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粉丝都像小飞侠一样, 脑子一热就冲上去掐架了，什么话都往外说，得知真相后才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楚莫收到了许多类似的道歉私信, 她其实觉得这就是个笑话，她没放心里, 很多人却不这么想。



    楚莫没时间挨个回复，只能又发了一条像是安慰的话。



    焦糖熊caramel：没关系, 其实是件很有趣的事，知识远比某个人更值得追随。



    楚莫本来就是因为无聊才会玩某乎, 单纯地在上面答题、抒发见解，不知不觉便积攒了一批粉丝。他们有的是喜欢她的答案，有的是源于她渐长的名气, 每天有无数问题邀请楚莫回答，她在某乎的影响力也不断扩大。随着粉丝群发展壮大，其中有的人就不单是为了阅读答案, 还在集体中获得了认可感。



    楚莫把“焦糖熊caramel”作为个人账户，自由地发表着观点，她觉得这些只代表自己, 却不知道很多人将此奉为真理。领袖及偶像是极具号召力的，楚莫没有感觉，有的粉丝却把网络上的“焦糖熊caramel”神化了，偶尔还会做出过于偏激的事情。



    明星的粉丝们也是如此，大家在生活中都是普通人，却能在网上为鸡毛蒜皮的事掐得你死我活, 非常疯狂。



    许多人前几天还攻击楚莫的外表，认为她是花瓶，说了些不好听的话，现在真是活活打脸。楚莫对这些都看得很淡，这本来就不过是一副躯壳，他们都是凡人，又无缘看到她的本体。大妖怪觉得自己的本体最好看，身长千里呢！



    大家都看出楚莫的话是安慰，评论区便有人活泼了起来，调侃几句。



    柠檬有点甜：对不起，我不粉你的才华了，我现在只想粉你的脸[doge]小姐姐，约吗？



    三原色：可是知识它长得不好看啊……[二哈]



    深呼吸嘻嘻嘻：不，我不要做知识的粉，我就要做你的脑残粉[微笑]



    制片人赶紧将情况汇报了，把“先秦古粹”系列重新安排播出。这几天一直放备播，收视率在缓步地下降，让节目组都相当焦灼。台里的领导们得知消息也愣了，他们本来都决定将节目拿下了，没想到突然又峰回路转、柳暗花明，居然是个误会。



    王台思索了一下，当即道，“那就可以好好宣传一波，最近一直说要弘扬传统文化，口号喊得响没用，年轻的收视群体根本不理你。《史学天地》也要有所改变，借着这个机会年轻化，其他节目也是……”



    现在是新媒体时代，台里的模式却早就固定，转型困难。节目无法吸引年轻观众，甚至台里的年轻制作人员也在向外流失，进入各大影视、视频公司。最近网上焦糖熊的热议，让领导们的心思也活泛起来，台里很少有能带起那么大网络流量又身份合适的人物了。



    许多明星当然比楚莫要红，但推流量明星是地方台的风格，台里做不出来这种事，太露骨了。楚莫是从科教频道起步的，又不算娱乐圈的人，足够正派，做学术总挑不出毛病吧？名人学者当然也有很多，例如温彦峣等等，远比楚莫资历深厚，可惜他们不够好看啊。



    没错，台里的人又不傻，大众都是看脸的，颜值绝对是加分项。楚莫简直是开挂般的存在，年龄小、有才、有貌，哪一个拿出去都能吹一波。众人的心中甚至给帝都启蒙学院披上了一层神秘色彩，为什么能从那里出这么多名人大家？



    有人迟疑道，“温老那边怎么办？他会不会不同意啊……”大家都把楚莫看作温老的弟子，自然颇为顾忌。台里的人想捧楚莫，也许人家根本不需要呢，毕竟背靠温老的大山，干嘛要听台里安排。



    “没事，我去跟温老说。”王台倒是觉得楚莫有真材实料，并不是受不住盛名的人，“我们要做一个更为年轻化、富有活力的科教节目，我想的是邀请近几年的学术名人，在节目上百家争鸣，搞一个辩论的形式，温老会支持的。”



    “这不太容易，每个学者研究方向不同，怎么可能说到一起去……”



    百家争鸣好歹也是有范围的，你总不能让研究地球物理的人跟搞哲学的人辩论吧？文无第一，学术这种东西又怎么能一争高下？



    “时间还早，这可以作为今年科教频道的一个大项目，先开始策划。我们的目的是科普，并不是竞赛，辩题对双方来说是平衡的，详细地让他们再设计。”王台简单说了说自己的想法，补充道，“这回可以在网上同步播出，《史学天地》最近的网络点击量很可观，这是个好机会啊。”



    台长都这么说了，整个科教频道便接到重任，全体人员一起行动起来策划。大家本来隶属于不同栏目，例如《史学天地》、《生物世界》、《成语大会》等，现在都集合在一起，筹备新节目，暂定名为《百家争鸣》。



    《史学天地》栏目组担忧收视率再降，周一到周五一直频繁地在官博宣传、预热。制片人还想哄骗楚莫发博，宣传自己的节目，毕竟焦糖熊在网上可谓一呼百应。大妖怪才不肯做这种事，感觉像是叫卖，她觉得想看就看，何必强求？



    周末时，栏目终于迎来了“先秦古粹”最后两期，周六时收视率为029%，周日时为038%，再创新高。



    制片人看到收视率松了一口气，感慨道，“挺好的，这证明这事翻篇了，没什么大影响……”



    周末一直是楚莫节目收视率最高的时候，毕竟很多年轻观众是借助网络找过来的，工作日没时间观看。节目组都期盼着下一个周末，等待新接档“《山海经》探秘”系列的收视率，没想到还未到周末，周一时的第一期便意外破04%，令人惊讶。



    枫叶飞：我让奶奶帮我中午贡献收视了，为熊神添砖加瓦，弥补我的过失_(:3 )∠)_奶奶说《山海经》还挺有趣的，我周末攒着一起看。



    四野：大家自觉一点吧，平时到处喊自己是熊神粉丝，这会儿该出力了，又不花钱，没空可以让家里人帮忙开一下电视。



    屋子里好热：出去掐架打着熊□□号，别到贡献收视的时候怂了啊。



    焦糖熊的粉丝们经历一波乱战，正是愧疚心爆棚的时候，自然有人组织贡献收视，顺利地将其推高了。工作日平均在045%上下，周末更是暴涨至056%，并继续缓慢地攀升着，颇有当年《史学天地》黄金期的势头。



    制片人心花怒放，喜极而泣，谁也没想到这个老栏目能又迎来第二春，就算“《山海经》探秘”系列结束后收视下降，栏目起码又续命了几年。制片人当然想继续邀请楚莫，但楚莫确实没什么好的选题，打算先暂缓一阵子，质量比数量重要。



    每个系列需要很长的筹备期，楚莫消耗了不少过去的积累，才一下子录了两个系列。她必须源源不断地阅读相关书籍，才能总结出新内容，一旦停止就会遗忘，这些知识不能浅显地了解，琢磨透了才能转换成自己的，压力比较大。



    白泽也看不下去了，楚莫被这个节目折腾成什么样子，每天不上网不娱乐，天天趴在桌子前查资料，把自己弄得非常累。白泽只是希望她找点有意义的事打发时光，并不是想将她逼成学究啊。他把她往浴室赶，认真道，“你该歇歇了，收拾一下，晚上我们出去走走。”



    白泽最近就等着《锦夜》那边，除了出席一些活动外，没什么大事。节目的收视率攀升，他准备带大妖怪去庆功，弥补上次的日本料理。



    楚莫不满道，“不用专门洗澡了吧……”她感觉维护人身好麻烦，不能辟谷，需要睡眠，还要每天洗洗漱漱，要知道她过去身上不染凡尘，可没有那么多规矩。



    白泽见她磨叽半天，便也不强求了，索性给她扣了个帽子，戴上口罩，反正就是吃顿饭。两人乘车到了店里，饱餐一顿后，见天色已晚，行人稀少，干脆溜达着往停车的地方走。



    夜里凉风阵阵，两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反而觉得这风来得清爽。远处的高楼已经亮起繁灯，楚莫刚吃饱有些懒洋洋的，两个人就这样悠闲地在黑暗中漫步，内心平静而安稳。外面的世界庞大而纷杂，现在却有人默默地相伴向前。



    楚莫刚完成选题，又吃了一顿美食，心情舒畅，忍不住想要飘起来转一圈，却只是在原地蹦跶了两下，引来了身后白泽的笑声。



    楚莫瞪了他一眼，白泽戴着口罩，声音却满含笑意，“你现在还没习惯？”



    楚莫刚化人的时候，因为习惯了魂体状态，还经常妄图穿墙而过，一头撞在墙壁上。



    这段路不是很长，再加上周围都是酒店的区域，闲杂人等无法进入，白泽就没有太注意。他平时也经常出行，做明星又不是这辈子不出门了，只要全副武装倒也没什么大事，除了机场等特殊场所躲不过。他以前跟楚莫也这样出行过，都没有什么事。



    白泽最近不太爱出席各类活动，基本都在拍戏，要不是他拍摄的影视作品成绩都不错，肯定要被其他人嘲笑糊了。白泽的粉丝也很绝望，网上的饭拍返图越来越少，爱豆又不发微博，她们快要无聊死了，有人还去浪一浪新的小鲜肉，爬了新墙头。



    这并不代表对白泽彻底脱饭了，只是大家都明白白泽开始转型了，虽然每个人都欣喜于他事业上的进步，借此互相安慰，但她们还是期待看到一些活跃的新消息，尤其是好多写手大大的同人还断更了，真是弹尽粮绝。



    粉丝们终于等来了一波新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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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不要专门等加更，因为我没法确定每天的状态啦w顺其自然，当做加餐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