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悠悠惭愧的低下了头,这一切,好像都是因她而起。
薄靳晏送来的鞋,无疑的火上浇油。
“谁规定我必须受你的坏脾气?”一道略带着戏谑的男声,就从门外传来。
别墅的大门,已经被佣人拉开,乔子津转着车钥匙,从逆光中,风流俊逸地向这边走来。
喻悠悠一下子就抬起了头,看向乔子津。
乔子津也第一眼就去瞧见了她,一下子看到喻悠悠的落汤鸡模样,心里喜悦,朝着喻悠悠就挑了挑眉,轻佻的勾了下唇。
不过,他在看向楚佳媛的时候,脸上又恢复了一派的严肃的认真。
虽然乔子津严厉起来,并没有多少的正经模样,但是这是他少有的严厉,楚佳媛也被吓得身子颤了颤。
她拒绝承认自己说的话,死犟着对乔子津说,“你什么耳朵呀,你听错了,我没有那么说!”
“是吗?”乔子津恢复了以前的倜傥潇洒,侧了侧头,弯了弯腰,将耳朵拱到楚佳媛眼前,“来来来,我可能耳朵太久没扣了,不好使了,佳媛你来给我扣扣。”
显然是在故意调侃楚佳媛。
他一向不屑于楚佳媛计较,刚刚那威严的一句,也只是他为了逗逗楚佳媛,可没想到,楚佳媛竟然还跟他狡辩,真是——没意思。
所以,他又故意调侃了楚佳媛一句。
楚佳媛哪里能猜到乔子津的心思,听了乔子津的话,就是一阵又气又急。
但她没有办法,只有蛮干,横手将乔子津一推,“你想扣的话,就自己扣,我不会!”
这一推,就正好将乔子津推到了喻悠悠的那一边。
乔子津乐得自在,顺势看向喻悠悠,对着喻悠悠这一身的可怜兮兮,啧啧了两声,然后大笑起来,“喻悠悠,你还真是笨呀,短时间内就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哈哈哈。”
喻悠悠受不了他的奚落,用眼睛剜了乔子津一眼,讽刺说,“还不多亏了你!”
她沦落到现在这种凄惨地步,乔子津绝对有功劳,要不是他无情无义,把车开走了,她也不至于跌落到雨中,就那样倒霉的碰上薄靳晏。
想到这,她的牙根就咬得痒痒。
楚佳媛见不得乔子津靠近喻悠悠,当即揪起乔子津的袖子,就把乔子津往自己这边扯,“乔子津,我警告过你,要你离她三米开外,你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佳媛,有话好好说!”楚振东老当持重,忍不住警告自己的大女儿。
对乔子津这个准女婿,他满意到没话说。
虽说乔子津在外面是花花公子的名声,但是他有了解到,这个乔子津并不花心,虽然是花名在外,但实际上,乔子津在私生活上还是很干净的,他只是向往随性的生活,所以平时会显得吊儿郎当。
但即便乔子津喜欢吃喝玩乐,在工作上,乔子津的成绩也是有目共睹。
他是喜欢在吃喝玩乐中谈生意的那种精英,他在酒局和饭局中,谈出来的大型合作项目,数不胜数。
乔子津在很多老者的眼里,还算是一个——商界奇才。
所以,楚振东一直担心自己大女儿太嚣张,惹恼自己相中的女婿,导致一门好婚事泡汤。
果然,今天一见,这一对之间,存在的隐患,确实不小。
楚佳媛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看向喻悠悠,满目讥讽道,“狐狸精进了楚家的门,我当然要小心防备着,乔子津是我的男人,我拼了半条命,也会给看好的!”
这席话,基本上都是说给喻悠悠听得。
是宣誓主权,也警告喻悠悠别再对乔子津抱有幻想。
而现场反应最激烈的,当属乔子津。
他听到后,当即瞠目结舌的瞪着喻悠悠看了半天,继而反应过来,随性的笑了起来,指着喻悠悠,夸张的说,“就这个干瘦干瘦的小身板,也能去当狐狸精?哈哈哈,我真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楚佳媛听到乔子津说不信,气得脸都抽了。
楚振东忙过来调和,说,“子津呀,你也别笑,悠悠脸皮薄,会挂不住,我猜这丫头是交了男朋友,又不好意思跟我们说。”
说着,楚振东笑眯眯的看了喻悠悠一眼。
如果是宴会上的男人的话,那肯定是非富即贵,想到自己的养女也很有可能找到了好人家,他就可以放心了。
乔子津听了楚振东这一番解释,脸上的笑意直接僵硬在了嘴角,他不可置信的看向喻悠悠,用掩盖不住惊诧声,问,“死丫头,原来你没有骗我,你真的有了新欢了!”
事到如今,喻悠悠只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说,“是,我没有骗你。”
“唉,我的天都要崩塌了,一直喜欢我的喻悠悠,喜欢上别人了,听你这样一说,我还真的不习惯,死丫头,你喜欢上了谁,靠谱不?要不,改天我帮你找几个小妞儿试验试验他?”乔子津恢复了以前的玩世不恭,开始捉弄喻悠悠。
顺着乔子津的话,喻悠悠一下子就想到了薄靳晏。
薄靳晏被几个小妞儿试验的场景?会是怎么样的?
薄少派头十足的靠在沙发背上,几个小妞儿上前搔首弄姿吗?这个时候,那个拽拽的薄靳晏,会说什么话呢?
喻悠悠忍不住浮想联翩,越想越起劲儿,不由得“扑哧”的笑了一下。
第25章再遇衣冠禽兽
乔子津一直观察她的反应,见她笑了,他脸上的笑意却凝结了,他近乎呆滞着脸孔,不确定的问,“喻悠悠,你这模样,该不会是……真的恋爱了吧。”
看她沉浸其中,还时不时弯唇笑起的小模样,正像是正在谈恋爱的小女人。
一想到这小丫头心里已经住下了别人,乔子津心里开始不舒服了。
楚佳媛听着乔子津的疑问,嗤笑一声,对乔子津就说,“她那是正常的谈恋爱呀,她什么低贱身份,哪里配得上人家!我看过不了几天,楚家的名声就要被她给败坏了!”
说完,楚佳媛就来到喻悠悠的身前,对喻悠悠凌厉道,“我最怕你这种不要脸的!我要求你写下保证书,你保证以后距离乔子津三米之外!不然,休怪我翻脸不认人,将你扫出楚家!”
“我……我不写!”喻悠悠手指攥拳,鼓起勇气,直接拒绝了楚佳媛。
“你不写?好你个喻悠悠,翅膀硬了是不是,你不写,我就按着你的手写!”楚佳媛彻底发飙,大声朝着那边的佣人吼,“吴妈,拿纸笔来!”
吴妈正在那头擦桌案,听到这边的动静,忙低头哈腰,“是是是,大小姐,我这就去。”
楚佳媛满意的挺了挺腰,刚要对喻悠悠进行新一轮的狂吼,手腕就被乔子津紧紧的攥住。
乔子津擒拿着楚佳媛的手腕,狠狠地将她拉到一边,生气道,“楚佳媛,你今天太过分了!”
“我过分?是你过分了吧,你心疼喻悠悠是不是,连你也被她的楚楚可怜给骗了是不是,你对她动心了是不是,乔子津,你这个花心大萝卜,是我错看了你,呜呜呜……”楚佳媛连问了三个是不是,对着乔子津就哭了起来。
她这辈子,可以容忍掉喻悠悠抢走了他的一部分父爱,但是她绝对不会允许,喻悠悠抢走他心爱的男人。
乔子津是她的命门,一旦涉及,她就会竖起所有的盔甲。
而刚刚,乔子津护着喻悠悠,让她觉得整颗心都被抽出来了。
对楚佳媛这突来的眼泪,乔子津哭笑不得,他抬了抬手,给楚佳媛擦了擦眼泪,无比为难的说,“唉,佳媛,你别哭,你一哭,我就潇洒不起来了,唉……我越不让你哭,你怎么越哭越起劲呀。”
喻悠悠目睹着乔子津和楚佳媛的互动,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涩然。
乔子津的眼里,没有她,她不是早就已经知道的吗?
为什么还会觉得难过。
她别过头,弯腰捡起那双神秘的新鞋,默默的抱着,转头上了楼。
楚振东也随即离开,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一场危机,就被乔子津简单的一个安抚化解,他这个老一辈,也没有必要瞎掺合。
……
这一晚,喻悠悠果然着凉了,有点轻微的感冒,一晚上都没有睡舒坦。
以至于第二天的清晨,她醒的极早,她翻身起来,第一眼就看到了薄靳晏快递过来的那双鞋子。
镶钻的高跟鞋,在晨光下,折射出细密璀璨的光亮。
现在这双名品,被她放在梳妆台的正中间,也不知道是什么情绪,让她昨晚对着这鞋子发了半天的愣。
脑海里,全都是薄靳晏的音容笑貌。
真是见鬼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突来出现,接二连三欺负她的薄靳晏,竟然在她心上留下了这么多的痕迹,让她满脑子里都是他。
她懊恼的锤了锤头,对自己自言自语,“喻悠悠,你振作点,肯定是因为你对薄靳晏产生了心理阴影!”
她自己劝导自己,又将自己收拾了一番,提着小包就往外走。
刚刚走到门口,她就恍然过来,“我今天休班唉。”
她忍不住叹了声气,懊恼着继续走,准备下楼去找点儿东西吃,正好撞上上楼的楚佳媛。
她下意识的就避让了下,正准备闪开,让自己消失在楚佳媛眼前,就听到楚佳媛叫住了她,“喻悠悠,你跟我来!”
“做……做什么呀。”她紧张的问。
一想到昨晚楚佳媛说要按着她的手写保证书,她就吓得够呛。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妈咪吩咐我送文件给爹地,我没空去,就把这个活计让给你好了!”楚佳媛抱着手臂仰起头道,一呼一吸间起伏极大,似乎仍是没有消气的模样。
看她这样,喻悠悠真心替楚佳媛觉得累。
楚佳媛一直放不下大小姐的架子,更放不下自己的倔脾气,生气也不容易消火,结果把自己弄得很累,她想,如果她是楚佳媛,她肯定会让自己活得快快乐乐。
“你看着我干什么,让你替我干点儿活,你就觉得不舒坦了?”楚佳媛见喻悠悠呆呆的望着自己,忍不住又是一阵嘲讽。
喻悠悠方才回神,连忙抓了抓头,“没,我很乐意给爹地送文件。”
“哼。”楚佳媛一声冷哼,就扭身进了书房,取出来一个资料袋,递给喻悠悠,恶声恶气道,“这可是机密文件,弄丢弄坏,你都赔不起,你小心点!真不放心交给你办,要不是我要忙着跟子津约会,我才不会交给你!你赶紧送去,爹地急着用!”
喻悠悠不是第一次遭遇楚佳媛质疑她的能力,她也不多说什么,小心的将资料接到手里,就默默地转身下楼。
楚佳媛看着她下楼的俏丽背影,嗓子里眼又多了一口气。
该死的喻悠悠,连个背影都那么惹人怜爱,真是碍眼!
……
***
喻悠悠紧赶慢赶就来到了楚氏企业办公的大楼,她火速进了电梯,直奔董事长办公室。
她心急,就怕耽误了文件,迎头就往里面奔,冷不防,董事长办公室的门,正好被人从里面推开。
紧接着,就有人从里面走出来,喻悠悠的脚步已经刹不住闸,一下子就跟来人撞了个满怀。
“唔——”来人的胸膛好硬,差点撞坏了她的美鼻,这让她反应过来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捂住鼻子。
她疼得龇牙咧嘴,用手揉着鼻子,不免看向来人,却在抬头的瞬间,渐渐怔愣了,手上揉鼻子的动作,也随之停滞了下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具黄金比例完美的男性身体,合体奢侈的手工西装,再然后是灰色的领带以及白色衬衣。
风姿绰约,掩盖在得体的衣冠下,却是妥妥的衣冠禽兽。
意识到这点,喻悠悠当即美目圆瞪,要质问她怎么出现在这里,就看到楚振东也从他的后处走了过来。
她心里一悸,想到些什么,连忙收敛了全部的惊讶和异样,抿唇,浅浅的一笑,“好巧啊,薄少。”
“是很巧。”男人声音寡淡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