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军区,家属大院。
陈昌德开车直接进入了大院,匆匆赶到家,一路横冲直撞,风风火火的闯进了屋里。
“老爷子!”
“爷爷!”
陈昌德一边跑一边喊,迎面就又撞见他爸陈志刚,正穿戴整齐准备离开。
“跑什么跑?这风风火火的做什么?隔三差五的往家里跑,你们特战部队现在都闲得慌了吗?”陈志刚冷着脸喝问,让得陈昌德焦急的脚步一滞,顿时沉默下来,站在门外有些局促。
“爸……”
弱弱的喊了一声,陈昌德便就没了下文。
“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还这么毛毛躁躁,像个什么样子?什么时候你才能够真正长大,变得成熟稳重一点?你能不能像你哥一样沉稳一些?”陈志刚冷漠斥责,让得陈昌德的头垂得更低了。
“滚回部队去,磨不平性子,就一辈子别回家。”陈志刚斥责,让得陈昌德脸色一变,焦急不已。
“爸,我今天是有事,我……”
陈昌德想要解释,陈志刚直接喝止了他:“就你事多吗?这天下的人都悠闲得很吗?你们特战部队就没事吗?你的战友就没事吗?就你当个兵屁事多吗?”
陈志刚的态度很冷漠,根本不像是父子,这让得陈昌德一颗心都是沉入了谷底。
他知道,因为他哥哥的事,让他爸至今仍然耿耿于怀,心里始终恨着他,认为他不如哥哥。
因为他曾经是个逃兵,在战场上畏缩,丢了他们陈家的脸面。
“爸,你放心,我会证明自己,不会给陈家,给您丢脸的。但是,今天我真的有事情,我需要爷爷帮助。”陈昌德含着泪水恳求,他必须找到老爷子,请老爷子出面,保住伍耀陵。
“逃兵就是逃兵,当了一次逃兵,就一辈子都是逃兵。遇到事就往家里跑,怯懦的行为简直让人可耻。”
陈志刚依然不曾让步,挡在阶梯口,他的态度坚决,阻拦着陈昌德的脚步。
“爸!”
陈昌德红着眼睛恳求,“我必须见到爷爷,我需要他的帮助。”
“需要你爷爷帮助的人多了,他如果都去帮,忙得过来吗?”
陈志刚坚决阻挠,让陈昌德呼吸都是局促了。他们父子存在裂痕,是很难和解的。如果前者真的坚决阻拦,他很难恳求到老爷子出面的。
“爸,就一次!就一次成不?过了这一次,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哪怕我死都不回来,绝不出现在您面前。爸,成吗?”陈昌德近乎哀求。
“你哥哥从参军后,他有求过你爷爷吗?”
陈志刚不为所动,依然冷漠。
“没有!我知道,哥哥很优秀,他一直是你心里的骄傲,是你自豪的底气。但是,爸,我也是你儿子啊,你不能厚此薄彼啊。”陈昌德忍不住的哭诉。
“我的儿子不会做逃兵,我更不会有做逃兵的儿子。”
陈志刚冷漠叱喝,刚硬的态度让陈昌德的心头极不是滋味。
“爸,我求您了,就通融一次吧,就一次,我现在真的很需要爷爷的帮助,我需要他啊。”
陈昌德再也忍不住,轰的一下跪在了地上。
“爸,我需要爷爷的帮助,就一次,真的就一次。我请他救救我兄弟,救救我的战友,救救我们中国军人的希望。爸,求您了!”
陈昌德痛哭,重重的叩在陈志刚的面前。
陈志刚不为所动,脸色一如既往的冷漠。
“如果你有你哥哥一半的担当和勇毅,我会欣然接受。”
陈志刚如此说道,让得陈昌德的身躯都是忍不住的一颤,感觉到了一股发自骨髓里的寒冷。
“爸!我知道哥哥是您心中的痛,可我在弥补,我在改啊!爸,你不能一点儿希望都不给我,一点儿改正的机会都不留给我啊。”陈昌德忍不住的痛哭。
“如果你改了,你哥哥就能够活过来的话,那一切就都可以接受。可是,那可能吗?”陈志刚冷漠的凝视着陈昌德,目光冷厉如寒刃,刺得陈昌德一颗心都是剧痛难耐。
他哥哥陈昌义的牺牲,就是因他一手造成。所以,这么多年来,这个梗一直存在,成为他爸陈志刚的心魔,也是拉开父子间裂痕最大的原因。
“爸,无论如何,我也是您儿子,我也是陈家的子孙,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您不能厚此薄彼,因为哥哥的事情就一直这样对我。”陈昌德驳斥,他要力争机会,见老爷子一面的机会。
“你还知道是陈家子孙么?当初做逃兵的时候,你为什么就想不到呢?现在遇见事情了就想到了,你当陈家是什么?是你躲避事情,逃避责任的地方吗?”陈志刚冷漠斥道。
“不是!”
陈昌德大声辩解:“不是这样的,是我的兄弟,是我的战友出了意外,我需要老爷子出面。我不是因为我自己,爸,事情不是你揣测的那样。”
“不是你的事?你将所有事情揽在了你的身上,这还不是你的事吗?还不是你的责任吗?陈昌德,你到底要推卸到什么时候?”陈志刚的语气越来越冷漠,有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恼怒。
“爸,我……我是想救我的兄弟啊!爸,求您了,让我见老爷子一面吧!”陈昌德咬牙。
“有事自己去做,别什么都靠家里,你爷爷已经退休了,他没你想象的那么伟大。你走,滚出这里,别在回来!”陈志刚冷漠喝道,坚决的态度让陈昌德一颗心彻底粉碎。
父子间的恩仇,真的就难以跨越吗?
陈昌德跪地不久,久久无奈。
啪!
而在这时候,大厅中飞出来一个茶杯,重重的砸在了陈志刚的后脑勺。一声脆响,茶杯裂成粉碎,陶瓷碎片四溅一地。
“陈志刚,你当老子是死的吗?”
大厅内,传来了一道怒喝声,如同一头发怒的狂狮,透着难以遏制的惊怒。
“爷爷!”
陈昌德抬头,看着大厅茶几旁坐着的陈凯义,后者穿着陆军衬衫,满脸怒容,正杀气腾腾的瞪着陈志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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