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这么觉得吗？可是怎么办？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那个午后走向我，给我一块白色的小手帕让我擦掉自己嘴角的血的小女孩。你的裙子比其他女孩子都短，所以显得腿格外好看。你的脸上，是那些懵懵懂懂的女孩子都不会有的笑容。漂亮，狡黠，又妩媚，只那一眼，就让我的心陷落。”

    这叫什么该死的理由？

    陈一涵流着泪笑了，“你真是一朵奇葩，别的小男孩的初恋都是清纯的，什么事都没经过的小女孩，你倒好，爱上一个早熟的，已经被人摧残得不行了的女孩。”

    “对啊，我一直这么奇葩的，不然我不会退学去当黑老大。黑老大当的好好的，因为你一句话又来当司机了。”林中言温柔地笑。

    “如果那个时候，你知道我正在经历什么，你就不会爱上我了吧？”

    “我会的！我会帮你杀了那条老狗，然后带你一起逃走。我们可以逃到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租一间小小的房子，你在家待着，我出去坑蒙拐骗偷，保证能养活咱俩。”

    陈一涵破涕为笑，“白痴啊，你就不知道找个正经工作？”

    “我这辈子干过的唯一正经的工作是你给我的，如果是我自己找，肯定不干正经的，太累了，而且没多少钱。

    所以，你别自责了，虽然说我现在要坐牢了，可是，如果不是你给我工作，我说不定早坐牢了。说真的，我以前进拘留所简直就像进自己家一样的。

    让我想想，其实可能不止坐牢，我那会儿差一点就当上老大了。你知道我前任老大是怎么死的吗？被人砍掉了手脚，扔进梦河里淹死的。

    那说不定我也……”

    陈一涵伸出手去，放在透明的玻璃隔断上，那正是林中言的嘴巴所在的位置，“不要说那种话！”

    他把嘴巴凑过来，贴在她的手所在的位置，微笑，“好，不说了。我能有名过这么几年太平日子，都得感谢你，所以，你不要觉得对我有亏欠，真的。等从这里出去，就忘记我这个人吧，找个男人谈个恋爱，结婚生子，相夫教子，好好过日子去吧。”

    “你以为我是白痴吗？你说这么几句话，就可以让我觉得你现在坐牢是天大的荣幸，是我赐给你的福气吗？林中言，你那么爱一个智障，就是因为你也是个智障吗？”陈一涵的泪

    在脸上肆虐。

    男人看她一眼，又低下头去，“别哭了，我，心疼！”

    “我也是！”

    “什么？”他有些惊喜地抬头。

    她握住拳头，狠狠砸了砸心口的位置，“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不会为任何人心疼了。”

    “其实你不用那么感动，真的！我……”

    “你闭嘴！我跟你说林中言，你要好好在里面表现，我也会求霍总帮你疏通。早点出来，然后我们一起去一个谁都不认识我们的地方，我在家里待着，不过你也不用坑蒙拐骗偷，你这个人好养活，一天三顿白饭就觉得是天堂，我有钱，我会养你。”

    “那种日子真让人憧憬啊，可是，我还没有心理准备，我是打算这辈子将牢底坐穿的。”林中言故意将手揣在衣袖里，吸溜里一下鼻子，像个憨厚的东北小伙儿。

    “现在就做心理准备！”

    “可是，那样的话，我感觉自己像是个被你包养的小白脸啊。”

    “你不愿意！”陈一涵的眉毛竖了起来。

    “三生有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