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几天后龟妇情绪安定了些,母亲把女人一身幸福就系在男人身上的道理说了好多、好多,举了自己的例子不说,还把龟妇姑妈的例子也搬出来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小侠仙女,私自嫁了个狐狸精,结果苦的要命,现在还与狐狸家族挤在那破乱坟场内。
龟妇问道:“我怎么没听说,他们现在何方?”
老龟母道:“跑了,跑得无影无踪了。”
龟妇道:“既然无影无踪你老还瞎编啊!”
老龟母叹口气道:“是同族一高手远去云梦泽才知他们在哪里!”
龟妇道:“云梦泽在哪里?”
母亲道:“太远了,就在中部!”
母亲看来凡女子都有思春的时节,只要细说还是会回心转意的。
于是母亲心平气和地对女儿说:“为了不让你踏你家老姑娘前车之路,我们那点做错了!你把王蛇两家比一下,王家有钱,王昂是老大,长子长孙当家作主,你到了王家有享不完的福。而蛇彪家是父病母衰,弟妹又多,住的是茅草屋。若是嫁到他家是住没住的、吃没好的、受苦受累、哪有一天好日子过。”
龟妇父亲认为把女儿关在家里比野在外面强,人在眼前好教导。真的,龟妇母亲的好言相劝把龟妇劝动心了。
私下龟妇一人静想,人一生最重要的事情是什么,她终于明白了,那是衣食住行。这道理原先她不是不知道,她不是不明白,只是被那股春火烧得人以情行,为于爱做。再者,明知拗不过父母,拗不过对好生活的向往,那何必在苦苦挣扎啊!
原来这是她投降的根本,同时为了这些弟妹以后有王家照应,还是同意嫁到王家。
结婚那天,这湖墩上真是热闹了一天。白天婚礼时,整个墩上的人都送了情,酒席好几十桌。这大的婚礼在墩上实实在在少见,那时这在乡下还是头一回,湖乡的人怎么能与镇子上来的鱼商比富贵啊。
女儿嫁入豪门,这光彩被龟妇家占尽了,她父母脸面有光,他自己也浸在人生这一大喜事中,几乎忘掉了与蛇夫那份情;她从心里高兴,村子里那个女孩出嫁那有自己这样风光,她高兴地接纳村上女人那既羡慕又嫉妒的目光,那是一种唯我独尊的感觉。
在幸福面前,龟妇看到了现实,想到了未来,如今自己是王家的人了,也是真正凡见人了,该一心一意去同王昂好,为王家生儿育女。何况王家有父母要的,也有自己想的幸福生活。儿女情长的事同母亲说的一样,哪个女孩子在出嫁前没有中意的,又有多少成了功的呢?出嫁还是要看家境啊。爱是能当饭吃还是当画看,人呀还是要过日子的。没感情,等两人生活在一起了后就会慢慢地有了,到时生一男半女那才爱地更深了。
龟妇与蛇夫的初恋就这么昙花一现,被龟家父母的重托与她不由自主想要得到幸福的希望而扼杀了。
结婚新房是王家又盖的一堂四房的老式三间的青瓦屋,还在屋后修了个拖水小房作厨房。他们没有同王家父母住在一起,但就在王家老住处的旁边,这有利于王家老小监督龟妇的举止,过去的人把女子的贞洁恨得很重很重,他们有外人的流言,那就是龟家女子有点不检点,与那个外来野小子有瓜葛。
席散客走,好大的一栋房子,龟妇陶醉在幸福之中了;夜深人静新郎一把抱住龟妇就上了床。那时的人恐怕不喜欢亲嘴,但造人的事情总会做的,那是一种快乐,所以新人就寝就忙那件事情。
王昂忙他的,可龟妇想到自己与蛇夫的海誓山盟,不觉悲泪直流。
王昂满以为妻子也同自己一样,太激动了,激动得哭了起来。
王昂虽是富家子弟,为人也内向,更是受不得一点刺激。他努力工作,可见龟妇在帷帐内没有一点幸福的样子、连个叫声都不会,而且掩面哭啼,不由得没有一点兴趣,怪,就这样他就丧失了这方面的主动;看来两人的合作很重要。春宵一夜值千金,可他两人的圆房却是不尽人意。
后来,王昂只要挨着龟妇就是不行,望着美人鱼样的新媳妇只好暗叹自己不争气,可惜他没有去看郎中,这是这家伙爱面子,看来爱面子害死人。
后来为了这病,为了要孩子,他们还是去求医求神没有少跑,药没少吃,巫婆家没少去,钱没少花,就是没办法,这叫做重视晚了,那时的郎中好像都是样样懂,可是样样不通。
关键是王昂得这病既不能惊动家里人,更不能让外人知道,那可是男人面子与尊严,是女人要命的幸福,要是早点告诉他爹,男人与男人交谈会有办法的,何况他的父亲是个久临园花贼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