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

    王城

    秋中的太阳升到当空，空气中没有一丝的风，给了阳光才一次炙烤大地的机会，红黄色的光线印染着树木杂草。

    王城周围的田地匆忙的收割，就像一个学徒发匠，理完的第一个顾客，不用多想就是一片狼藉。

    满目疮痍的田间，现在已经布满了大小不一，颜色不同的简陋皮毛帐篷，唯有一座十分醒目，那就是这次攻打宁国王城的胡林军主帅大帐。

    这绝对好映射了胡林人严格的阶级分化，贵族的帐篷永远是最华丽的，上面用宝石和黄金串绣着纹样，更甚得是那根主帅大旗，旗杆都流露着迷人的珠光宝气。

    帐篷内，一个身材健硕的中年人，身上裹着贴了金属片的铠甲，褐色的胡子席卷了整张脸，正坐在主位手握象征权利镶嵌宝石的弯刀，这位便是这次胡林人的领军主帅——塔木提。

    在他的面前站着两派同样装扮，腰里挂着弯刀，头上顶着几根辫子的领军将领，一个个虎背熊腰，褐色毛发和褐色的瞳孔。

    “开始吧！”

    塔木提站起身，左手握着挂在腰间的刀柄，大步走出营帐，其他人面带兴奋的跟着鱼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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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凡身上穿着雕花的铜甲，这一身真的不轻，总有三十多斤，这还是铠甲师傅专门给他打造的，最轻便的铠甲。

    宁凡专门让武器师傅给他打了一把轻便的刀，要是按照军队正常是用的刀剑，他连挥几下就感觉胳膊疼，不过武器师傅没让他失望，一把仿制唐刀已经在手。

    道路两旁都是来回跑动，用送箭矢武器等战备的百姓，王城周围三个县的百姓，在昨天已经完全撤进城中，现在他们被充分的动员起来。

    王赛芝跟在宁凡身后，他步伐依然矫健，好像战争能治愈他一样，昨天还步履瞒珊，今天却斗志昂扬。

    三德子这时候紧跟着王上，因为他刚进宫的时候，学的第一个王礼就是，保护王上周全，就算自己死的一塌糊涂。

    长鸣这小子倒是满面春光，眼睛里都是兴奋的精光，就像是沙漠中遇见了一潭清水，正好解解眼前的饥渴，宁凡扫了他一眼，这小子天生就是而生，让他跟着王赛芝肯定没错。

    王赛芝边走边下军令，身为这次守城战的主帅，身后跟着的将军们接到指示，立刻前往执行。

    宁凡等上城楼，向下看去，距离王城大约五里处灰压压的一片，那正是胡林人的大营，看那在营中飘荡的旗帜，这个肯定是他们的中军大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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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国的列祖列宗们，一定要保佑凡儿的周全”

    王太后跪在历代宁王的排位前，她的脸上满是虔诚，她能做的也只有这样，在祠堂里祈求那些能给她心里安慰的人。

    昨天夜里，她告诉自己的儿子，这次是一个好机会，让你的臣民更加爱戴你的机会，你必须去把握。

    就算这次城破国亡，你也是和万民战死在一起，这是一种荣耀，就算是宁国灭国，但宁姓王族都活在万民心中。

    胜利与万民荣耀，失败与万民长存。

    “这就是我和凡儿昨天说的最后一句话，列祖列宗也会同意我的说法吧”

    王太后说完，拭掉眼角的泪光，沉稳的站起身，看着他夫君的牌位眼睛透着冷冽的光说道：“臣妾已倚剑孝宁宫，如凡儿有何不测，妾身随后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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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嗬！”

    “呜～啊”

    一个面露凶光，坦露满是毛发的上身，手里拿着甩着长鞭，不停的抽打身旁的中原人奴隶。

    那些被抓来的宁国西部百姓，被鞭子抽打的发出惨叫，伴随着每一声，他们的灵魂和肉体都会再一次分离，鞭痕过过处满是血肉模糊。

    在胡林人威吓之下，忍着剧痛奋力的推着投石机，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男孩，终于脱力倒在了地上，身旁的人见状赶忙去搀扶。

    但身后的鞭子立刻抽打过来，使得他无法上前帮忙，只能看着那男孩无力的挣扎，而一个胡林人拖着男孩把他甩在一旁，生命在他手里就像是蝼蚁一般。

    鞭子抽打的越来越密集，呻吟和哭嚎声更甚，而胡林人的笑声更加肆无忌惮，这样的情形完全映射出他们的优越感。

    “投石机？他们居然造了投石机！”

    宁凡身后的大臣们都在惊叹，在他们眼中，胡林人就是生食饮血的野人，从来都不是能和中原人相比的种族，难道这次他们开化了不成。

    宁凡听着他们的震惊对话，翻到觉得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人家都计划占有中原那么久了，难道弄来这十几架投石机有那么难么？

    “那不是我们中原人么？”

    “啊！真是我们中原人，这帮野蛮的人”

    “真是可怜了他们，落到了胡林人手里，唉～”

    不只是大臣们看到了中原人，宁凡也在第一时间发现，胡林人正在奴役驱赶着的那些人，正是和自己一样的人。

    “我们要想办法救他们”

    “对呀！真是太可怜了”

    “怎么救？”王赛芝忍不住终于开口，他横眉瞪着那些大人，满脸怒气的说：“难道打开城门，让他们和胡林人进来不成？”

    “这…？”

    那些刚刚还义愤填膺的人，听到这话也就自己不上了嘴，他们不难想到，这战争那里有不死人的，只是死法不同罢了，就算他们为了宁国为了王上而死吧！

    宁凡面部表情没有太多变化，他虽然非常同情那群被奴役的中原人，但他更加明白的孰轻孰重，就像王杰之老先生临死前对自己说的一句话——一个坏人肯定不是一个好君主，一个好君主不一定是好人。

    整个宁国的百姓，这时候都在自己手里，他虽然想找出办法救那些人，但从大局出发，绝对不能让自己的感性战胜理性，等本王解决了眼前的危机，本王肯定会好好的厚葬你们，你们这是为了宁国而死。

    “呜～呜～”

    胡林人的号角吹起，声音显得格外刺耳，让人听了直觉得心口发闷，几道光划破天空，带着‘嗖嗖’的风声向城墙奔来。

    ‘轰隆～’

    胡林人投石机射出巨石狠狠的砸在城墙上，宁凡都能感觉到那石头撞进城墙时，身体不由得会轻颤，随着第一颗颗石头的命中，紧着更多的巨石呼啸而来，一个个的穿透空气栽在城墙上。

    “他们的进攻开始了”

    王赛芝指着城下前方的胡林军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