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城近些日子被流感闹得人心惶惶, 人人出门都带着口罩, 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感染上这麻烦的流感。乐 文小说 ..。
有好几个学校因为这一大事,给学生放了一周假。何笑笑煞是羡慕, “你看我们班上都好几个人请了病假, 也不见学校着什么急, 该上课就上课,该吃饭吃饭。我想放假啊!”
岑枝反胃地看着面前的饭菜, 勉强打起精神讲:“你想找罪受啊,闲来无事诅咒自己生病……阿欠!”
说着说着,她又开始疯狂地打起喷嚏,脑袋晕乎乎,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力气。
何笑笑扒了一口饭,口齿不清地说:“你这是得了鼻炎吧,喷嚏一直没完没了。”
可能是鼻炎吧,她这喷嚏是附体了,一直不消停,今日来甚是猖獗, 不仅是打喷嚏使得脑袋昏昏沉沉, 头重脚轻, 手上更是使不上力气, 早上连一瓶矿泉水都没能拧开。
她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这种预感伴随着头疼欲裂汹涌而来。
何笑笑说:“哎, 你别阴着一张脸啊, 来说说你最近成绩, 提高不少啊,赶在明天也就是圣诞节,应该可以冲到20名的吧。”
岑枝苦笑:“你太高看我了。”
“没骗你!你最近是报了培训班还是怎么滴,成绩嗖嗖地飙升。”
岑枝无力挥手,“没那回事儿。”
都是拖了周游叶的福,不是他尽心尽力地辅导自己,她恐怕在圣诞节前就被提出这个班了,哪里还容得她继续在班里当个废柴。
她扒了几口饭,嘴里泛出一股涩味,喉咙管也隐约有不舒服的迹象,想吐不想吐的冲动。
余光瞥了眼食堂门口,不期而然与周游叶的目光接上,片霎两人又相互错开实现。
身边站着的王琦大喊:“巧了,岑枝也在食堂吃饭啊,能坐你旁边一起吃吗?”
周游叶偏开实现瞧了王琦一眼,“眼神这么尖,一眼就看到了。”
“那是当然啊,岑枝很好认,当然是指的她的头发。”
及腰的乌黑长发,跟个招魂幡似的,想不吸引人注意都难。
周游叶看着他,没吭声。
何笑笑见有人喊岑枝名字,下意识回头看见是周游叶以及学生会主席,顿时张嘴就喊:“来啊,这边没人,随便坐。”
王琦当下吹起了口哨,敞开步子往里走,周游叶也跟着过来。
王琦趴桌上,盯她,“你不舒服?”
她点点头,懒得与他去辩驳。
“我看看。”他异常自来熟地将手掌贴在她额上,神经兮兮地说,“这温度,不高不低,不强不弱……”
“你神经病吧,不会装什么装。”何笑笑看不过去,给了他一记眼刀。
王琦尴尬地收回手,笑得有些腼腆,“不好意思,见你苦着一张脸,想让你笑一笑的。”
岑枝连思考都已经缓慢了,眼皮越来越沉,仿佛下一秒便可以趴在桌子上睡着。
她强撑着睡着,直身背起书包,困顿地讲:“下午我就不去上课了,笑笑帮我请个假,我先走了。”
“哎,怎么这就走了?”
“我靠,不会生气了吧?我就是摸了个额头,又没干杀人放火的事情。”
周游叶望着她的背影,那一头长发确实吸引人眼球。
屁股下的椅子还没坐热,周游叶嚯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拎着自己的书包往回走,可惜等他走出食堂大门,她的身影已坐在了借来的自行车上,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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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多了一辆粉色自行车,车上的架子里还放着件米白外套。
她总觉得这外套有些熟,但快要炸裂的脑袋已经不容许她再思考。她仅匆匆瞥了眼便径直往楼梯口走去。
咔嚓,门开了。
门里的人对折门外人笑颜如花,门外人对着门里人错愕惊呆。
尚语嘴边的笑容凝滞,她僵着脸上的肌肉,露出一个略微和善的眼神,问:“你住这里?”
岑枝恢复理智,平和地回答她,“我住二楼,彼此互不干扰。”
她暗自做好准备,迎接尚语的连珠炮弹,尚语确实换了张脸。
尚语说:“进来吧,趁着中午有时间我就过来帮他打扫一下房间卫生。他这个人挺懒的,也不爱干净,总需要人伺候。”
语调淡定如水,再也不复之前那般宛若得了失心疯,见一个人咬一个人。
“噢,那辛苦你了。”
“不辛苦,你看起来不怎么舒服的模样,需要去打针吗?”
……尚语说了很多,说的口干舌燥。对面听的人不痛不痒,只是抬手揉着太阳穴,脸上的眉毛打结,难受异常。
“说完了吗,说完了能让我进去吗。”她实在又困又痛,偏尚语就是堵在门口东拉西扯了好半晌,纹丝不动。
她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话里绵里藏针,暗含警告之意。
所谓温和,不过都是尚语伪装的皮囊。
“你是不是生病了?”尚语岔开话题,笑吟吟地问。
“麻烦你,让个道。”
“呀,你是生病了吧?看看你,脸上红得跟个屁股似的,再看看你胳膊上,也出了很多疹子呢。你不会是得了流感吧?”
尚语继续啰啰嗦嗦,“生病了就该去医院里躺着。别在屋里呆着,以防传染给了其他人。”
岑枝磨着后槽牙,身体不舒服心里也就跟着不舒服,今儿个还遭遇恼人的女生,她的心情实在是降到冰点。
她嗓音开始变得嘶哑,一刹那的黑幕从眼前飞来又飞走,但依旧强忍着不舒服,淡着一张脸,“借你吉言,希望这一天不会到你身上。”
尚语凑近来一点点,笑得狡猾,“呐,你真的生病了吧,手在抖哦,身体也在晃。”
岑枝瞄着她,不语。
尚语笑得单纯无比,嘴里吐出来的词却是带刺儿的玫瑰。
“我要是推你一下,你会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