头的伍耀陵被一枪命中,钢盔上正在冒烟。
“好家伙,吓了爷们儿一跳!”
伍耀陵吐了口气,摘掉钢盔长出了口气。
不得不说,半个月的时间,陈昌德的成长出乎了伍耀陵的意外,很迅速,近乎是以飞的速度迅速提升的。
“嘿嘿,怎么样?”
陈昌德像个孩子,很希冀着伍耀陵的评价。
“很不错,算是一个合格的狙击手了吧!”
伍耀陵评价,不吝赞赏。
“都是你的教导,才让我有今天。”陈昌德很感激:“野狼,谢谢!”
“哈,我们是兄弟嘛,说谢就生疏了!”伍耀陵哈哈大笑,拍着陈昌德的肩膀说道。后者重重点头,将这份情义记在了心头。
“不过,你可不要骄傲,你现在的能力虽然已经不错,但与真正优秀行列的狙击手相比却还是差了许多。你还需要磨砺!”伍耀陵也不忘叮嘱陈昌德戒骄戒躁。
“明白!”
陈昌德肯定点头。
“那就好!走吧,回去了!”
伍耀陵拍拍屁股起身,看着又一天的黄昏,眼神很恍惚,语气很唏嘘。渐渐地,他有着一种惆怅与眷念。
这片天空,他还能够呼吸多久呢?
伍耀陵扪心自问,隐约心绪很复杂。
……
黑夜,狼牙基地凉棚下,伍耀陵习以为常的在这里保养枪械。这是他很久以来唯一的慰藉了,也许只有在这时候他可以忘却一切的烦恼和痛苦,将整颗心都沉浸在枪械保养中。
他孤零零的身影寂寥而孤独,但他自己却是毫无察觉,他忙碌着,显得很充实。直到咔咔声响,枪械组装完毕,检查完毕后,他吐了口气,如释重负。
渐渐地,他的心绪变得沉重。
没多久,他的手上多出了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个穿着运动服的青春女子。女子笑容清甜,眼神温婉,显得那么靓丽动人。
沈红英!
伍耀陵看着照片上的女子,眼角显露着温柔,沉重的目光渐渐的变得温和下来。或许,只有在看见她的时候,他才能够变得这么平静和沉着了吧。
“等我,等我来陪你!”
伍耀陵低语呢喃,嘴角不知不觉的浮现起一抹笑容。随后他收起照片,抱着枪械快步匆匆的赶回了自己的宿舍。
或许,有些事情是时候做出决定了。
……
深夜,宿舍区,司马雷的宿舍中。
灯光通明,司马雷正在翻看着一本军事报道,有关于全国各军区的军事事宜,让他看得津津有味,更时不时的沉思。
但忽然间,一滴猩红的液体从他鼻孔中滴落下来,滴落在了报纸上,妖艳而猩红,瞬间浸湿了报纸,染红了大片的纸张。
司马雷动作一僵,目光瞬间被那片猩红所吸引。
鲜血!
司马雷愕然一怔。
嘀嗒!
又是一滴鲜血滴落下来,浸湿了报纸,让得那片猩红变得更加的妖艳。
司马雷下意识的抹了一把鼻孔,顿时一片湿润,他摊开手掌一看,一大片猩红染红了他的手掌。
血!
司马雷的眼神都是僵硬了,他好半晌都是没有了动作。他见惯了一辈子的鲜血,二十年来都是在生死中走过来的。但是,时至今日,当他看见自己的鲜血时,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好半晌,他喘着呼吸抓起了自己的毛巾,仰着头捂住了脸。手中的报纸掉落在地,那片猩红是那样的刺眼夺目。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司马雷拿下毛巾时,他手中的毛巾已经被鲜血浸湿了通透,鲜血淋漓,让他的一双手掌都是猩红无比。
这时候,司马雷不禁有些慌了神。他跌跌撞撞的跑去床头,在床头柜上翻出了一大片的药剂,不管不顾的撕开往嘴里倒。他大口大口的吞咽,混着鲜血吞进肚里,模样是那样的贪婪而焦急。
深夜中,四面静寂,司马雷的宿舍中一片狼藉。司马雷抻在床头柜上,他无声的苦笑,笑得眼角都是流出了泪水。
这一刻,他只觉是孤独而悲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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