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司马蓁这样说，苏子高立刻充满了希望，刚想再和司马蓁表达一番自己的心迹，可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司马蓁说道：“可是苏子高，你要等的那个和你相扶到老的人真的不是我了。我知道你想劝我，但是我不是因为恨你或者怨你才做出这样的决定，希望你能听我把话说完。”



    苏子高确实是想打断司马蓁的话的，但是听司马蓁这样说，他还是决定听司马蓁说完，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他知道听对方说完话是对她最起码的尊重。



    “蓁蓁，你说吧，我听着。”苏子高思索了一会，说出了这句话。



    听到苏子高这样说，司马蓁心中又对苏子高的看法提高了一些，她觉得虽然爱情上苏子高并不是很合格，但是在为人上，苏子高还是很值得别人和他交往的。



    “嗯，谢谢你愿意听我说完。”司马蓁笑了笑，顿了一会又继续说道，“子高，当年你不辞而别，说真的，我是特别伤心，再加上我收到的那封信，以及后来莫小雪来找我说的一番话，就像是在我的心上划刀子一般，很疼，很疼，我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幸好有齐东东和刘洁一直在我身边。”



    看见司马蓁的情绪又陷入了低落，苏子高低沉的说了一句：“对不起，蓁蓁。”



    除了这句话，苏子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在已经造成的伤害事实面前，一切的话语都是这么的无力。但是如果什么都不说，苏子高又觉得心里更加难受，只好说出了最普通的三个字“对不起”。



    “我不能说我真的觉得没关系了，但是我可以认真的告诉你，我真的觉得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你不是说你母亲告诉你我是去小城找对象结婚去了嘛，其实她说的不算是完全错的，你还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的话吗？”司马蓁问道。



    “记得，你说你想找一个有山有水的小城市，和我一起考上那里的公务员，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再生一儿一女，然后一家四口过着平凡但却幸福的生活。”苏子高一直记得在上研究生时，司马蓁和他说过的关于未来生活的设想，那时候他只是当司马蓁说着玩，并没有当真，因此也就点头答应了，但是没想到司马蓁一直都是认真的，“对不起，蓁蓁，我没有陪你做到。”



    “这件事情，你不需要和我说对不起。你能记得我说的话，我就已经很感谢你了，至少那个时候你是认真听过我说话的。我去小城其实只是一个偶然，研究生毕业前夕，就是你离开一年之后。我在网上偶然间看到了上一年的全国十大宜居城市评选，就有这个城市——信阳。以前我对信阳的了解只是停留在八大名茶信阳毛尖上，但是看了对这个城市的介绍，我觉得它刚好符合我想去的那种地方的设想。信阳背靠鸡公山，又有浉河穿过整个城市。虽然工业不发达，但是空气新鲜。于是我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报考了那里的公务员，没想到真的考上了。工作之后，其实我是有相过几次亲的，因为我确实是想过要找一个平凡的人，过着平凡幸福的生活。”说到这里司马蓁笑了起来，想法总是很美好，现实却总是这么的残酷。



    苏子高见司马蓁停了下来，连忙问道：“你相过亲？那怎么……”



    司马蓁明白苏子高的意思，以她的条件，在小城里相亲应该是很容易被人看中的，为什么现在她还是单身一人。司马蓁笑了笑说道：“没办法，虽然我的心里想过平凡的生活，但是在精神上却又追求能找到志同道合，有共同语言的另一半，所以后来我就不去相亲了。自己一个人生活，在寂寞的时候有书籍作伴，倒是在这几年里觉得自己的精神世界得到了很大的提升，这也是为什么我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平静的和你谈话的原因。”



    苏子高认真的审视了司马蓁几眼，轻声说道：“腹有诗书气自华，蓁蓁，这一次回来再见到你，我也感觉到你和以前有了很大的不同，刚才听你这么一说，我想也许就是你这些年与书为伴的原因吧。”



    苏子高心中却是是觉得司马蓁变了很多，比以前更有自信，更有魅力了。上大学时的司马蓁就像是一张单纯的白纸，整个人都透着水灵和活波动感，但是却不是很有主见，什么事情都是听苏子高的安排，虽然苏子高喜欢司马蓁，但是却没有那种深深被吸引的感觉。



    但是这一次回来之后，苏子高却觉得自己被司马蓁给牵住了，司马蓁的一言一行都让他关注和惦记，这种感觉是他以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让他从最开始的不适应想要改变这种状态，到现在自己已经无法自拔，苏子高很是无奈。



    “子高，谢谢你的夸赞，我知道自己依旧是个普通的姑娘，只不过现在的我算是有些自我罢了，不再是一个没有主见的附属品。”司马蓁内心依旧平静，这也是从杨绛的文字里学到的品质，不管外界对自己的评价如何，不要大喜大悲，按照本心去做就好。



    “蓁蓁，可是就算是你变了，这和我们两个还能不能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呢，不管你怎么变，我都喜欢，我想要的是你，不管是以前的你还是现在的你，都好！”苏子高继续说道，语气里有着不理解。



    “嗯，我接下来就告诉你为什么不可以。”司马蓁调整了下心态，又继续说了起来，“我想你的心里很明白，你的母亲并不喜欢我，或者说，她不会喜欢出了莫小雪之外的任何女生做他的儿媳妇，对吗？”



    听到司马蓁说着话，苏子高的脸色立刻变了，他的母亲确实是他感情路上最大的障碍。苏子高自己也很苦恼，为什么他的母亲不能和其他人的母亲一样尊重孩子自己的选择，而一定要自己选择莫小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