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幕
“啊啊啊!”
每当湛广瑞想起危情被杀的那一幕, 就恨不得那把刀把自己给杀了,为什么那个时候的自己那么蠢,要那么冲动,竟然真的按照电话电话那端人说的, 只带了一个保镖上山,要不是那样, 危情也不会为了救自己,被人打得四肢尽断。
更不会在那个黑衣男子开抢的时候, 只能无助地躺在床上,眼睁睁地看着子弹打入自己的心脏。
他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危情被那人打死, 什么都能做,只能任由那人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为什么!为什么!”湛广瑞疯狂地砸着自己能看到的所有东西,整个屋子能砸的都被湛广瑞砸了,他颓废的跪在地上无尽地悔恨、自责与痛苦像洪水一样把他淹没了。
过了许久, 湛广瑞突然站了起来, 他重生了啊!有了再来一次的机会, 这些悲剧都可以避免的。
为什么他要如此的伤心,只要找到事情的源头, 所有的事情都会好起来的。
他要找到那个给自己打电话的人, 还要找到那个杀了危情的人。
对, 那个最后杀了危情的人。
湛广瑞跌跌撞撞地向门口跑去,此刻的他浑身的衣服皱巴巴地, 眼底有着浓浓的红血丝, 胡子也冒了出来, 脸上的血迹早已经干涸,看上去非常地狼狈。
守在门口的保镖被湛广瑞的形象吓了一跳,他吃惊地看着湛广瑞,结结巴巴地说道,“先……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上次那个人找打了没有,找到了没有!”湛广瑞抓住保镖的肩膀,没等到回答,他使劲地摇晃着对方的肩膀。
保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没找到。”
湛广瑞松手猛地一脚揣在保镖的心口,双目通红地盯着被自己踢得老远的保镖,“废物!我上次让你们找的人,你们竟然还没有找到,已经一个月了,你知道有多少人会因为你的失误而死去!废物!”
“再去找!”湛广瑞这一个多月忙于处理东城的项目,和查找湛家的内奸,对找寻杀害危情的人,力度小了很多,没有亲自盯着这群保镖找人。他以为这些由自己亲手挑选出来的人,会很好地完成自己安排的任务。
结果,是他高估自己了。
“快去找!你们都给我去找!”
先前的那个保镖已经走了,还剩下两三个保镖守在湛广瑞的身边保护他,之前他已经安排出去很多保镖了,身边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
这些保镖的第一职责是保护湛广瑞的安危,所以剩下的几个人没有动,还是站在原地。
盛怒中的湛广瑞看到这个景象,以为这些人敢违背自己的命令,直接给离自己最近的人来了一巴掌,他下手很重,被删的那个人吐了一口血出来,“湛先生,我们的首要任务是保护您的安全,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滚!找不出我说的那个人,还要什么保护!”当初在砚山亭子里面对自己下手的那个人,和最后带人把自己打死在砚山的那群人,明显是一伙的,找不到那群人,他的生命一点保障都没有,湛广瑞气急了,直接踹向保镖。
还没踹到他整个人就瘫到在地上。
“湛先生!”保镖见状连忙去扶,一个声音阻止了他们。
“不用管,让他清醒一下。”
“老板,您来了。”保镖一见到来人就停下了动作,自觉地站到了一旁。
湛广明对保镖点点头,他面无表情地站在湛广瑞身边,看不出喜怒,“长能耐了,自己没本事竟然拿身边的人撒气,这些年你都写了什么,你知道现在的你像什么吗?”
“只知道大吼大叫,你的脑子去哪里了!啊!”湛广明狠狠地给湛广瑞来了一脚,这时他脸上的表情才开始松动,露出了几分怒意,“你们几个等会下去找人看看,辛苦你们了,我会补偿你们的。”
“谢谢老板!”保镖们感激地湛广明说道。
过了一会儿,祁正波从一旁的拐弯处走了过来,“我直接给了那几个人六倍的奖金,你打算怎么处理你弟弟。”
“先把他带回去。”湛广明看着躺在地上惨不忍睹的湛广瑞,嫌弃看了对方一眼,两手一插,直接走人了。
祁正波无奈地把人给扛起来,跟在湛广明身后下楼。
窗外,太阳正奋力地从地平线中缓缓地把脑袋给伸出来,柔和地阳光顷刻间洒满了大地,霓虹灯也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失去了夜晚的嚣张,直至被人熄灭,彻底没了踪影。
阳光以那嚣张不可一世地态度,巡视着大地地每一寸角落,这是现在是它的天下了,其他的任何生物都休想染指。
阳光努力地透过厚厚地树叶,照向被隐藏在后面小洋楼,斑驳地光点透过茶色的玻璃,照在米色的地毯上,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
这是一间装修的很温馨的房子,蔚蓝色的吊顶上绘制着朵朵白云,墙上贴着淡绿色的壁纸,壁纸地底部还有几颗嫩绿的小草,地上铺着厚厚的米色地毯,一脚踩上去像是踩着云朵一样软乎。
房间地正中央摆着一张圆形的大床,被子中间鼓了起来,只在一边露出了几缕柔软的黑发。
尉迟皓一推门,就到了这个情形,他走上前摆了摆鼓起的地方,温柔地说道,“该起床了。”
不一会儿一个黑色的脑袋从被子里面伸了出了,危情不情愿地揉揉眼,半睁了一下,发现是尉迟皓,又翻了个身,向一旁挪了挪,继续合上眼准备睡觉。
难得睡一个好觉,请不要打扰我。
尉迟皓无奈地笑了笑,走到床的另一头,伸手准备掐掐危情的脸,结果手还没有伸出来,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的危情,闭着眼睛继续挪动。
尉迟皓也跟着走了过去,继续伸手。
然后危情继续挪动,直到危情觉得挪的好累的时候,尉迟皓才掐住了他的脸。
怕弄疼危情,尉迟皓根本就没怎么用力,只是轻轻碰了一下。
这一下,就跟导火线一样,把危情点燃了,他掀开自己身边的被子,跳了起来伸出双手使劲掐住尉迟皓的脸颊,恶狠狠地说道,“看你还掐我不!”
“好,不掐了。你别把自己的手弄疼了。”尉迟皓就站在哪里任由危情动手,眼中的宠溺都快要把危情包围了。
“唔!”危情松开手,看着尉迟皓脸上被自己掐红的地方,有些不好意思,他看着尉迟皓这幅样子,觉得明明不是他的错,自己干嘛要道歉,“是你先打扰我睡觉的,是吧?”
危情盯着尉迟皓的眼神,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几乎都快要听不见了,觉察到自己的怂样,他扬起脑袋居高临下看着只到自己胸口的尉迟皓,觉得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每次都是自己仰望尉迟皓,这回终于改尉迟皓仰望自己了,危情两手插着腰,头都快要昂到天上去了,那副骄傲地样子,跟开屏的孔雀似的,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实际身高。
“是的,是我有错在先。”尉迟皓发现危情似乎忘记了昨晚的事情,又变得元气满满地,他喜欢这样的危情,永远都跟小太阳一样耀眼地灼人眼球,却又不会在靠近地时候让人受伤。现在,这么耀眼的小太阳是自己的了,尉迟皓眼中闪过几丝不怀好意。
“那你还……那你还疼不疼!”危情觉得尉迟皓态度良好,应该给予表扬,他微微低头看了一眼尉迟皓,发现对方脸上被自己掐过的地方变红了,眼中闪过一丢丢的后悔。
“有点疼。”尉迟皓敏锐地抓住危情眼中的心疼,厚脸皮地说道,“你亲我一下就不疼了!”
“尉迟皓,你竟然这么幼稚!”危情歪着头看着尉迟皓,觉得这个人怎么这么幼稚,亏还长这么大的个头。
不过,竟然是自己喜欢的,那只能宠着了。
危情伸手抓住尉迟皓的下巴,看了看他两边的红印,发现还蛮整齐的,一时间选择困难症突发,不知道该先亲那边。
在心里面点兵点将一阵后,决定先亲右边。
正准备亲的,门再一次被打开了。
危情连忙把放在尉迟皓下巴上面的手收回来,插着腰看着进来的人。
推门的人是一个长相很温柔的男子,对方穿着一件白色的薄毛衣,白色的休闲裤和白色的皮鞋,看上去就跟个白色的背景板一样,人畜无害。
“你好,我是伍楷。是尉迟皓的朋友,刚才我看门没关,就擅自推门进来了,没打扰你们吧!”伍楷羞涩地对危情笑了笑,他关上门走到危情面前,对他伸出手。
危情没亲到自己,尉迟皓觉得很遗憾,他望着说话与动作想法的伍楷,一把把他伸向危情的手打掉。“这是我的人,你别乱摸。”
尉迟皓见危情要下床,伸出手把危情抱在床边坐好,自己则拿过一边的拖鞋,帮他穿上。“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