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 江原创网独发, 谢绝转载, 盗文的原地爆炸。出门两百码! 臧锐俯身上去, 他低眸直视许从一双眼,玩味笑着道:“我想你应该不会这么蠢,把这事告诉敏敏的, 对吗?”
自然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被无视了个彻底,换作之前,臧锐必定会恼怒, 但现在嘛, 他心情很好, 从来没有这么好过。所以不介意许从一的沉默。
从被咬破有着数道血口的红月中嘴唇上擦过,指腹上沾染一滴艳色血液,臧锐申舌给甜进了嘴里。
臧锐离去有段时间,空洞乏沉的眼眸在一个剧烈颤抖后, 瞬间恢复清明。
许从一被缚在一起的两臂已经被松开, 但由于捆绑得太久, 血液不太流通,移动过程中, 腕部一阵阵针扎似的尖锐刺痛。
将右臂从被子下拿出来, 举在半空中,从指骨到背部,再到手臂, 约莫每个能看见的地方,都有颜色或深或浅的痕迹,有的还是鲜红色,有的已经变紫色。更有一些清晰可辩的牙齿印。紧了紧指骨,许从一捏着拳头,突起的指骨渐渐发白。
他看了手臂一会,随后摊开掌心,盖在了自己双眼上。
“别躲着,现在是什么情况?这本小说不是言情小说吗?”
许从一将缩在意识深海某个角落里的系统给提拉了出来。
系统哆嗦着:“是,是言情小说啊。”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刚才臧锐的行为。”
系统:“嗯……这样来说吧,现在我们所在的这个时间点,并不是真的小说剧情,都是女主的回忆。也就是说,正文里,没有这段。世界法则根据剧情需要,自动把其他的一并补齐,原文里,臧锐出场的次数,还没有你多。对他的刻画更是少之又少,别说你惊讶,我也很诧异啊。”
惊讶?其实许从一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惊讶,在从系统这里得知臧锐有重度皮肤饥渴症,他就预想过可能会有的情况发生,臧锐会对他上下起手,猥.亵欺辱他,并不算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可以说,他还在里面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就这具身体而言——他是身体直接穿越,除了曾经的自.撸外,没被其他人碰过,也没去碰过其他人。不涉及洁身自好,性对于许从一来说,和平常的饭菜一样,可又刚刚好,是他完全没有兴趣的那种。
他自然和人交往过,也约会过,可就算对方有发展进一步关系的意愿,许从一都是当面回绝。没兴趣,就真的是没兴趣。
他看过小视频,只觉得两具白花花的肉.体绞缠在一起,跟两只肥硕的蠕虫一样,更遑论会有感觉了。
对于臧锐强行压制他,抚遍他全身的做法,许从一恨不多,憎也不多。在臧锐和臧敏面前,他的身份都是被设定好的,他仅仅是个演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获得臧敏对他的爱意。
臧锐凌.辱他强迫他,他又何尝不是在欺骗对方,身体上的伤害和精神上的欺骗,起码在许从一这里,可以算是等价的。
大家半斤八两,所以,他不恨臧锐。
但还是会有点不舒心,男人脸上时刻挂着的那种胜券在握的表情,老实讲,许从一有点想动手给打碎。这样始终都高高在上,用轻视漠然的表情看着其他一切,好像自己是不同的,好像自己操纵一切,真的,真的让人很不爽。
系统:“可他是女主大哥哎,你也不能对他怎么样。”
他还有半年左右时间,一百多天,谁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别让他抓到机会就行。
许从一拿开手臂,扯开被套下了地,他到卫生间拧开花洒,直接冲了个冷水澡。
系统:“你还在生病,洗冷水澡会病得更厉害。”
“对,就是要病得更重。”不然怎么博取女主的同情,得到那最后的五点爱意值。都已经95了,无论如何,都得把最后那五点给拿到手。
许从一拖着病重的身体到公司正常上班,除了脸色不太好之外,其他地方都表现的平时一样。他一直没抽出时间去买手机,于是用电脑在网上订购了一个,货.到付款,选的是同城,下午下班之前,估计就能送过来。
一早上在昏昏沉沉中度过,中午和几名同事到外面餐馆吃饭,其他人点的菜,许从一话不怎么多,听着他们闲聊。聊着聊着,这话题就忽然转到了自己身上,听到自己名字被叫到,许从一懒懒地掀开眼皮,吊着眼看那人。
曲至,前几天过生日,许从一因为臧锐的缘故爽了约,周围其他人的视线也都一起转到了许从一身上,许从一视线慢扫过去,都从他们眼里读到了同情和可怜。
同情他被臧敏甩了,可怜他生了重病,却没人照顾,还得继续来上班?
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在挥霍他们廉价的同情心。
“……我说那个,从一啊!我之前上班那地方,有个女孩挺好的,比你小两岁,长的乖巧可人,我看和你挺般配,这里有她电话,你没事的话,可以和她多联系,别就这么吊死在一棵树上啊。你在这里为她伤心伤神,说不定她早把你忘爪哇国去了。像她这种有钱人,哪里会对你真心,顶多也就玩玩,就你小子傻,会以为她真喜欢你,哪里可能呢。”
对啊,怎么可能!对方完全没道理会看上许从一,没他帅,也没聪明,就是轮也不该轮到许从一。曲至心里不无嫉妒地想。
许从一虚弱地摇头,然后赔了个苦涩的笑:“谢谢你好意,我暂时不想谈了。过段时间再说吧。”
“想开点啊!”
“有需要了,告诉我们,一定帮你忙。”
几个人你一句我一言,还真的当起了知心大哥哥。
许从一偶尔附和两句,一顿饭吃得倒是看起来相对平和。
饭后数人相继走出餐厅,许从一落在最后,视线随意往外面看,在一个广告牌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朝他挥了挥手。
许从一以昨天的药没有效果,到附近诊所另外拿药为由,和众人分开。
走到广告牌边,站立着的臧敏跑下台阶,扑进许从一怀里。
许从一身体不舒服,头还昏着,被臧敏这么一撞,险些没站稳,两人一起摔下去。
臧敏惊地心脏砰砰砰直跳,手背搁上许从一额头,一手的滚烫。
“病这么重,怎么不在家好好休息!”臧敏又担心又忍不住怪责。
“吃过药了,没什么大碍。倒是你,就这样跑来见我,被你哥发现,可能就不太好了。”许从一将臧敏身子扶稳,柔声道。
臧敏看着这个自己所爱的人,她微张了嘴,欲言又止。
许从一倒也能察言观色一点,看出她面有挣扎,于是宽慰:“机票我买好了,是到沂南的,明天早上十点,我会在机场等你。”
“从一,我……”臧敏捏着手提包的指骨微弯。
“嗯?”许从一笑容淡淡的。
臧敏搂着许从一背,将脸颊埋入他怀中,微微呼吸,吸取着从这个人身上散发出来清幽浅淡的气息,像初春积雪刚化不久,钻出一点头来的嫩芽。让人十分想沉溺下去。
“再坚持一天,明天我们就走,离开这里,离开阻止我们在一起的所有。”许从一吻了吻臧敏头发。
臧敏声音闷闷地:“好,就我们两个。”臧敏想她要怎么和许从一说,家里父母给她来过电话,说给她在省城甲级医院找了个职位,只要她点头,回去就能立马上班。那个医院比她眼下的好很多,在全国排名都在前五,那里的发展空间自然也就很大。臧敏喜欢医生这个职业,非常喜欢。可她也很喜欢许从一,她从来没有面临这么困难的抉择过,她找好友聊过天,没直接言明具体是什么,好友劝她再想想,一旦做出了选择,那么以后发生了任何事,无论好或者坏,都得自己一力承担。
……你确定你承担得起?
朋友的话不时在脑海中想起,任由臧敏怎么忽略,都好像扎根了一般。
“时间不早了,快回医院吧,你不用太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也别想太多,过了明天一切都会变好的,相信我。”
许从一转过头,看向沙发那边工作的男人,似乎感知到他在看他,男人也一并抬起头,许从一把嘴里的粥吞咽下去,两边唇角一同勾起,轻轻浅浅地微笑了起来。
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也大概是这具身体在昨天一天里,被开发了个透彻,眼角眉梢都荡漾着悠悠春.色,加之他这么一笑,让原本乏味可沉的一张普通脸庞,瞬间就变得活色生香起来。
更是有无端的媚意随着无声无形无味的空气流淌开来。
但忽的,那抹笑消逝不见,连带着所有春意情.色都随之远去,仿佛刚刚惊鸿的一幕,仅是臧锐的错觉。
臧锐低过头,继续指间的工作,只是握着笔的手,细细摩挲着,仿佛握的不是无机质的钢笔,而是某个人细腻的肌肤。
许从一视线从臧锐脖子上掠过,忽的顿了下。不是他的错觉,那里垂一颗由黑线串着的水晶珠,那是他曾经送给臧敏的,还以为掉了,没想到在臧锐这里。
这么喜欢他,他该怎么报答他的好意?
虽说上过药,许从一的身体依旧軟绵绵的,吃过饭后,他就回卧室继续躺着。房间就这么大,除了客厅就是卧室,他不可能在客厅待着,和一个刚强迫过自己的人待在一起。
心再宽,也宽不到那个地步。
臧锐将文件基本都处理完,部下也差不多是踩着点来的,拿了已经批阅过的文件,却同时又给了一些另外需要臧锐查看的资料文件。
臧锐让下属把文件放桌上,他则取下无镜片的眼镜,揉捏了两下穴位。
许从一在邺城无亲无戚,就工作上有些同事,都不怎么交心,他的忽然消失,大家顶多茶余饭后谈论下,或许他被某个有钱人包.养了,不需要再工作,没谁会想到他是被人控制了人生自由,甚至可以说是被监.禁了起来。
一天二十四小时,除开睡觉外。几乎有一半的时间,只要许从一一睁眼,就能看到臧锐在他身边。至于另外那几个小时,臧锐也多是去匆匆,回来得也匆匆。
十五天时间,就在无波无澜中,悄无声息过去三天。
鉴于之前那次确实做太狠了,许从一身体一直都挺虚弱,被关在屋里,他不会主动和臧锐说话,臧锐不是个话多的,多半的时间,屋子里都蔓延着无法破碎的死寂。
有时候臧锐会逼着许从一开口,用某种不可言说的方式,许从一被逼得无路可退,会道一两句,可那都不是发自真心的。
被关在屋里,许从一精神也逐渐不大好,臧锐于是决定带着他出去转转。
一直将他关着,其实也未尝不好,开初他是这样认为,可是这个人是不同的,他驻扎在他的心里面,看到他始终都冷漠以对,臧锐知道,他是贪心的,他想看到他笑,想看到他对他笑。
虽然是奢望,可还是不免有期颐。
让下属定了度假酒店的高级套房,在第五天上,臧锐带着许从一出了门。
和煦的阳光洒落在面庞上,许从一仰头微微眯起了眼,初阳在他周身染出一层淡淡的光圈,皎洁美好。
落后几步的臧锐就那么看着许从一侧脸,在他嘴角缓缓扬起的时候,走了上去,从后面搂住人,吻在了他微勾的唇瓣上。
许从一淡然的眼珠转动到臧锐脸上,彼此都直视对方,看到了在对方眼里那个小小的自己。
似乎周遭一切景物、人,还有声音都骤然远去,整个世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
许从一在臧锐的柔和眸光中,抬起臂,掌心落在臧锐肩膀上,他头向后撤了一点,避开臧锐的亲吻。
一抹染了春.色的笑滞留在面容间,声线轻扬,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你喜欢我!”并不是问话,语气很肯定,仅仅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臧锐眸光沉甸甸的,裹挟着迫人的压力。
沉默即是默认,在臧锐这里亦然。
许从一笑容荡开,像是在开玩笑,也像是在告诉臧锐一个事实:“如果我说,我活不过十天,你会伤心吗?”
他神态过于自然从容,任是谁,也不会将这个当成真的,只会觉得这是他在说气话。
臧锐黑眸更深了,如一汪亘古无波的幽潭,能将凝注的人给吸进去。
“你就这么不想待在我身边?”既然用死亡做威胁,臧锐抓着许从一胳膊,用力到对方眉宇因为锐痛紧皱到了一块。
臧锐及时松开力道,控制着几近爆发的情绪。
“你不信?以为我在骗你?”许从一摇了摇头,表情很是失望。
臧锐语气倏的加重:“你觉得我该信?”
“随你吧,反正不久后你也能看到。”许从一收了失望的神态,再次恢复过往的无所谓。
站在旁边的下属战战兢兢插.入声音:“老板,车子备好了。”潜台词是,可以走了。
臧锐微侧目,下属肩膀脖子都缩着,臧锐拉着许从一胳膊,半强迫地去了停靠在路边的汽车。
许从一和臧锐坐后车座,前面坐着西装男还有臧锐的下属。
除了汽车发出的声音外,车内安静的仿佛一根掉落下去,也听得到声响。
许从一背靠着车椅,两偏向旁边,看着玻璃窗外快速掠过后退的景象,在臧锐看不到的角落里,笑容变得兴味起来。
系统:“哎,你就这么告诉臧锐啦?”
“你看他信了吗?”
系统:“没有。”
“所以我说和没说,没区别吧。”
它的宿主单纯不做作,和其他那些宿主完全不一样,系统不知道自己该不高兴还是该不高兴。
系统:“看得出来,臧锐是真的爱上你了,等你真的离开,我估计他要疯。”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解皮肤饥渴症的解药,瞧,一个月时间都不到,就要再次失去,系统都不免想替他惋惜两声。
“疯了好啊!”光是想想就觉得特别期待,他以前好像不这样,起码不会看到别人痛苦,然后自己觉得开心。所以说,人是会变的?
许从一将头也搁在车椅上,旁边一道目光始终灼热,喜欢我吧,要很喜欢,很喜欢。我已经有点迫不及待,想看你悲伤痛苦了。
系统:“宿主你变了。”
变了吗?没有变!他原本就是这样,只是没人给他这个机会展示现在的这个自己而已。
去的是隔壁城区最豪华的一家主题酒店,虽然不是临近海洋,外面的装修,还有里面的风格,全部都是海洋风格,进大厅,左边一面墙壁修建成水族馆的形式,整面墙都是透明玻璃,里面五颜六色的鱼类自由畅游着,部下到前台去办理入住手续,拿了房卡,一行五人进入电梯。
房间在顶楼二十七层,单是居住一晚的价格,就够人咂舌。
部下将行李收捡出来,放在衣柜中,全程手脚麻利,十分钟时间不到,就收整好,然后十分有眼色的离开了房间。屋里再次剩下许从一和臧锐两个人呢,算是第二世,连着上一世,许从一都没有住过这么豪华高贵的地方。
怀着欣赏美景的心情,许从一径直走到透明的落地玻璃前,有道拉推的玻璃里,抓着门把,稍微往右边一拉,外面肆虐的狂风就奔涌了进来,吹乱了许从一额前碎发,冷风灌进脖子里,让许从一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蓦的,一只微凉的手触到他后颈,许从一全身鸡皮疙瘩冒起来,往旁边就是一躲,转头间目光带着清晰的排斥和抵触。
许从一避着臧锐,挨着墙角走开,却不想臧锐大长腿,一步就跨到了他跟前,挡住他的去路。
眯着眼,许从一唇角绷得紧紧的。
“许从一!”臧锐低低沉沉唤着许从一的名字,声音里裹着无限情意。
许从一呼吸有点急促起来,从臧锐深黑幽邃的眼眸中,他看到了逐渐升腾起来的情,欲气息,这个房间很宽敞,但居中一个差不多占据半个房间的水床,其意义不言而喻。臧锐带他来,不会真的只是看风景散心,他还不至于这么单蠢。
臧锐一臂撑在许从一耳侧,将他整个人笼罩在怀中,低头靠过去,准备吻许从一的唇,许从一猛的躲开,臧锐亲在他柔軟的短发上。
臧锐嘴唇追过去,许从一又躲,臧锐再次亲上头发。
臧锐撤开,为避免许从一再躲,直接禁.锢许从一下颚,不再给他任何逃离的机会,这次实实在在亲在了肖想多时的柔軟温热唇瓣上。
细细碾磨,辗转,添舐,肯咬,像对待奇珍异宝一样,小心翼翼,又迫不及待。
吃过晚饭,许从一带着补凛到他家,住的是老式的旧小区,没有电梯,需要爬楼,楼层一共七楼,许从一的屋子在五楼。相比其他新建的小区,这里虽然所有物件都老化一些,但不会一眼望过去,全是钢筋水泥,对门对户,也许住一年两年,或者十年二十年,都不知道对方姓什么。
不会让人感觉到那么冷漠。
许从一的房间依旧是套二的,他只住了一间,和补惠交往时间不长,加之补惠课程其实挺多,一般两人都是在外面相聚,补惠很少来这屋。
因此隔壁的房间都空着,连被套这些都还没有铺。
许从一让补凛在客厅里先坐会,打开挂墙壁上的液晶电视,将遥控器给补凛,让他看电视,自己则到隔壁房间,拉开衣橱,抱出放置在底端的棉絮被套,开始铺床以及套被单。
这样的事,一般都是许从一自己单独做,他速度很快,手脚都相当麻利,很快就把床单都铺陈好,然后套枕头套,套了两个,床铺一米八宽,单独放一个,看起来有点不协调。平放好枕头套,许从一拿过被单,着手套棉絮。
套被单,就需要一点技巧了,许从一将厚实的棉絮先对折了一下,随后塞进被套中。
偶然转目,发现门口不知道何时斜靠了一个人,青年面色淡漠冷然,嘴角微抿着,冷沉沉的黑眸盯着他手里的棉被。
许从一略有不解,他不过是套个被套,不是什么特别的事吧。
没怎么在意补凛,许从一将折叠起来的棉絮都塞进被套,把每个角都对应放在被单的四角中,捏着其中两个角,大力抖动棉被。
卷在被单中的棉絮随着抖动,一点点平展开来。
许从一转向,走到床铺对面,用同样的方法,震动棉被。
被套差不多算是套好了,许从一将一些皱褶的地方抹平。
米色打底,带着天蓝色花纹的棉被平铺在床铺上,许从一走到床头,将上面的一小段反掀过去,露出下面的枕头。
挂着浅笑,许从一这才拧头对一直目光没有转移,直直看着他的补凛道:“好了。”
许从一走出房间,从补凛旁边擦身过去,客厅里电视还放着,补凛没有换过台,还是开始那个频道。
“不喜欢看电视啊,那玩电脑?”时间九点快到十点,就是他自己,这么早也没什么睡意,补凛比自己还小两三岁,这个年纪的人,估计不到十二点,也许都不会睡。
补凛还站在门边,但背脊相当挺拔,跟直立的标杆一样。
补凛摇了摇头,没吱声。
意外的,不太好相处,许从一脸上的笑容淡了一分。
就在许从一张开口,想说他去洗澡,让补凛自己随意,后者突然有了动作,朝着许从一走了过来,青年个子很高,眸色深沉,就那么平静无波地盯着人的时候,给人一种呼吸受阻的压迫和威慑感。
许从一微有戒备。
“被单上的花……是什么颜色?”
忽如其来的询问,像是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话题,让许从一微张了嘴巴,表情呆呆的,补凛瞳孔快速缩了一瞬。
“天蓝色。”许从一声音没多少起伏。
补凛眼睛下移,落在许从一穿着的外套上,他眸光闪烁:“和你的衣服颜色一样,都是蓝色?”
当然不一样,一个藏蓝色,一个天蓝色,许从一看着补凛俊朗的脸,然后立马想起了系统不久前告诉他的事,这个人是全色盲,他的世界里没有任何的色彩,除了灰色,还是灰色。
许从一遂点头。
补凛面容瞬间就柔和了下来,嘴角一抹笑似有若无。
周身冷冽的空气,也跟着逸散开。
他原本就是个相当帅气俊朗的人,这一笑,仿佛春暖花开,坚冰消融,世界都美好起来。
许从一心里暗想,倘若站在这里的是个女人,估计当即就会喜欢上这个笑容完美的人。
“……浴室在这边。”许从一手臂半举,指着他的右手方,“你先洗吗?”
补凛还是晃首:“哥你洗吧!”似乎随着刚才的那抹笑,连带着补凛整个人都平和了下来,声线听得出来,没有多少寒意了。
为什么忽然就变了,许从一好奇心不大,没有去追本溯源。
到自己卧室拿了套睡衣,径直去了浴室。
浴室门紧紧关着,不多时里面传来水流声,补凛在客厅里静默站立了一会,倏地转身,去刚铺好床被的房间,他弯下背,手指在棉被上一朵最大的花纹上轻轻浅浅拂过。
沉寂的眼眸里陡然翻滚着骇浪。
从出生那天开始,他的世界就只有灰色,不再有其他颜色。
他听到别人谈论着各种色彩,他知道天空应该是湛蓝色的,太阳是璀璨金色的,那些花的红,那些枝叶的翠绿,他统统都看不到。小时候还会觉得很遗憾痛苦,认为自己是残疾,和别人不同,久而久之,造成了自己孤立冷傲的性格,不会和任何人交心。
到慢慢长大,已经可以很平静地接受自己与他人不同,看不到这个多彩多姿的世界。
他并不怨恨谁,世界本来不就公,怨恨也无济于事。
但是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他看着亓官灵怀中停止呼吸的人,忽然的,心中所有怒气随着这个人的离开,而悉数消散。他沉寂了好一会,周围其他人谁都不敢发出一丝声响,事情怎么发展成这样,无人得知,大家能做的就只是看着。
走了过去,亓官阙蹲下.身,将尸体从亓官灵怀里菢了起来。亓官灵出手阻止,亓官阙反手一挥,啪一声,亓官灵另一边脸颊迅速红肿。
亓官灵猛得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声尖锐疯狂,笑着笑着,她就满脸泪水。
亓官阙抱着人转身离开,有人追过去,亓官阙冷冷斜过去一眼,那人立马往后退,垂头下巴贴到了胸口。
这一夜,到天明,部落都没人再看到过亓官阙,其他人在修整着被破坏的房屋。
阿尼不时往出口外眺望,希望看到亓官阙的身影,然而等到夜幕盖过来,还是没能看到人。
到第三日早晨,亓官阙空手回来,之前抱在怀里的尸体不见了影踪。
至于亓官灵,第二天把自己关在屋里关了整整一天,等人发现不对劲前去看时,她已经割裂了自己手腕,鲜血流了满地,后来抢救回来,却是忘记了自己做过什么事,甚至于,许从一这个人,都只是一段模糊不清的记忆。
亓官阙倒是和之前没有太多变化,就是更加冷漠和暴戾了。在约莫一周时间后,他带着部落的人去之前夜袭过的另一个部落。几乎是摧枯拉朽一般,将敌对方给打得毫无招架还手之力。
就是部落里的人,都渐渐的没人敢离他过近,他的视线变得尤为锋利,如利刃一般,只要看过来,都会叫人心生胆寒。
亓官阙从部落独自出去,阿尼和乌禅在后面看着,无法前去阻止。男人高大的背影忽然变得萧瑟起来,好似灵魂缺失了一半。
有个冰窟,是亓官阙外出狩猎间临时发现的,他将许从一尸体存放在那个冰窟里。
他走到冰窟中,拿出猎刀继续凿冰壁,冰壁有了一个冰棺的雏形,用不了几天就能完全做成。
亓官阙单膝跪在地上,先是落了个吻,在一张冰冻惨白的面容上,随后才举刀继续开凿。
无数碎冰落在脚下,亓官阙眼睛毫无转移,盯着刀刃劈划的地方。
…………
摇起我的小轮椅,飞奔在社会主义的康庄高速路上,啦啦啦,
我得承认,我是真不大会写结局。或者就像文里说的,游戏,结束了就没必要继续关注下去。
攻君得到了,然后他又失去了,而且他永远不会知道,一切都只是从一宝贝的扮演,他于他而言,像一个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