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从脖子里拎出小紫紫的玉石,心说要不要现在就试一下,看梅逊雪是不是小紫紫?可是她一点都不喜欢他啊,他好像也不喜欢她……虽然很想见他,但……要不要再忍忍?百无聊赖,也不拈诀弄干头发,直接就躺去床上,枕边甚么东西硌了她一下,抓起来是被撕烂的墨袍,花朝月忽然想到,急走过去推开门:“君荼,你在哪儿?”
君大将军刚把能转的地方都转了一圈,兴冲冲回来,一听这一声,笑眯眯就过来了:“什么事儿?”
花朝月把他拎进来:“我那天给你那件衣服呢?八卦紫绶衣呢?”
君荼不解:“什么衣?”
花朝月瞪他:“就是在鬼王那儿啊!我脱下来给你那件衣服!那是至宝!你不是扔了吧?”她扯来扯去:“你究竟穿没穿啊!”看君荼仍旧直瞪瞪看她,她不耐烦起来,随手拉开他的衣服。可是她忘了,他之前一把将内袍外袍全都扯烂,心急炫耀,就这么穿着出去了,于是她这么一扯,立刻露出了胸膛,她的小手儿还不经意在他腹肌上轻轻抚过……
那小手儿凉凉软软,一沾到肌肤,他整个人都是一个激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花朝月愣了一下,抬头看他,大眼睛一清到底,瑰丽无伦。她挨着他那么近,新浴方罢,香香软软,半湿的头发随意的散在肩上,他一瞬间勾起前情,周身火热,眼睛都红了,双手把了她小腰,就狠狠按在了怀里,硬梆梆的东西抵在她腿上,花朝月瞬间回神,惊出了一身凉汗:“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
他哪里还听得到她在说甚么,整个人不管不顾的硬抵过来,她的背撞在墙上,痛的唔了一声,他的手已经探入她的衣服,触手有如膏腴,这种销-魂美妙的体验从所未有,他整个人都失了自制,粗糙的手指狠狠把捏那软腰,然后肆无忌惮探向下方,一边埋头在她肩窝,狠狠的深嗅啃咬,竟是疯了一般。
他真的发了狠,她的力气便完全不能与他抗衡,挣扎无效,一咬牙便叫:“清……唔……”他的唇移到了她唇间,无师自通的含住那小小唇瓣,几乎要化在唇间的柔软让他整个人都为之剧颤,硬硬的欲-念更是突突乱跳,急欲冲锋陷阵……
花朝月被他捏的周身剧痛,却百般的挣扎不开,一时怒极,一闭眼便放出了灵识,数符齐出,君荼闷哼了一声,身不由已仰面跌倒,一杆旌旗仍旧迎风挺立,花朝月愤怒之下,早忘记绕指柔已经回来,冲过去一把抓住桌上茶碗,咣啷摔碎,就直接把碎瓷片比在了他喉间,手指被瓷片划破,鲜血直流,她似也觉不出痛。
肉团儿其实一直在,一见她这架势,那绝不是半推半就小情趣,而是真的生气要杀人了,急跃了出来,双爪抱着她手:“小花小花,饶了他这次罢!”
花朝月怒道:“滚!”
她动了真怒,就没人敢惹,肉团儿不敢再说,但也不敢滚,只可怜兮兮挡在瓷片下,琼英鬼也被惊动,冒出头来,极是愧疚:“花花……我真不知道你不愿意,要不然不管怎样也出来救你……”
身下冰冷,喉间刺痛,君荼闭了闭眼睛,终于渐渐拾回了一丝理智,抬头看着她怒到雪亮的眼睛,他一时竟是惶然,喃喃的道:“你……不愿意?你不喜欢……我?”
花朝月气的手腕直发抖,血一滴一滴的滑在他喉间,君荼只觉得整个肺腑都满是灼痛,就算在死的那一刻都没有试过这样的剧痛,完全无法承受的剧痛……他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语声艰涩:“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不愿意。是老子对不起你,你要杀就杀,我绝不怨你半分。”
小肉团儿求道:“小花,就饶他这一回……”
琼英鬼也壮着胆子出声,“他是大锦唯一能打仗的将军……”
大锦朝唯一能打仗的将军!关我甚么事!就算他是天下间唯一能施法的神仙,难道就可以对她肆意轻薄么?花朝月咬了咬牙,心里百般不甘,却终于还是一把掷开了瓷片,转身就走,一直到了外面,才叫一声:“大师兄!清友玲珑小雪!我们走了!”
君荼仰面躺在地上,听着一行人迅速聚齐,又瞬间远去。指尖柔软滑腻犹存,从身到心,却俱是冰冷,那种彻骨的冰冷让他几乎发起抖来,不论如何努力,他都不敢去回想她愤怒屈辱的眼睛……
四天之后,花朝月一行终于到了京城。虽然愤怒,虽然深觉屈辱,虽然很想立刻结束一切,她仍旧是骑着纸驴一步步历练过来,并没有动用飞剑。
可是此时此刻,她的心情,是从来没有过的差。那晚,她一时委屈,也没多想,就把本命符按在了梅逊雪的眉心,可是意料之外,又似乎意料之中,那符弹了出来。
梅逊雪,居然不是他,那他在哪儿?她真的很愤怒很伤心……就算紫霄帝曜此时出现在她面前,她也绝不会理他!绝不会!
几乎是在踏进城门的同时,夜楼主便出现在了她面前,他天生解情识趣,当然看的出大小姐心情暴差,于是也没多说,直接道:“京中所有涉及毒族的人,我都处理了,卿承忠老奸巨滑,从头到尾没亲自经手,所以我没杀他。但盛着端木九华的原身那冰棺,我尚未找到。”
花朝月点了点头,回身为两边介绍:“这是我大师兄玉浮子,这是我朋友清友和他的妻子玲珑,这是端木九华的灵兽梅逊雪……这位是夜笙歌。”两边互相见礼毕,她指了指梅逊雪:“他一定可以找到端木的原身,不过,我还是想先去见见锦衣侯。”
夜笙歌早已料到,笑道:“我带你去。”
而此时,飞马入京的君大将军,已经在摄政王府门前守了两天,连自己都不知道为甚么……也不知道真的见到花朝月他能做甚么,却还是忍不住要来守着。一直到遥遥看到那个熟悉的小姑娘,威震天下的君大将军,居然下意识的做了一个很丢人的动作,他往树后躲了一躲。
几人都是耳聪目明的修士,而且他这么大只,甚么树能挡的住他?花朝月皱眉,心中愤怒,只做不见,她身边也都不是多事的人,更加视而不见,夜楼主看在眼中,勾唇一笑,道:“这就是他的府第,这个时辰,也快下朝了,咱们等等?”
花朝月嗯了一声,几人徐徐走到近前,站定了等侯,看门的侍卫可就看不下去了,直接提着刀过来:“你们这伙人甚么东西?赶紧滚远点儿,挡了王爷的路,看你有几条命赔!”
夜楼主笑吟吟的道:“你最好还是对我们客气点儿,不然,只怕你没有几条命赔呢……”
那侍卫大怒,两边正斗嘴,就听喧哗阵阵,数人簇拥着一辆极豪奢的马车慢慢过来,一个太监打扮的老头一眼看到门前杵着几个人,急小跑过来:“怎么回事?”
那侍卫正要说话,那太监却一眼看到了花朝月。
这是锦衣侯的贴身大太监,在去霜天岛时就见过花朝月,亲眼见到过锦衣侯对她无微不至,也亲眼看到了之后的思念殷殷,从鱼鲮岛回来后的失魂落魄,他深知这姑娘在自家主子心中的份量……虽然此时她脸上有易容,可是这太监半辈子都在看人眉高眼底,一眼就认了出来,急止住了侍卫,反而向花朝月躬了躬身,道:“贵客稍待,奴才去回禀王爷!”
那侍卫吓傻了,花朝月却只点了点头,半点也提不起兴致。那太监急回到了马车前,隔窗低声禀报,只是片刻,大锦朝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冷面摄政王,就一掀车帘跃了下来,一眼看到她,顿时又惊又喜,急迎上前来:“月儿?真的是你?”
花朝月不卑不亢道:“小侯爷,好久不见。”
卿韶惊喜之下,并未留意她的态度:“甚么时候上的京?怎么把脸上涂成这样子?怎么抱着一只兔子?”
花朝月侧头看他神情,犹豫了一下,一抬手,就把一张符贴在了他脑门上。
卿韶:“……”
众人:“……”
众人抑不住的倒抽冷气声里,卿韶无奈的把符扯了下来,摇头笑道:“月儿,别顽皮,又学了甚么新本事,来爷这儿卖弄了?”
一个丑丑的道姑把符贴在了摄政王尊贵无比的脑门上,摄政王居然没生气,还笑着对她说别顽皮?这种大不敬又大忌讳的行为,居然也能被叫成“顽皮”?摄政王大人您这是色令智昏的节奏啊……众人都深深的埋着头。君大将军遥遥站在树下,已经看的怔住。
然后花朝月松了口气,神情也缓和下来:“小侯爷,我其实是……”
卿韶打断她:“累不累?京城可好玩?爷亲自带你四处逛逛可好?”
花朝月摇头:“我是……”
卿韶再度打断她:“还是先进府里,把脸上洗干净好不好,这模样还真是奇怪呢……”
花朝月无语的看他,旁边的大太监察颜观色,那还有甚么不明白的?这显然是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呐!这姑娘找他是有事,自家主子却想与她多待一会儿……又偏天生尊贵,被人逢迎惯了,不会哄人骗人,只能……拦着她的话,让她说不出来。于是那太监上前一步,眉眼都溢着笑纹儿:“仙姑来的巧,今儿正巧是我们王爷的寿日,府里晚上要设宴呐,仙姑既然来了,可一定要尝尝我们王爷府上的美酒。”
卿韶看了他一眼,没吭声,花朝月倒是一怔,想了想,他过生日,她来找他爹算帐喊打喊杀甚么的,实在是不太好,于是点点头:“好啊!可是我没有带寿礼。”
卿韶微微一笑:“爷府上甚么都不缺,来,爷带你进去。”
花朝月回手指着:“这些是我……”
卿韶已经拉着她往前走,那太监急应声道:“仙姑放心,老奴一定照顾好您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