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延这傻逼就这样丢他在王恒之这儿, 操,当他是垃圾说丢就丢?
手机响了好久卓航才接:“贺延你他妈怎么回事儿?被你拐到王恒之这儿了怎么说也把我送回家吧?你什么意思!老子不是你想要就要想丢!”
对方沉默。
“贺延!”
“航哥……”对方小心翼翼地回答, 是陈羽文的声音, “航哥,我是小陈,不是延哥。”
“哦, 是你。”卓航整理情绪, 没想到炮轰错人了,“我说你没事儿拿他手机干嘛呢?”
“我手机在充电, 不敢打电话, 所以就用延哥的。”小陈解释道。
“是你的意思还是贺延的意思?”
“放那边, 对,就是那……”小陈似乎在忙其他事情, “航哥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卓航沉气:“我是问贺延死了没, 没死的话不要给我打电话。”
“航哥!”小陈突然喊一声。
“叫那么大声做什么!我没耳聋!”
“航哥你现在还在美人……王哥家吗?”
“我在外边站着。”
“我让袁哥去接你,你现在屋里坐会儿吧。”
“我不进去。”
“为什么?”
“他和他老公做那档子事儿。”
“……”
“你让袁哥加快速度。”
“好好好。”
“我等着啊, 赶紧的。”
“嗯!”
卓航绝对不会进屋里,绝对,在外头都能听到嗯嗯啊啊的声音,终于明白王恒之为何选那么幽静偏僻的地方住了,这两个人压根就不能住小区住套房啊!
再往前走远点儿,卓航就站在院子大门前面等, 袁哥要是到了准能瞧见他。
袁哥把卓航送回家后又转回片场, 卓航打开门就看到林天培倚在沙发上看电视。
“你怎么在家。”卓航一边踢掉鞋子, 光着脚丫子进屋。
“今儿个是周末。”林天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卓航喝了一整杯水再倒第二杯的时候,林天培的目光还是那样,卓航不由得问:“你这什么眼神。”
“昨晚在外头过夜。”林天培说得肯定。
“嗯。”卓航应了一声,心想林天培和他住一块儿,不回家自然是知道。
“和贺延同睡一张床?”
“噗——!!!”卓航捂着嘴,喷出来的水在指缝流淌。
“看着我干嘛呐,问你话,”林天培笑呵呵地看着他,“你竟然和国民老公睡了,哦不,是同睡一张床,厉害厉害。”
“你怎么知道。”卓航这下不淡定了,妈的,不会是被狗仔队拍到上头条吧?难怪一大清早屋里的人都撤光就剩他一个人!
“昨儿晚上我给你打电话,这事儿……你不知道?”
“你给我打电话?”卓航挠头,思索着,“我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没有就对了,”林天培点头,“是贺延接的电话,说你喝醉睡着了。”
“操。”又是贺延。等等,重点不是这个,“贺延还说什么。”
“他说你现在睡在他旁边。”
“……”得,真敢说。
“所以你给我解释解释,”林天培手肘搭在饮水机上,“你和贺延到底是什么关系?”
“能有什么关系?他的经纪人雇我做翻译。”
“就这样?”
“那你还想有什么?”卓航反问,眯着眼凑近林天培,“我发现你现是越来越不正常。”
“我?”林天培的眼神躲闪,“我能有什么不正常的。”
“你对这方面很感兴趣。”
“贺延啊!那可是巨星贺延!你和他关系匪浅我当然是好奇!”
“好奇?”卓航挑眉。
“是啊!”
“你小子,”卓航推了一把林天培,“你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才是吧?”林天培回到沙发边上,“做了那么久贺延的翻译也不和我说一声儿,堂堂一个大明星突然站在咱家连杯水都没能喝上,多失礼。”
“没事,他不介意。”
“我介意。”
“你介意个屁。”
“给男神留下不好的印象。”
“你和他八竿子打不着边儿的,像他那种人绝对不会把你放在心上,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我是怕影响到你,”林天培道,“你想想,贺延看到我这么不懂事儿,也会想到你和我是一样的,毕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想太多了兄弟,”卓航哼笑,“在贺延眼里,我就是一傻逼。”
“不是啊,上回他为了你走追到咱家来了,可想而知你在他心里还是有一定地位。”
“屁的地位。”
“你看,又妄自菲薄了吧?”林天培说,“之前我看你对贺延的态度,说实话真不好,你瞧瞧贺延怎么对你的。”
“嘿哟,说得他像我救命恩人似的。别老把他往我身上带,我和他真的没什么交情。”卓航一挥手,进房里关上门。
林天培站在客厅,看着卓航紧闭的房间门,笑道:“卓航啊卓航,和大明星和平共处好处多啊,你怎么就不开窍?”
王牌公司,吴泽成办公室。
“你要告他?”贺延把一小沓文件丢在吴泽成办公桌上。
吴泽成没拿,任由那叠文件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桌面上:“这是他罪有应得。”
贺延:“他已经给卓航斟茶道歉并且赔付了全部医疗费。”
吴泽成阴冷地笑着:“那又怎样,难保他不会记仇,万一再来个人体炸弹袭击你贺延还想不想活命?”
“我不同意。”贺延捏着眉心,“卓航也说不计较。”
“那由不得你。”
“吴泽成!”贺延一旦叫吴泽成全名,那就证明贺延真的生气。
“阿延,还记得两年前那一次吧。”
“ok。”贺延运着气,仰头闭眼,过了会儿才睁开,“刚才是我态度不好,现在我们应该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此时大门突然打开,蒋若珺踩着高跟鞋走进来:“老吴,当事人都决定不追究,你又何必呢?”
贺延说:“老吴,这事儿原本公司还不知道,你这么一告,全世界都知道。”
“有很多事情不是你们能控制得了的,人做错事就要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这次他伤你,下次他可以伤老蒋或者我,你们明白么?”
“话是这么说,但……”
蒋若珺还没说完,吴泽成扬起手,前者也没再说下去。
吴泽成声音清冷:“我只能说,陆明轩的那件事虽然已经成为过去,但贺延,你也有一半的责任,所以我必须那么做。”
下一刻贺延摔门而去,蒋若珺站在原地,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吴泽成道:“老蒋,你也出去吧,该干嘛干嘛,最近不是接了新戏么,看剧本去。”
“我来也是想和贺延说这事儿,剧本我拿到了,贺延的那一本也在你这儿了吧。”
“在。”
“好吧,”蒋若珺睨了一眼门口,“那我先出去了,老吴,你别把事情闹大。”
“我自有分寸。”
蒋若珺走上天台,看到贺延在抽烟,白烟袅袅,被微风吹散,缥缈而去。
贺延从来不在外人面前抽,听到熟悉的高跟鞋声,贺延连头都没转,淡定地弹掉烟灰,深吸一口。
“阿延。”蒋若珺走到贺延身边,刚想淑女地撩起耳边的碎发,一阵风吹来,啪地一下头发全部盖在脸上,“……”
贺延睨了她一眼,手抖了抖,憋的。
蒋若珺豪迈地一把撸开大波浪的卷发:“你好歹也绅士地给我整整吧?!”
“在你面前我不需要绅士,”贺延有一口没一口地抽着烟,“我就是一吊丝。”
“吊丝你好。”
“女吊你好。”
“你妹!”
贺延总算转过脸正眼看她:“你看你,一开口就是尼玛尼美,懂不懂什么叫气质?枉你还自称女神。”
“什么自称!”蒋若珺前一刻还咬牙切齿,瞬间媚眼如丝,娇羞地卷着胸前的秀发在手指上把玩,“那都是千千万万的粉丝给我的美誉,嗯,人家是名副其实。”
“滚。”
“话说回来,”蒋若珺又变成正经脸,“你不会还放不下那件事吧。”
“没有。”
“老吴也不是故意拿那事儿来说你的,你知道他一向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往心里去。”
“我知道他是为我好。”一根烟也燃到尾了,贺延就静静地捏着烟蒂。
“你知道就行。”蒋若珺叹了口气,“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其实再拿出来说也没什么意义,但我还是想问……”
“想问就问吧。”贺延淡淡地回道。
犹豫了会儿,蒋若珺又说:“你都红了好些年,你我都知道咱们这条路走得不容易,且不说一天就睡那几个小时候,单是心里上的压力就快喘不上气儿了,更别说外界的压力。”
“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和小陆的事儿能成就成,不能成就别拖着,对你俩都没好处。”蒋若珺一针见血。
“我知道。”贺延应了句。
蒋若珺没再说什么,或者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贺延的脑海里此刻浮现出陆明轩的脸,以及……卓航的。“老蒋,当初要不是你支持,我估计也不敢和小陆说我心里的想法。”
“那不是?你还欠我一顿羊肉干锅!”
“那么多年你还记得。”
“那必须的,唯有爱与美食不可辜负。”蒋若珺道,“你对小陆一片痴心,他知道,只是不敢而已。”
贺延没作声。
“我怎么感觉你是有话要和我说,却又不说呢?”
“我饿了。”
蒋若珺很不爽地回了一句“靠”。而后又想起了什么,说:“我听老吴说卓航为你伤了胳膊,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他?”
“你有时间么?那小子没什么大碍,照样活蹦乱跳。”
“时间就像咱们女人的胸,挤一挤还是有的。”
“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