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走后,阿桃躺在床榻上也是难耐至极。
她浑身上下痒酥酥的,好想让有个人能来抚摸抚摸她,她情不自禁的摸摸自己的小肚子,摸到了手的毛。
她迟钝了片刻,又往上摸了摸,仍旧是手的毛,她瞬间震惊了。
她怎么长了身的毛?
刚好这房中有面铜镜,阿桃连忙跑到那扇铜镜跟前瞅了瞅。
造型颇为华丽的铜镜照得挺清楚,照出只浑身炸毛的火红色的狐狸,那火红的狐狸有双圆溜溜的眼睛,眼睛的颜色翠绿如林中汪湖水,潋滟流转,勾人心魂。
身后那根毛绒绒的大尾巴摇晃的,宛如流动的火焰,看上去美丽至极。
阿桃惊得嘴巴都合不上,她抬起爪子往铜镜里伸了伸,铜镜里的狐狸亦抬起爪子往她这里伸,她惊的收回了爪子,那镜中狐狸与她样,也是惊得收回了爪子。
阿桃泪奔,她怎么变成了只狐狸,她应当是只威风凛凛的僵尸啊,怎地变成了只狐狸。
还有,沧离呢?她的小宠物沧离去哪里了?
她头疼的摇摇脑袋,为何许多的事情她都记不清了,脑海中片混沌。
凛冬已过,万物复苏,春夜月儿弯如笑眼,未知的虫鸣在灯火辉煌的苍夷皇宫中。
七王府中,苍夷女帝沧歌得知沧离回到府中,立刻摆驾前来七王府。
七王府中宫女太监不是很多,灯火也略比宫中其他地方黯淡点,可是这七王府中的花草却繁荣开放,生机勃勃。
府中花丛中,女子着袭藕粉色烟罗裙,赤脚坐在草地上,她长简单的披散在身后,没有做任何打理,有几片落叶落在她的长上,她没有去理会,只目光深远的望着远方,她目光所至之地是盛唐国土的方向。
女子身后站着个男子,那男子着月白长袍,长挽起,沐浴在月光里宛如谪仙,他背对着坐在草丛里的女子,眼睛看向北方。
沧歌挥手禁止太监的通报,悄无声息的走到男子身边。
她刚到,男子便开口,道:“沧歌,近日可好?”虽是问,可他语气里却没多少问的意思,似乎确定了她过得很好很好。
沧歌微微笑,做了数月的苍夷女帝,她面上已不自觉的带上了几丝威仪,她道:“我过得好不好七哥哥还能不知道吗?”她语气里夹杂着丝微恼,“当皇帝实在是件苦差事,每天早睡晚起不说,还有怎么看都看不完的奏折,还要安抚这个臣子那个臣子,免得他们失衡造成方独大,又要关心民事天灾,还要填充后宫,哎,想想还是当公主那会好啊,哪能这么累啊……”
沧歌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沧离已然转过身笑吟吟的看着她,宽慰道:“沧歌果然是个好皇帝。”
沧歌面色微微红,道:“哥哥,那是阿桃?”
坐在草地上的女子已经走了过来,站在沧离身旁看着沧歌。
沧离摇摇头,道:“澈月,这是苍夷女帝沧歌。”他简单的介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