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
戎奚竖起一根手指:“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好奇,特别想知道我和姜腾逸之间那些不为人知的桃色八卦?来,亲,出个价吧!”
“五毛,不能再多了。”李诺直觉他在胡扯,掏出五毛钱硬币丢给他。
“太小气了吧?”戎奚嗤了一声,将硬币扔回给他,“算了,白送你吧,就当你今天被我连累的补偿。”
李诺以为他能编出什么奇特的故事,听了半天才知道原来只是一场突发急救事件而已姜腾逸有轻微的宿疾,某次上课的时候忽然发作休克过去。戎奚当时正好在蹭课,所以冲上讲台把他救了回来。
“于是你说的初吻其实只不过是人工呼吸吗?”李诺哭笑不得地问。
“嗯哼。”戎奚说,“不必怀疑我的情感偏好,我只是恰好学过急救,而且离讲台比较近而已。”
“那他不是应该感激你么?为什么反而讨厌你?”李诺不解地问。
“你知道,传统型的中国男人是一种很神奇的生物。”戎奚说,“他们对贞操有一种奇怪的执着,即使是在生死攸关的状态下也很难接受另一个男人接触他们的嘴唇”顿了一下,肯定地说,“一定是这样,我想不出其他理由了,毕竟我各方面看上去都是一个彬彬有礼的出色的青年。”
“”李诺觉得他一定是想多了,姜腾逸绝对不会在意这种莫须有的“贞操”,也绝对不会因为这种小事对他产生厌恶,最大的可能性应该是非常讨厌他这种飞扬跳脱、不按常理出牌的性格而已。
而且他对自己的定义实在是有点迷之自信,论“出色”他确实是有一点,“彬彬有礼”就不大科学了。
“你知道他讨厌你,干嘛还去听他的课?”李诺倒是好奇了。
“因为他有趣啊,毒舌傲娇还特别有个性。”戎奚赞叹地说,“他在大学里讲课实在是屈才了,如果当个脱口秀主播,一定能大红大紫!”
然而他毒舌的对象不是你么?李诺实在无法理解戎奚的逻辑,抖吗?被姜腾逸抢白一番赶出课堂居然还乐在其中!
果然脑子被钱给烧坏了。
“我该走了。”李诺看看时间已经快十点半了,便站起身来,“可以现在把报酬结算给我吗?”
“你很缺钱?”戎奚问。
李诺非常诚实地点头。戎奚耸耸肩,从兜里掏出钱包,数了一叠钱给他:“多出来的算送你回家的车费,我喝了酒,不能送你了。”
“谢谢。”
“等等,附送你一个赠品。”戎奚从收银台的抽屉里拿了一张卡丢给他,“以后来光顾啊,可以打八五折。”
李诺接住卡片,发现是一张“天籁”的顶级贵宾卡,如果挂在校园网上应该能卖个好价钱,当下小心地收了起来:“谢谢老板!”
“不用客气,说一千道一万,今天是我连累了你,以后你别想上姜腾逸的课了。”戎奚送他下楼,单手插着裤兜向他挥挥手,“拜!”
“再见!”李诺向他挥了挥手,往街口走去,过马路的时候回头,看见戎奚还站在路灯下,修长的身影在地上拖出一个窄细而孤独的影子。
“呜呜”小白在他头上发出轻轻的叫声,李诺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隐隐感觉戎奚玩世不恭的外表下隐藏着某些难以形容的,近乎悲伤的东西。
也许只是错觉吧,李诺摇了摇头,毕竟自己对小白的直觉并不能完全准确地体会。
戎奚很快被李诺忘到了脑后,包括他那张很值钱的p贵宾卡。真正让李诺烦恼的,是他以后再也不能去听姜腾逸的曲式与作品分析课了。
虽然已经写出了n的第一首单曲,但李诺很清楚自己在创作方面还欠缺很多东西,如果将来n要走原创型组合的路子,他必须尽快完善自己作曲方面的知识。
怎么才能说服冷淡毒舌的姜老师,让自己可以继续旁听他的课程呢?李诺冥思苦想,夜不成寐。几天后傅焓被他念叨得有点烦了,便说:“要不然你找姜腾逸谈谈吧,让他通融一下,你再这么唠叨下去都要落下心病了。”
“找他谈?合适吗?”李诺有些迟疑,主要是那天姜腾逸别致的嘲讽给他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现在他一听见天线宝宝的音乐就神经性炸毛。
“有什么不合适的,他只是毒舌,又不是不讲道理。”傅焓刚刚练完拳,正赤着上身喝水,汗水顺着修长优美的肌肉线条滚落下来,有一种大型猫科动物般的彪悍感,荷尔蒙指数爆表。
小白绕着他打了个转儿,冲李诺“啊”地叫了一声,大概是让他学着点儿,不要总是一副弱鸡样,被老师当做初中生从课堂上赶出来。
李诺受到一万点伤害,强行勒令小白消失。巨大的白鲸委委屈屈地哼唧了一声,穿过地板不见了。
“其实他只是觉得你太小了,怕太过高深的理论不利于你的知识体系构建。”傅焓说,“如果他了解你的话就不会这么认为了说起来,如果他知道你是那首的原作者,说不定会对你另眼相看。”
“真的吗?”李诺没有他这么乐观,担心地问,“他会不会把我们赶出来?”
“不会。”傅焓特别坦诚地说,“我又不打算和你一起进去,所以被赶出来的只能是你。”
“”李诺张口结舌,说好的共同进退呢?这组合还能不能好了?
还好傅焓没那么丧失人性,次日下午李诺去音乐学院找他,他还是陪着李诺一起敲开了姜腾逸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