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一双眼眸,竟是纯粹的红色,宛如南非的血钻,晶莹的不似真人。
但就是这双眼眸,却散发着无限的冷寂,仿佛已经冰冻了千年,让人不寒而栗。
他望着窗外,望着白玉糖等人早已经消失不见得方向,轻声呢喃。
“这到底是意外,是巧合,还是……命运呢?”
白玉糖等人满载而归之后,顺道在泰晤士河畔的餐厅,就着清凉的夜风用了餐,这才回到了下榻的宾馆。
只是,还没等白玉糖回房,他们就被那五位,以李景仁为首的老古董专家拦在了门口。
“白小姐,你们去做什么了,怎么现在才回来,难道你们不知道明天就是布鲁赫家族的首场拍卖会了吗,拍卖会之后,可就是各国的交流展览啊!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你到底想拿什么出去展览,一直等你们到现在,你们还有心情去玩,白小姐,你这样未免太不负责任了吧?”
李景仁这个脾气暴躁的老头儿,一上来就是一顿质问,脸上的焦急倒是不似作为,一看就是全心全意的在为海外交流展览会用心。
这倒是让白玉糖难以生出恶感,心中反而有些好笑:依着这老头子的脾气,横看竖看都不像是搞收藏的吧!
“李老,诸位,稍安勿躁,我今天出去,淘回来了几个物件,若是各位有兴趣的话,不妨跟我进屋,一道看看,其他的事,稍后再说。”
白玉糖淡淡的说完,也不理会李景仁和王远舟等人的反应,径自走进了房间。
涅梵晨和姬如玉等人同样跟这几个老古董擦肩而过,半分都没有停留。
只有黄建辉冲着这五个老头儿安抚的客气了几句,不过,他也知道这几个老头子堪比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就算他浪费再多的口舌也没什么效果,干脆也紧随其后的进了房间,收服这几个老头儿的任务,还是交给白玉糖来吧!
“李老,王老,咱们进去吗?”说话的老者,名为张志,是五位专家中年龄稍小的一位,一向以李景仁和王远舟马首是瞻。
“杜老,顾老,你们两位的意见呢?”王远舟却没有一上来就决定,而是征求了一下另外两位专家的意见。
杜承世和顾海滨是这五位专家中性子最和顺的两位,平常也不怎么发表意见,不过,他们的水平确实不容小觑,在国内拥有很高的声望,这也是王远舟会征求他们意见的原因。
“我觉得这位白小姐似乎有些水平,咱们不妨跟进去看看,再做结论不迟。”杜承世温和的笑了笑。
顾海滨也点了点头,“我同意杜老头儿的意见,明天就是拍卖会了,今天这事情怎么着都要定下来,咱们也应该心平气和的好好商量一下,不能因为个人情绪影响了这次盛会。”
“好吧,既然如此,”李景仁听了众人的意见之后,虽然心气儿不顺,最终还是说道,“咱们就进去看看,这个小丫头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这五位老古董进门之后,才发现,白玉糖真真是买了不少的东西,沙发上,地上,摆满了大包小包。
王远舟草草的看了那些银器和铜钟一眼,有些不屑的问道,“你叫我们过来,不会就是为了看这些东西吧?”
“当然不是。”白玉糖宛若幽兰的笑了笑,暗香浮动,悠远绵长,一双芊芊玉指,轻轻的指了指桌子上的三件瓷器,“我想让诸位欣赏的……是这三件。”
“这三件?”
李景仁五位老头儿经白玉糖一指,这才看到桌子上摆着的三件大型瓷器。
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白玉糖都开口了,他们还是纷纷上前,观看了起来。
只不过,没过多长时间,李景仁就第一个抬起头来,失望的冷笑道,“你想让我们看的就是这三件瓷器?这就是你淘来的物件,不知所谓!”
“这三件瓷器胎质涩手,色杂而不专,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白小姐,如果这就是你的水平,我想,你需要给我们一个解释了。”
王远舟同样站直了身体,带着几分责问的说道。
“等等,李老,王老,这三件瓷器有些不对啊!”
这时,杜承世却是突然出声,目光微凝,脸上划过了几分疑惑,“你们看,这三件瓷器的造型设计,是典型的明永乐风格,而且极为完美,如此完美的花色设计和造型,就算是用现代工艺去烧制,也没理由把胎质和颜色做的这般不堪吧,我总觉得这瓷器的胎质实在是太粗糙了,粗糙的有些不真……”
不得不说,这个杜承世的确是名不虚传,一上来就抓到了要害之处。
其实,李景仁和王远舟的水平,同样很高,但因为偏见使然,他们并没有细细观看。
现在得到了杜承世的提醒之后,李景仁二人自然也发现了这一不同寻常之处。
难道这三件瓷器还真是什么珍品不成?
可惜的是,这五个老头子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是,他们之前又撂了‘狠话’,实在是拉不下脸面去问白玉糖这个小丫头,登时,气氛有些稍稍的尴尬。
黄建辉自然是看出了这些老古董死要面子活受罪,不由得打圆场道,“哎呦,杜老说的是啊,当初白小姐买这三件瓷器的时候,我也不怎么看好,不过,听了您这么一分析,我倒觉得,这瓷器很不简单啊,白小姐,您就别卖官司了,给我们大家解解惑吧!”
白玉糖闻言,墨玉眼微抬,似笑非笑的咋李景仁等人的面上慢悠悠的扫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