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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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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红色的大门,和程公公手里的明黄圣旨, 将这个不普通的清晨衬托出几分喜庆来。m.. 移动网



    半跪在最前方的男子接下圣旨,面无表情地谢了恩,紧绷的下颚和低垂的眼眸,将情绪克制地掩藏起来。



    这道圣旨是皇上昨晚拟的, 今早天还没亮就命人从宫里出发, 将天作之合的金匾一道送了过来。



    将军府的下人们又惊又喜。



    惊的是,这门亲事先前一点苗头都没有, 皇上突然降旨, 的确是措手不及。



    喜的是,将军竟然被尚了公主,日后在朝中, 就是举足轻重的人物。想到将军这些年吃的苦,众人都为他感到高兴。



    程公公在皇上还未登基的时候便伺候在跟前,主子的心思, 他自然能够揣摩出几分来。



    赐婚, 可以说是一石二鸟。



    不动声色地瞥一眼人群中低着头的粉白长裙的女子,梳着垂挂鬓, 下巴纤细,朱唇微启, 似乎也被这道圣旨给砸懵了。



    她的身上没有世家女子与生俱来的贵气, 就连下跪这一姿势都做不出女儿家应有的乖顺和柔美。



    也许是身边没个教导的婆子, 又跟着将军混迹过战场, 女子便透着几分野性,像是没驯化过的小兽。



    她这样子,跟宫里的娘娘们根本没法相提并论。



    就算皇上喜欢得紧,依她的身份,最多封个宠妃,若是肚子不争气,等皇上尝够了鲜,等待她的就是永无止境的冷宫生活。



    程公公是宫里的老人,见得多了,一眼就能将她的人生望到底。比起巴结这位迟早会失宠的女子,倒不如跟平步青云的将军套套近乎。



    收回视线,他拢了拢袖子,准备给将军道喜。



    只是这声恭喜还未说出口,便见跪在地上的人,一刻都等不及地站了起来,扭头吩咐手下:“把我的马牵来。”



    程公公离他最近,分明感觉到他的呼吸乱了。



    来不及细想,便看见枣色骏马被牵了出来,马儿低头凑近,亲昵地冲它的主人撒娇。



    薄幽抚着马鬃朝身后看了一眼,淡漠的眉眼,简单的黑色劲装,却掩盖不住他的风华绝代,单是这回眸的一瞥,就足以让少女们倾心。



    “我去一趟皇宫。”



    这话,是对着容月说的。



    她刚站起身,膝盖上的灰尘都没来得及拍,垂挂鬓下的眼眸摇晃出细碎的光,粉白色的长裙,衬得那张脸越发苍白。



    她抬头,遥望马蹄踏着晨光而去,薄幽扬起的鞭子也闪着灼灼的光,仿佛凝聚了整个太阳。



    他就像蒙尘的明珠,终于擦拭掉了灰,变得耀眼夺目,成为大兰国炙手可热的人物。



    她早就明白,以薄幽如今的身份,想嫁给他的名门贵女趋之若鹜,即便皇上没有赐婚,他也迟早会三妻四妾娶过门。



    这在古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可作为一个现代人,她对于三妻四妾是零容忍,尤其还是她喜欢的人。



    这三年,她一直在薄幽的身边。



    救过他的命,却也给他惹过不少麻烦。照顾过他,却更多的是被他保护。



    这缘分,到了今日,也该尽了。



    薄幽的身影早已看不见了,宫里的马车也渐行渐远。



    容月收回视线,回身也吩咐人牵马过来。



    “容姑娘,您要去哪儿?”



    白马踏蹄而来,嗅着容月垂下来的袖子。



    她拍了拍白马的脑袋,由下人搀扶着跨上马背,她的马术不太好,坐在上面摇摇欲坠,却努力挺直了背脊,端坐在马鞍上。



    “我去见一位朋友。”



    回现代的背包很早就整理好了放在国师那儿,她要走,随时都可以走,却还是一拖再拖,拖了两年的时间。



    现在,的确是找不到继续待下去的理由了。



    试问,她有什么脸面继续住在将军府,在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面前,对他怀有那份心思呢?



    伺候她的丫鬟含香挤了过来,扬起脸问:“姑娘,您中午想吃什么,我吩咐厨房去弄,您回来就能吃到热菜热饭。”



    中午?



    她怕是不会回来吃饭了。



    容月苦涩地压了压唇角,对含香摇摇头:“我中午不回来吃。”末了,弯腰拉过对方的手。



    葱白的手指,在熹微的光影中微微颤抖。



    她这一去,就算是永别了。



    今后,她再也不会踏入这座气派的将军府,再也不会走在大兰国繁华的大街上,她会悄无声息地回到21世纪——原本就属于她的世界。



    也不知道,自己离开后,薄幽会不会想念她?



    也许不会吧,听说公主国色天香,娶了那样的美人,自然是成天你侬我侬,不会有多余的心思分给她。



    容月一直不敢问,自己在薄幽心中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是当初的救命恩人?



    或者仅仅只是,一个有趣的同伴,连朋友都称不上。



    呼吸微滞,容月有千言万语梗在喉间,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她咬着下唇,眼眶已泛起微红,却又压着眉,故作淡然地说:“含香,我屋子里靠窗的小箱子里留了块紫色的锦囊,等薄幽回来了,你帮我拿给他。”



    含香有些不解,又不是生离死别,等将军回来了,姑娘亲自拿去不好吗?



    还没问出口,就感觉手背上一烫,含香诧异地看去——逆光中,容月的眼底泛着水光,她忙抬手捂住眼睛,蹩脚地解释:“这儿是风口,眼里进沙子了。”



    含香没说话,只是同情地看着她。



    是因为方才的那道圣旨吧!



    听说容姑娘在将军还未建功立业前便陪着他,足足三年。



    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将军却被赐了公主。



    容姑娘现下只怕是伤透了心。



    正琢磨着如何安慰她,又听见容月说:“含香,薄幽被封了将军,伺候他的人变多了,但贴心的人却变少了。你以后若是见他不开心了,记得温上一壶酒,陪他说会儿话,劝他宽宽心。”



    “姑娘,爷有你,就不缺说话的人。”含香抿抿唇,“其实,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