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晓桐进来,听到苏紫陌说要带自己去凤仪宫中,面上顿时泛开笑容,朝苏紫陌笑道:“是,主子,奴婢定竭尽全力保护主子。”
苏紫陌深深看了晓桐一眼,轻声道:“不过是去一趟凤仪宫中,何必如同要闯龙潭虎穴一般紧张,无事的。”
“是。”
晓桐应了一声。
迷梦走到苏紫陌身边,递上来一个手炉,帮苏紫陌整理了几下衣裳道:“主子,如今天寒不比往日,还是把手炉带上吧。”
苏紫陌看了一眼,嗤笑一声道:“回来时候是否还用得上未尝可知,去凤仪宫带着此物,怕是有去无回,你给我收好了,准备好汤水,待我回来后要沐浴。”
“是,主子。”迷梦又将手炉收回,看着苏紫陌离去的方向满是担忧。
再回头,思嘉站在角落处,正朝苏紫陌远望,迷梦叹了一口气,走到思嘉身边拍拍肩膀,道:“主子自有主子的考量,如此也是为了你好。”
“迷梦姐,你说我是否真的做的不好。”思嘉看向迷梦的眼中有着疑惑。
“没有,你一直都是最优秀之人,只是你的优秀并不代表你能够适合任何一个环境,也许离开这里是你的另一个好选择,毕竟,主子不会永远留在这女人的后宫院落之中。”迷梦说完道:“我已经安排好了你的去处,你按照之前告诉你的去做即可,早些离开,再晚恐生事端。”
迷梦也知晓昕雪苑这个时候是有人盯着的,虽然留恋,不甘,仍是点点头立即离开。
冷风摇曳,身上的衣裳都显得有些拖沓,苏紫陌走进凤仪宫的时候,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笑声,由惜雪接应着进入内室,只见皇后正斜靠在软塌上,与一旁的莫夕颜说着什么,好不开心。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苏紫陌行了礼,片刻后才听到皇后的声音响起。
“苏修仪来的时间真真是恰当,方才莫嫔说她已经能感觉到腹中的孩儿在动,你说,如今才什么月份,那孩子怎么会动呢?本宫说,她在说谎!”曹惜雅笑盈盈看向苏紫陌,面容十分亲和。
“回皇后娘娘,莫嫔自己的体会自是至于她知晓,是非真假,臣妾并未孕育过子嗣,自是不晓得的。”苏紫陌也不等皇后说平身,借着皇后回话的功夫自己便立起了身子。
“呵呵,苏修仪说的是,你又没诞过孩儿,如何知晓这些,看本宫这脑子!”曹惜雅似乎十分满意苏紫陌的反应,笑着说完讽刺的话,抬眼上下将苏紫陌打量一番道:“不过苏贵嫔,貌似本宫还并未让你平身吧。”
听到此话,莫夕颜的眼神与其他人一同转向苏紫陌,看向苏紫陌的目光中充满了再看一场戏。
“皇后娘娘说笑,娘娘一向仁德宽厚,如何会与臣妾计较这一点儿小细节,臣妾也是觉得低着头对皇后娘娘回话实在不妥,这才抬头,如若娘娘觉得不好,臣妾便明日一定等娘娘说过了‘平身’后再起身。”苏紫陌知晓皇后这就是要看她的反应,皇后明显要为难她,她何必顺着皇后的语义行事。
“本宫却觉得,苏贵嫔脖颈纤细,十分美丽,就算低着头与本宫说话,也是十分赏心悦目的,看得本宫不甚欢喜。”曹惜雅说完转身看向莫夕颜道:“莫嫔,你说呢,这后宫之中是否是苏贵嫔的脖颈最好看?”
莫夕颜看了苏紫陌一眼,朝皇后有礼道:“皇后娘娘问的,臣妾着实不能回答,臣妾品级不够,往日里怎能去注意嫔妃们的脖颈谁人好看!”
“莫嫔言之有理,后宫之中尊卑品级严格,以你的分位,的确是看不得苏贵嫔的脖颈如何。”曹惜雅说着,摸了摸肚子,一只镶蓝宝石的金指甲高高翘起,闪烁寒光,抬头朝莫夕颜却是一笑:“不过莫嫔,这后宫之中,分位的高低,可不单单看平日里皇上的宠爱的,一要看家世背景是否担当,二则还是要有子嗣为依靠,你莫看如今你分位比苏修仪的低,若你此次诞生皇子,未来定会位居人上。”
此“位居人上”的“人”,显而易见是在说苏紫陌,凤仪宫的人看向苏紫陌的目光都变了变,此时在此处的人,谁不知晓皇后娘娘的心思。
苏紫陌却不恼,更是觉得可笑,她如若是在乎分位的,与皇后还有何攀比?她也不屑攀比,皇后是在表示她一定要让自己衰落的决心吗?自己拥有这样的身份,如今却还要这般小心翼翼地对付自己,皇后不会只难这点儿言语来做文章吧!
“皇后娘娘,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想着要保守本分,好好孕育皇嗣,那些个分位的事情,都还是皇后娘娘与皇上做主的,臣妾不敢妄想。”莫夕颜的言语卑微,但是声音气质说出来,却丝毫没有卑微之感,似乎就坐在那里,也是不惧人下。
“有些事情,还是可以想想的,但是做事的时候,还的确是要恪守本分!就比如今日的苏贵嫔,竟然对本宫不尊,苏贵嫔,本宫想要看你的脖颈,你便低头行礼,待到本宫看够为止吧。”曹惜雅说着,指了指自己左侧的方向,道:“来,往那边一些,如此才好看个分明。”
一旁的晓桐只觉得皇后的声音无比刺耳,在昕雪苑中,虽然主仆分明,但是对于仆俾都还是很照顾的,尤其是不会刻意侮辱她们,给了她们足够的尊重,但是在这里,自己的主子却被这样对待,暗火胸口燃起,可是这里是凤仪宫中,她还是只能跟随在苏紫陌身后,随时反应。
苏紫陌面容淡漠,朝皇后福了福身,清声道:“是。”
说完,便按照皇后的所言朝一旁而去,做好行礼的动作,这样的动作她以前不知练习了多少遍,驾轻就熟,皇后用这惩罚,想来也只是小小的开胃菜而已。
看着苏紫陌摆好姿势,曹惜雅笑笑指着苏紫陌道:“莫嫔你看,是不是,这脖颈的线条,格外优雅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