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言在去“西华苑”的路上停在了必胜客旁边，买了一份外带披萨。

    到了“西华苑”，将车停好，他拎着披萨上楼。

    “林先生来了。”保安很熟悉他，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林中言笑着点点头，平静地上楼去了。

    其实，他的内心早就已经波涛汹涌。

    他多希望事情不是如他想象的那样。

    在按门铃的时候，他的这种纠结的情绪达到了顶端。

    他希望没有人来开门，这样他就可以走掉了。他也希望那个猥琐的，自称陈一涵的舅舅的男人来开门，这样，一切的真相就会水落石出。

    门铃响过，果然没有人来开门。

    林中言松了一口气，眉头却依然紧皱，就在他刚刚要离开的时候，门竟然开了，一身睡衣睡裤，头发乱得跟鸡窝一样的老男人出现在了门口。

    “你就是那个司机？涵涵让你给我送早餐来了？”男人裂开嘴笑，露出一口黑黄的牙齿。

    林中言右手的手指深陷进掌心，他努力强迫自己露出一个笑容，“是的。”

    “进来吧！进来吧！”男人一把接过他手里装外卖的袋子，“我一个人待着快无聊死了，涵涵又不让我出去，你来跟我聊聊天。”

    “她不让您出去，自然是有她的想法的。”林中言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男人有些发愣，“怎么，你，你什么都知道？”

    “我知道一些。”

    “真奇怪，涵涵不是最怕别人知道我和她的关系的吗？为什么会告诉你？”

    关系？什么关系？你们不是舅甥关系吗？这也怕人知道？

    林中言的心跳如鼓，镇定，镇定，一定要镇定，他告诉自己。

    “因为我不光是她的司机这么简单，还是她同学。”

    男人坐下来，拆开包装，用手撕下一大块披萨吃了起来，“什么时候的同学啊？”

    “幼儿园、小学、初中，一路都是同学。”

    “哦！”男人了然，“难怪她会把什么都告诉你呢，原来你是她发小啊。就算她不告诉你，她和她妈的那些破事儿，你也都清楚的吧？”

    “嗯！”

    “你都清楚那你还跟着她当她司机？就不怕以后找不到老婆？”男人一笑，更加显得猥琐。

    “找老婆干嘛？我一个人过难道不自在？”

    “嘿嘿！年轻人有个性！”老男人伸出油腻腻的大拇指，冲林中言一竖，“看得出来，咱们都是一路人，男人嘛，就要今朝有酒今朝醉！不过，你那方面怎么解决啊？”

    “哪方面？”

    “嗨，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跟老哥我说说呗，你有女朋友啊？”

    林中言这才明白了他指什么，耐着性子，他摇了摇头。

    “那你不会，跟涵涵……”

    “没有的事！”

    “哟哟哟，这还激动起来了，别啊，就算有，我也不会介意的，反而觉得跟你更亲切了呢。大家有同一个女人，这种关系应该叫什么，连襟？”男人恶心地笑着。

    他话里的含意让林中言的血都往脑子里冲。

    这个该被挫骨扬灰的人渣，他竟然，他怎么敢？

    “有的吧？你跟她有一腿的，是不是？你们孤男寡女相处这么久，涵涵又是浪货一个，要说你们没什么，那才是有鬼呢。你跟我讲讲呗，你俩干过几次啊？在这屋子里干过没有？用哪种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