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这个机灵鬼,故意磨蹭了好久才出来,将一只暗红色的小首饰盒子交给我,我看也没看的就递给了丫鬟甲。
然后对小忠子说:“回去复命吧。我也乏了,就不留你们吃饭了,再说,府里今儿的饭食肯定丰盛。”
小忠子一双贼溜溜的眼睛转了转,对我说:“灵主子,奴才还有几句话想――”
我打断他说:“走吧!”
小忠子叹口气,无奈的跟丫鬟甲走了。
人一走,我便指着满院子的东西对涟漪说:“把它们分了吧。”然后跟流年说:“走,咱们出去遛弯去……”
我和流年走到别院后面的小山包上坐着吹风。
最近我一直推崇轻装上阵,头发只是简单的挽成个髻,耳边的两缕发丝自然垂下,这会儿已经被风吹得很凌乱。
流年说:“主子,风大得很,咱们回去吧,要是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我不答反问:“流年,刚才我的表演还算成功?有没有漏洞?”
流年皱着眉头看了我半晌,叹口气说:“主子,您何苦——奴婢心疼!”
我把脑袋靠到了流年的肩膀上,闷闷的说:“不然我能怎么样?你看到了,我即使离他这么远,他还是要来伤害我。你看那红蛋、喜糖,他为什么要送来这些?还不是在宣告那拉.曦灵的所有风光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就像现在这样,我身上所有的骄傲和自尊都随着这风吹远了。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了。”
“主子,”流年用帕子轻轻的擦拭着我的脸,她拍着我的背,小声说:“主子,您还有流年!”
是啊,我还有个如亲如友的流年。
我笑着说:“咱们以后要好好的过日子,流年,你看到我现在的惨样了,我跟你说,你千万别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否则,就算把自己搭进去也是白费,除了悲哀,到头来什么都没有。”
流年的脸色很不好看,她又一次劝我:“主子,风大,咱们回去吧!”
我被流年强制性的拖了回去。
院子里那些惹我心烦的东西已经被涟漪收拾得无影无踪,她现在也懂事了。
才不到一个月,涟漪就懂事了很多,很多事都能把握好分寸,也不像从前那样什么事都大惊小怪的了。
我想她是以流年为榜样无时无刻的约束自己、规范自己,这样也好,省的我总要忍不住拿她杀气,她这么乖,我考虑是不是也要改改自己一向厚此薄彼的性格,对她再好点呢。
平静祥和的氛围说好听点是悠然自在,可说实在点不免让人觉得无聊之极、无所事事。生活于我,从来不该波澜壮阔,可是心如止水的境界,实话实说,我又没四大皆空,无欲无求,怎么可能达到那个高度?
我承认,我骨子里有点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贱脾性,我知道这个时候累死他们也不知道什么叫扑克,所以,我问老曹:“曹管家,能不能给我弄来麻将?”
老曹愣怔了片刻,随即说道:“福晋要如何食用?”
我说玩啊!
老曹张了张嘴巴,接着问:“福晋想要黑芝麻的还是白芝麻的?”
我当场石化。我说呢,他老曹今天怎么说话还带口音的,我以为他问我如何使用,我还纳闷,除了玩,麻将还能怎么用?哈,原来是食用!
怪不得他一直木木的,感情是在想他自己好歹也是个管家,我想要麻酱也该找厨子吧!
我想跟他调侃一番“此麻将非彼麻酱”,可还是算了,干吗要把人家弄得一头雾水。
我说:“噢,那就来点黑芝麻酱吧,听说对肾好!我补补~”
老曹说是,然后退下去了。
我估计他心里一定会腹诽我这个失宠的小妾还补肾作甚,简直多此一举。
可是,他这位体贴细心的管家竟然连同黑芝麻酱一起送来了一些何首乌和枸杞子,说是一并服用,效果更好。
我靠,要不是他是个老夫子类型,我一定会误会他居心叵测的~我要那么个补法跟谁施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