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头,要是你不跟我去,我就把你蹲局子的事情告诉大家!”乔子津使出杀手锏。
喻悠悠吓得身子一顿,立马奔到乔子津的身旁,作势捂他的嘴巴,“别乱说话,我会死的!”
“你觉得我会在什么时候乱说话呢?”乔子津拿住她的手,脸上挂满了坏笑。
喻悠悠气急败坏,“行了行了,我接受你的威胁。”
……
喻悠悠陪乔子津到达会场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了,可是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迟到的他们,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台上。
那里,一个挺拔卓然的身影正站在话筒前,沉稳地讲着话。
会场内的大灯都集中在他身上,在那样的灯光下,他身上的一切仿佛都被放大——精致得体的深色西装,修长笔直的长腿,骨骼分明的手掌,一丝不苟的发型,以及立体分明的轮廓。
喻悠悠跟着乔子津走进宴厅,一眼看到台上那个人,一颗心忽然猛地剧烈跳动了一下,整个人顿时就僵住了。
这……不是跟她过招的那个男人?
薄靳晏!
天,她今天来这里,算不算是投鼠忌器!
可怜的她,整天还掩耳盗铃,想要逃过这一劫,还任性到,把他的那张名片,抛到了垃圾桶里。
喻悠悠的小脸纠成了一团,整个人都不好了。
乔子津往前走了几步,发觉她没有跟上,这才转身,嫌弃的警告她,“跟好我,跟丢了我可不负责!”
失神的喻悠悠猛地回过神来,连忙“哦”了一声,在众人的夹缝里闪避,小心翼翼的回到乔子津身边,盯着台上的男人,小声地试探问乔子津,“台上那人是谁啊?”
“薄靳晏,就是我提到的那个神秘阔少,据说他手上有不少资金,现在在场的男人,都想从他手里拿到钱,而在场的女人,都想抢到他的人。”乔子津伏低了头,小声的对喻悠悠说,眼神还不时地扫视周围,看有没有他的竞争对手出现。
“哦。”喻悠悠心虚的点了点头,一边回味着乔子津的话,一边去观察四周的情况。
果然见到场上,有很多在报纸杂志上面,经常露面的企业家,就连很多知名的政界人士,也冒了头。
而这些人领来的女伴,个个都是年轻貌美的女性,她们个个精心打扮,从头到脚,打扮精细,看起来都是花足了心思。
看着周边精致华丽的其他女子,喻悠悠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忍不住一声感慨,她穿得还是随便了点呀!
她出来的时候,就只是将头发挽起了半边,化了个很淡的淡妆而已,相比于其他女子的浓妆艳抹,她显得异常的寡淡。
只是这样想着,喻悠悠就是一个激灵。
天咧,她在想些什么,难不成她也指望着能被薄靳晏给看上,还做了灰姑娘的心思?
她到底想到哪里去了!
往薄靳晏那边偷偷的瞥了一眼,她就小声朝乔子津嘀咕,“还是你们男人幸福,只要拿到钱就好了,抢到他的人的女人,可就要栽了哟。”
说着,她一阵摇头晃脑。
“瞎话!”乔子津一脸的不认同。
喻悠悠观察着乔子津的态度,心里默默想,现在乔子津肯定不知道,台上的这个薄靳晏就是撞他车的人,也就是名片上的那个“J”。
要是知道的话,乔子津肯定炸了吧。
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她吐了吐舌头,忍不住吐槽说,“跟在这个薄靳晏身边久了,肯定会精神分裂的,没有女人受得住他的性格,除非是受虐狂!”
简单想来,抢走薄靳晏这个人,得到的效益,肯定要比单纯的抢钱得到的多,毕竟,抢了人就包括拿了钱。
但是,喻悠悠经过和薄靳晏的相处,她还是觉得,当薄靳晏的女人,是一件自取灭亡的事情。
这男人霸道又狡诈,而且还不懂怜香惜玉,飙车不要命,性格上有自我到可怕的地步,谁摊上谁倒霉。
知道薄靳晏的另一面后,她还真的不敢对薄靳晏有什么心思。
又想到她对这个男人态度那么恶劣,还对他竖了中指,要是被他发现自己的存在,她一定会死的很惨吧。
想到这里,喻悠悠不由自主地悄然从乔子津身边走开了。
宴厅内的宾客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都聚精会神地听着薄靳晏发表讲话,喻悠悠站到一个角落里,他的讲话,也就自然的落入到了她的耳中。
老实说,薄靳晏说得就是些客套的场面话,意义不大,不过从他那把低醇的嗓子里说出来,客套话也变得中听无比,让人忍不住对他产生信服的感觉。
讲话持续了十多分钟,结束的时候,掌声震动。
喻悠悠才不会给他鼓掌,闪到一堆美味大餐前面,肆意开动起来。
那一边,薄靳晏从台上走下,就有人先一步上前,和他寒暄起来,他一一应付,眼神却扫视向周围,并未看到他想看到的身影。
男人蹙眉,趁空询问旁边的助理,“楚振东有来?”
旁人也都是有心人,听到薄靳晏的讯问后,立即指给他看,“楚总自然有来。”
薄靳晏眸色投向那边,眼眸却迅速攫住楚振东旁边的白色身影。
她背对着他,穿一身缀着白色羽毛的白色礼裙,羽毛让她的身形显得更加轻盈,凭着昨晚的记忆,他倒是确定了几分。
眸色因此变得更加深峻,薄唇启开,“他旁边,是……”
他止住声音,因为他知道,必先有人抢先回话。
果然,有人适时插话,笑眯眯轻声答,“是楚振东唯一的千金,楚佳媛楚小姐。”
薄靳晏的眸色渐深,朝着那个身影勾了勾薄唇,点了头。
很好,小兔子已经入笼。
就只等他来抓捕。
男人将围在自己周边的人屏退,便朝着自己墨眸锁定的目标那边,大步流星的走去。
只是,刚走到一半,就闻听到那端一阵骚动。
有人打翻酒杯,促成了这场小变故,不一会儿,那个白色的身影便走了出去,她的裙角沾了香槟的污渍,看这样子,是要去洗手间清洗。
男人的墨眸微微眯起,很好,那个地方,似乎更有氛围。
只是,看着那白色身影的走姿,男人的眉头蹙了蹙,在记忆中,那个小女人的走姿轻盈又跳跃,而这个白色身影,走姿规规矩矩,并没有昨晚那种灵气劲儿。
……
楚佳媛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收入了晚宴主人的眼底。
她更不知道,这个窥探跟踪她的男人,还将她当成了自己的死对头妹妹。
她一路往洗手间走,恰好转眼就瞥到在大厅一角偷吃偷喝的喻悠悠。
因为奇怪喻悠悠在这里出现,她转移步伐方向,朝着喻悠悠那边走了过去,“喻悠悠!你怎么在这里!”
喻悠悠本来躲在角落里,拿着品质上佳的红酒,喝得有滋有味,在她去拿第三杯红酒的时候,却忽然听到了楚佳媛的声音。
她连忙放下酒杯,擦了擦唇角,迎上楚佳媛的美眸,双手垂立在身侧,轻喊,“姐姐。”
楚佳媛听着她的称呼,一阵皱眉,嫌弃道,“你别急着喊我,我问你,你怎么能出现在这里!”据她所知,晚宴邀请函很难拿到。
本来她以为,今晚她可以做楚振东旁边唯一的千金,得到众人的所有瞩目目光。
却没想到,喻悠悠还是出现在了这里,楚振东历来很宠喻悠悠,这次指不定,喻悠悠来到后,又会抢走她的风头,想到这个,楚佳媛的怒火就压不住了!
喻悠悠双手交握,为难极了,但还是诚实的告诉了楚佳媛,“是子津……不对,是乔少带我过来的。”
“子津?他不是说对这种晚宴不感兴趣!他怎么可能!”楚佳媛明显不愿意相信,但想到乔子津不按常理出牌,她只能消化掉这个事实。
看着自己这个妹妹,她越看越不满意,低眉又看到自己礼裙上的污渍,楚佳媛翘唇笑了,拉起喻悠悠的胳膊,就朝着洗手间走去,“既然你对晚宴没有兴趣,那我就不客气了,我的礼裙脏了,咱俩换一下!”
“哦,好呀。”喻悠悠完全没有意见,反正她对晚宴没有一点儿兴趣,更恨不得一直躲着薄靳晏。
洗手间里,喻悠悠和楚佳媛很快换好了礼裙。
楚佳媛从镜子里看向喻悠悠,胸口不免又开始怄气。
虽然羽毛礼裙上已经染了酒水的污渍,但是穿在喻悠悠身上,却毫不影响整体的美感。
白色的羽毛衬着喻悠悠的雪肌,让喻悠悠的气质更加脱俗,给人空灵的感觉,而喻悠悠此刻正在低头揪着礼裙上的小羽毛,更显得俏皮可爱,不自觉间,就为这礼裙增多了一份灵动的气息。
这礼裙,显然更合喻悠悠的身,一下子就将喻悠悠点缀成了降落凡间的精灵。
时至今日,楚佳媛不得不承认,喻悠悠长得美,而且长得讨喜。
这是她怎么也赶不上的地方,想到这点,楚佳媛一阵烦躁,朝着喻悠悠的后腰,使劲推搡了一把,也不管喻悠悠怎么样,就踩着高跟鞋往外走去。
刚一个转角,很不凑巧,额头就撞上了一个坚硬的身躯,一下子就撞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里。
“你怎么回事,走路不长眼吗!”她刚恼出口,抬眼间,男人的相貌就撞入了她的眼眸。
这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灯光折射在他立体分明的脸廓,狭长的双眸因为内双眼皮显得愈加深邃,高挺的鼻梁侧面线条完美,仿若那秀挺的山峰,薄唇习惯性地微抿着。
熟悉又陌生的一张脸,但足以让人过目不忘。
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早就有了反应,他用双手擒住她的手腕,毫不怜香惜玉的将她往边上一推,阴鸷的眸子,望她一眼,淡漠道,“没有人跟这样跟我说话,现在我心情好,姑且饶你一次!”
他的声音不大,但掷地有声,不怒而威,吓得楚佳媛牙齿打颤。
楚佳媛被他推倒在墙角处,一时六神无主,木木的缩着身子,不敢乱动,眼神怔怔的看向他。
男人却未给她一丝的眸光,径直就朝里面走去,步履生风。
楚佳媛缩着身子,双手紧紧的抵着墙壁,盯看着男人的背影,突然就记起,这男人,正是今晚的主角——薄靳晏。
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这里可是女洗手间啊!
楚佳媛无论如何都想不懂,她颤着手脚,想要往前走走,去看看男人究竟想要干什么,却陡然间想到他冷冽的眸子,那种冰寒,是她无论如何都承受不起的。
楚佳媛不敢乱动,吓得缩着肩膀,小步往外逃去。
至于还呆在洗手间的喻悠悠,她才没有那个闲情逸致要管呢!
……
喻悠悠被楚佳媛一推,身子一个不稳,整个人都往前倾去,小脸儿避无可避的撞贴到了镜面上,腰部正好撞在洗手台的棱角上。
“哎哟——”因为疼痛,好看的眉毛蹙起,她一只手扶住受伤的腰肢,水眸开始搜罗让她受伤的始作俑者。
周边空空,楚佳媛已经走开。
喻悠悠也搞不明白楚佳媛的莫名其妙,忍不住朝着楚佳媛离开的方向,嘟囔了一声,“推我干嘛,连礼裙都脱给你了。”
说完,她无奈的揉了揉自己被镜面挤伤了的小脸颊,正想收拾东西离开,就看到门口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西装、俊脸、长腿,最重要的是,带了攻击性的眸子。
意识到来人是谁,喻悠悠吓得身子一退,后腰抵靠住洗手台,双手掰着洗手台的棱,呼了一口气,勉强撑住气场,对他吼道,“出去!这是女洗手间!”
“呵——”男人只是一声冷呵,便不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她,似乎要把她的脸盯出一个洞来,最后眼神带了几分凶意,长腿迈开,慢慢的逼近她。
“你要是再不离开,我就喊人了!”她闭眼又睁眼,逼着自己忽略掉他墨眸里的狠意,朝着他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