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她觉得上天可能还真的对这个叶一朵很不错,叶一朵身子纤巧,瘦瘦的身材,给人一种很灵动轻盈的感觉,她身上这件Valentino的当季新款,被她穿出来一种原作所没有的灵气。
而且通过她的观察,她还发现,叶一朵的审美不错,她搭配了一对小樱桃耳钉,小巧却又不失肉感的耳垂上,挂着一颗小小的樱桃,看起来煞是可爱,给人视觉和味觉上的双重冲击,让人禁不住想要上去咬一口。
她的目光下滑,滑到叶一朵的樱唇上,涂着粉嫩的唇蜜,樱唇小巧可人,粉嫩的颜色勾人心魄,还真是——诱人!
在她这个女人眼里,叶一朵都成了造物主的杰作,精巧的让她不由得心生嫉妒,更何况放到男人眼中。
顾梓沫想到这里,忍不住将目光转到身侧,想看看陆铭瑄的表情。
空空如也!
她身旁现在哪里还有什么陆铭瑄,连个鬼影都没有。
她忍不住张望,很自然而然的看到,就在自己的斜前方,陆铭瑄正将地上的何殷正往上扶。
何殷正有了陆铭瑄的帮助,很快便站立了起来,他站起来后,试着走了几步,发现腿脚没有大问题,还能很正常的走路。
何殷正明显对陆铭瑄怀恨在心,一点道谢的心思也没有,直直的就往一边走,急着远离这帮人。
顾梓沫看到这里,朝着叶一朵歉疚的笑了笑,放下被叶一朵扯住的手,说,“失陪下,我先去那边看看情况。”
说完,便挪步走到陆铭瑄身边,疑惑的问,“干嘛帮他?”
在她的印象中,陆铭瑄并不是热心的人,当然了,他对她是那种独有的热心,可以把她排除在外。现在的情况是,陆铭瑄帮了何殷正,有点匪夷所思。
男人耸了耸肩,无所谓的勾了勾唇,“嫌他太碍眼而已。”
“噗,我想,要是被何殷正听到你这句话,他肯定会左右为难。”顾梓沫看着不远处,正在苦逼的招呼计程车的何殷正,不由得失笑了。
“嗯?”男人似有不解,眉间微蹙。
她一边从手包里翻找钱包,一边解释给他听,“你想啊,他那么一根筋的人,要是知道你是嫌弃他碍眼才扶他的,他肯定会很有骨气的不愿意接受你的帮助的,可是他都已经站起来了,总不能重新躺回去吧,可是啊,你是他的敌人,他铁定心里不服气你的帮忙,还感觉受到了屈辱。”
男人听了她的话,觉得有理,点了点头,一板正经的看向她,很真诚的建议她,“如果你特别恨他,你可以考虑告诉他真相。”
顾梓沫早就觉得何殷正无趣,特别干脆的拒绝了他的提议,“他太碍眼了,我也想早点送他离开。”她打开钱包,翻找了四五下,都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一元硬币。
她是多久没坐公交车了啊!
男人听到她的回答,眼里晕染出的笑意更大,唇角勾起一个更深的弧度,他很满意,男人的安全感,至少比刚刚多了些。
顾梓沫一个劲儿的翻钱包,最后只翻出一张十元的软钞,她觉得特别的浪费,但没有办法,还是狠了狠心,从夹层里揪出一张!
叶一朵探头探脑的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在找什么啊。”
“一元硬币!”送君千里,只需一个医院硬币。为什么还需要她花上十倍的价钱呢!
在何殷正身上多花一点儿精力,她都觉得是种对自己的变相侮辱。
“哦,这个呀,你不用费劲找了,我就有!”叶一朵眨了眨眼,从手包里掏出一个一元硬币,递给她,“还要不要了?我有很多,不得不说,硬币可是坐公交车必备神器啊,我最近可爱死它们了。”
顾梓沫面露诧异,接过叶一朵递过来的硬币,看着她嫰得能掐出水来的脸蛋,微微有点晃神。
能穿Valentino的叶一朵,需要每天坐公交车吗?太奇怪!
“不用了,一个就好。”她将自己的十元软钞放回到钱包夹层里,捏着一元硬币,就兴冲冲的往何殷正的那边走。
陆铭瑄看准她的去向,忙抬步追上去,从后面擒住她的手肘,眉头微皱,显然不悦,“怎么了?不是嫌他碍眼嘛!”
顾梓沫闻言,就转了身,轻轻地将手附在他的手臂上,踮起脚,将纤巧的唇凑近他的耳边,娇笑着细声道,“我这是在送他走啊,你忘记了?我们第一次装情侣的时候?”
男人回想起以前那番情景,豁然开朗,皱着的眉头,这才微微的舒展开,“去吧,有麻烦就喊我,我在这里等你。”
他的言语,永远有安神凝气的作用,她差点将所有的精神都融入他的话语里,春风沉醉,那种感觉和现在就差不多。
上次的那个时候,他隐藏在暗中,也是静静的等着她,他是她坚定有力的后盾,只要她需要,他便会出现,当她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他便束手在一边,静静的等她。
从那时起,他就一直是她坚实的后盾!
回想起往日的种种,她未免心有戚戚然,她轻轻地对他点了点头,捏着硬币,就朝着何殷正那边走去。
何殷正乍看到她风风火火的走过来,又探头探脑的往后面一看,未见陆铭瑄跟上来,以为是顾梓沫反悔了,他喜不胜收,艰难的侧了侧身子,喊她的名字,“梓沫……”
他被那么一顿折腾,未免体虚,说出的话也很没有力气,所以喊起顾梓沫的名字,里面还透着那么一丝的温柔。
倒是大有以前他们在一起时候的光景。
因着他这一声叫唤,顾梓沫联想起以前,心里窝里泛起一阵恶心,毫不客气的睨了他一眼,一点余地都不给他留,“被我们整得那么惨,你没觉得很耻辱吗,还在亲昵的叫我的名字?呵,真搞笑,我们两个人已经分道扬镳,势同水火,你再这样跟我套近乎,没觉得很没脸没皮吗!”
她觉得挺逗的,顾祯祯爱演戏,何殷正喜欢没脸没皮,这俩人最后还没有走到一起,也未免遗憾了这种契合的缘分。
何殷正听出她的画外音,一时情绪上头,忍不住道,“你……你不是要后悔吗?”他又往后方看了一眼,仍然不见陆铭瑄跟上来。
“我后悔?你讲天方夜谭吗。”顾梓沫觉得何殷正已经渣到不可理喻的地步,连最浅显的逻辑都不能理解了,见公交车还没有来,她决定给他开开窍,她挑了挑眉,勾着唇角,朝他道,“如果我嫁给你,你会怎么对我?”
何殷正微愣,但随即反应过来,大言不惭道,“我会好好对你的!”
“呵——”顾梓沫从嗓子眼里轻笑出来,伸出手,捏住他受伤的手肘处,“就算我这样对待过你,你也会对我好?呵,何家少爷真是奇葩,还真是……没有脑子!”
何殷正疼得倒抽一口凉气,牙缝里都透出凉意,“你——”
她就是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没有想跟他再纠缠,和他过多的肢体接触,她都怕弄脏了自己,她嫌弃的退后几步,“如果你不承认是自己没有脑子,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喽,那就是,我没有脑子!明明知道你对我怀恨在心,我还投鼠忌器找虐?哈哈,那样的我,很可爱吗?”到最后,恐怕就真成了可怜没人爱了吧。
闻言,何殷正终是没法反驳,他的眼神里暗淡无光,身上眼里都布满着颓败,一副倒了大霉的游戏。
顾梓沫看向前方,二十五路公交车,正朝着这边驶来,她深呼一口气,给他做了总结,“所以,你执意要娶我,何家执意要跟顾家联姻,都是一场自欺欺人的游戏,依我看,你也别欺负自己了,我现在都觉得你可怜,你瞧,就像现在这样,前面那辆二十五路,能载你回家,但是你的胳膊能掏出来钱包找出一枚硬币吗?不行吧,多可怜啊。”
何殷正的眼光,也随之看去,见那辆二十五路朝着自己这边驶来。
可惜,他的胳膊太疼了,根本没法掏出钱包来,顾梓沫说对了。只不过,他根本不需要坐公交车,他可以招辆计程车,打车钱到付即可。
想到这里,他别过眼去,满是轻蔑之态,看都不看那辆二十五路,公交车吗?何家少爷从来没有坐过那东西。
顾梓沫狡黠一笑,“你是不是在想,你根本不需要坐公交车,你可以搭计程车啊。”
被说中心思,何殷正这次执意不肯理会她了,背过身子,看都不看顾梓沫,想忽视掉她。
顾梓沫肯定不可能让他如意,她踩着高跟鞋,像是女王般在他身旁转了一圈,将细高跟抬起,态到他的脚背位置,做出缓缓下踩的动作。
何殷正早前就吃过她这种暗亏,不免长了心眼,往后一退,但是他这一退,也是触目惊心的,他被那个小丫头片子绊倒过,有了心里阴影,不免转头去瞧。
顾梓沫看着他这手忙脚乱、六神无主的样子,嘴角嗔笑,收回自己的脚,语重心长的说,“你其实并非没有脑子,你能想到可以坐计程车,可以有第二选择,怎么就想不到再去追一次顾祯祯呢?虽然她现在不稀罕你,但至少,她比我待见你呀,你想想看,你连我这块硬骨头都能试着下口啃,更何况顾祯祯呢,一夜夫妻百夜恩,她总会心软的。”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顾祯祯睡功超强,在和何殷正勾搭上的第一晚,就趁着酒兴,与何殷正有了一夜缠绵。
她一针见血,掐中了要点,闻言的何殷正,身子怔了怔,晦暗的眼睛有了亮色,“这……”
他似乎在考虑中,只是何殷正天生就是孬种,何家都没有给他什么锻炼的机会,所以他一旦遇到大事情都磨磨蹭蹭,没有个定性。
顾梓沫考虑到何殷正懦弱性格,决定助他一把。
二十五路车已经在站牌处停下,她嘴角弯起一个大大的弧度,掏出叶一朵借给她的一元钱硬币,不给他思考的机会,径直道,“还没有考虑好,要不要做计程车吗?那好吧,你就去坐公交车吧,一条路走到黑,谁也救不了你。”
她将一元钱的硬币朝着他眼前晃了晃,“看好了,这一元钱的硬币,是我借给你的!上次咱们聚餐,你没有稀罕的硬币,今天就能把你带回家!走,我带你坐二十五路,二十五路和二百五,就差一个零!”
经她挤兑,何殷正霎时就记起,上次她数落他的破车,还要借给他一元硬币的事情。
顾梓沫一而再再而三的用一元硬币来凌辱他,让他实在扛不住了,一下子就爆发怒道,“顾梓沫!你不要太过分了!”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个一元的硬币,也早晚是你的,何殷正,坐次公交车,洗洗脑吧!”顾梓沫说完这话,也不跟他扯什么有的没的,用手扯住他受伤最重的那只手臂,将他就往公交车上拖。
何殷正受不了那个痛劲儿,一直哭嚎着喊疼,整个五官都聚在了一起,顾梓沫根本没有考虑手下留情,一个劲儿的拖他、拉他。
何殷正为了少受点罪,最后终于妥协,一个大男人,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一个身子娇弱的女人乖乖的拉上了公交车。
顾梓沫也上去,替他投了硬币进去,还不忘关照开车的司机师傅,“我这个渣哥最近残了胳膊,师傅你多多照应他哈,谢了哈。”
“好的,好的咧。”司机师傅扫了一眼何殷正,见他灰头土脸,一副狼狈到极点的样子,没有多想,就应了下来,还跟有座的乘车招呼着说,“大家伙儿,给那个哥,渣哥是吧,就那个渣哥,让个座吧,都发扬发扬爱心哈,社会主义荣辱观都说了,以团结互助为荣、以损人利己为耻。”
有一个小伙子靠着这边近,听到了顾梓沫和司机的对话,清楚的知道这个‘渣男’残了,忙发扬了爱心,扯着何殷正往自己座位上按,“渣哥,坐!出门靠兄弟嘛,小弟在这边罩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