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样被隔绝在他的世界之外,这样的体验,对她来说,并不太妙。
她幽怨的看了一眼冷硬的门板,却没有办法,只好下了楼,暂时远离薄靳晏的世界。
她一向知道,这个男人耐心有限,所以她轻易不会去磨他的耐心。
唐德在一边,目睹了这一切,上前对凯瑟问了几句,有什么要求。
凯瑟看他一眼,唏嘘了一下,就道,“德叔,你老实告诉我,靳晏是不是有了别的女人。”
“凯瑟小姐,是指……”唐德十分客气道。
“靳晏上心的女人,除了你,别人不会知道,请你告诉我。”凯瑟直了直身子,坦然的看向唐德,要求道。
“凯瑟小姐,管家守则第一百一十三条,管家必须充分尊重主人的隐私,对主人的隐私保持……”
“停!打住,不要说了,我不问了,我要走了。”凯瑟一听到唐德这幅老调重弹,就头痛的喊打住,然后洒脱的转身下了楼。
唐德看着凯瑟的背影,不免叹了一口气。
凯瑟小姐的好,他是一直都知道,只可惜,少爷对这位凯瑟小姐,丝毫没有过动心。
虽然说,少爷将这位凯瑟小姐,当成了极好的朋友。
薄靳晏在凯瑟走后,回头看了看自己房间,床上的凌乱,让他紧蹙了眉头。
他按铃吩咐唐德立刻派人过来打扫,然后又叮嘱了一句,以后严禁凯瑟进他的卧室。无论如何——都不可以。
唐德听了下来,说会安排吩咐下去,又说老爷要求薄靳晏回个电话。
男人听到,眉头就是一蹙。
随即想到凯瑟,眼前一亮,对唐德道,“帮我拨号。”
“是,少爷。”
唐德拨通号码,将手机交到薄靳晏手里。
薄靳晏跟那头没聊几句,就不可避免的提到了订婚结婚。
“不必您操心,我已经有了更为合适满意的对象,家世和品貌都是无可挑剔,包您满意。”他笑意蔓延,在那头的老顽固面前,他有了从来没有过这么爽快的心情。
“胡闹!谁能比可薇更让我满意!”那头一阵咆哮,就是不将亲儿子的话听在耳中。
“现在无可奉告,过段时间再告诉您,我知道您忙,我这就挂电话。”说完这句,男人便迅疾的挂了电话,不给对方任何发泄的机会。
唐德接过手机,为难的看向薄靳晏,道,“老爷必定会问起此事。”
“你一律缄口。”薄靳晏比了比手指,神色上面添了一份严峻。
“可是……”唐德颇有为难,“少爷,老爷的手段,您也是知道的。”
“你在我身边这么久,难道不知道我的能量?你是我身边的人,他想要动你,就必须估量我这边。”男人冷硬的唇角,道。
“好,我知道了。”唐德沉头,不过随即,又难为着问出口,“少爷电话里选定的人,是凯瑟小姐吗?”
男人闻言,冷哼一声,“玩玩迷雾弹,有何不可?”
说完,男人就沉敛了些心思,对唐德吩咐,“处理一下乔子津,最近不想看到他。”
“是。”
这一晚,夜凉如水。
***
清新的第二天,晨光正好。
喻悠悠起了个大早,为了不让佣人为难,她决定早早的起床,早早的出门,这样就可以避免掉所有人了。
她简单的梳洗了一下,看着被自己收拾的差不多的屋子,心里想着,还不如搬出去呢。
可她又怕楚振东知道她要搬出去会伤心,她只能收起这个心思。
她默默地站在原地叹息了一声,手机就震了震。
是乔子津。
这么早,他也有事情?
“死丫头,快到门口来找我,我等你,快点儿。”乔子津语气里面明显有兴奋,也有焦急的感觉。
喻悠悠怔了怔,反应过来,“乔子津,大清早的……”
“你管我什么大清早的,你赶紧出来,不然就来不及了。”乔子津一句话就堵住她的话,直接让她出门。
“哦。”她没有拖延,下楼就往外跑。
走到大门口,她环视了一周,却没有看到乔子津的身影。
这个坏家伙,在糊弄她吗?
她挠了挠头,正要转头,就看到在花丛的掩映处,有一束大捧的玫瑰花冒了头,接近着,乔子津的人影就闪了出来。
火红的玫瑰,英俊的人,都燃了喻悠悠的双眸,她张了张口,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铛铛铛,喜欢吗?”乔子津捧着玫瑰,迈着潇洒的步子,快步走到喻悠悠跟前,不由分说,就死死地拥抱住喻悠悠,让喻悠悠挣脱不得。
“乔子津,我都要被你勒得喘不过气了。”她用手捶打男人的后背,语气间颇有恼意,但眼底的那抹雀跃光芒,却泄露了她的好心情。
乔子津不予理会,嫌弃的对她道,“一个离别的拥抱,当然要又紧又久,死丫头,你要不要这么吝啬呀。”
“离别?乔子津,你……”她说不出什么话来。
她有种被抛弃了的感觉。
明明自己跟乔子津还没有在一起,她只是处于被他追求的阶段,可她还是掩饰不住浓浓的担忧和失落感。
“新加坡那边的市场出了点问题,我要赶回去处理,我是新加坡那边的开国功臣,他们说,除了我,谁也不能了解那边的情况,所以这次非我不可,那群废物,关键时刻都不顶用!”乔子津夹带着恼意道,手上箍着喻悠悠的力道更紧,解释完,死死地就命令道,“死丫头,我命令你,你要在原地等我!”
“可是,你要离开多久呀。”在他的桎梏下,她好不容易喘息了几口气,才把这话问出口。
“不知道,我不管,反正我离开后,你一定要一动不动,你必须在原地等我!否则,小心我的鞭子!”乔子津开始恶狠狠的威逼胁迫。
喻悠悠听到乔子津这样恶劣的话,登时就笑了。
这家伙,还是改不掉的习惯。
稍微她做得不让他逞心如意,他就会用这种话来威胁她,但事实上,这男人哪会真的整治她。
他只不过是过过嘴瘾罢了。
乔子津这样死不认账,又好面子的家伙,在这一点上,还真是可爱的厉害。
“死丫头,你笑什么,不许笑,我的航班就在七点整,你真够狠心的你!”乔子津腾出一只手,就在喻悠悠的头上砸了一个硬栗子。
“唔……好痛。”喻悠悠下意识的就要揉头,却被乔子津禁锢着,没法展开一点儿动作。
“不准揉,我给你吹吹。”乔子津强势的说完,就果真在她的头顶上吹了吹。
喻悠悠感受着,心想,他真幼稚。
不过她也幼稚,她就勉强不要嫌弃他了。
“乔子津,你放开我啦,真的喘不上气了。”她象征性的推搡了下他的胸膛,就对乔子津道。
“你不答应在原地等我,我就不放开你!”乔子津猛地勒了一下她的腰肢,威胁着要求道。
喻悠悠笑,用小手指戳了戳他精瘦的胸膛,说道,“看在你送我玫瑰花的份上,我就答应你吧。”
“真的?没想到玫瑰花建功立业了。”乔子津兴奋不已的将她放开,然后一把将玫瑰花塞到喻悠悠的怀中,促狭的看她,问,“喜欢不?”
玫瑰的火红火红,潋滟了喻悠悠的目光,她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喜欢。”
没有女人不喜欢玫瑰,没有女人不喜欢惊喜,她也不例外。
更何况,这是她第一次收到玫瑰花。
乔子津看着喻悠悠上扬的唇角,就知道这小丫头片子挺满意的,他又抱了抱她,恋恋不舍的说,“这次纯粹是飞来横祸,要不,死丫头,你跟我一起飞新加坡吧!”
乔子津太过不舍,一下子有了想法。
“我才不要跟你去呢,当你的跟屁虫吗,那样我会觉得自己很糗的,你还是自己去吧。”喻悠悠的小手推搡了下他,道。
实际上,她心里想的是——要是她飞新加坡了,薄靳晏找不到她的人影,会不会把楚家翻个底朝天。
话落,她怕乔子津又想出什么点子,不免埋怨起他道,“乔子津,以前说过好多次的,让你不要叫我死丫头,你怎么又犯了。”
“没觉得这个称呼特别亲切吗?”乔子津十分欠揍的说。
“……”
“悠悠,你一定要等我。”
“我……”她犹豫了下,一个咬牙,“我当然会。”
“那就好。”乔子津不舍的松开她,“我走了,不要太想我,不要为了我忘记了吃饭睡觉。”
“……”
“死丫头,听到没有!”乔子津恼了,伸手捏了捏喻悠悠的腮帮子,命令道。
“好吧,我知道的。”
两人又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了一会儿,乔子津才肯离开。
看着载着乔子津的车子驶远,又看看手里握着的火红玫瑰,喻悠悠挠了挠脑后的头发,转头往家门口走。
走了几步,她的脚步就停驻了。
“佳……佳媛。”她吃惊的看着缓缓走出来的楚佳媛,脚步呆滞住了。
“你很得意嘛,喻悠悠。”楚佳媛出口就是冷讽。
“我没有,佳媛,你回去好好休息吧。”她看到楚佳媛一脸的疲惫,垂着头,就要从楚佳媛身边走过。
楚佳媛咬牙,伸手就握住喻悠悠的手臂,狠着声音,尖酸道,“你不配拿着乔子津送你的花,把花给我!”
“我不要!”她当口就拒绝掉,倔强的看着楚佳媛,道,“佳媛,我们不要这样纠缠了,好吗?爹地看到会不开心的,我……”
她刚要说什么,口袋里面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她以为是乔子津在路上打来的,连忙看都不看就接了起来,却听到薄靳晏从那边对她命令道,“今晚八点,过来佳苑。”
“薄靳晏,我……”
她刚要开口说她不行,就被薄靳晏给打断,“不要忘记你的身份,我说的话,你通通要照做,没时间跟你废话,挂了。”
话音一落,男人果然挂了电话。
喻悠悠吃惊于男人的迅速果决,看着来电显示,有点儿回不过神来。
楚佳媛愤恨的盯着喻悠悠,趁着喻悠悠失神,一把就将喻悠悠手里的玫瑰花夺到手里,发狠的踩在脚底,冷道,“我就说,你不配拿这花!你一边玩着乔子津,一边拽着薄靳晏,你是不是感觉很爽,很得意?喻悠悠,你就是一个贱人无疑!”
喻悠悠握着手机,无力的蹲在地方,就去掰被楚佳媛踩着的玫瑰,却是无力回天,她抬起水眸,朦胧着视线看着楚佳媛,颤颤的摇头,“我没有,没有……”
“还说没有,你骗不了我!喻悠悠,你知道吗?看到你这个样子,我都不屑于报复你,因为我知道,你这是在玩火自焚!你等着瞧吧,薄靳晏现在有多么在乎你,他以后就有多恨你!”楚佳媛发了狠,在玫瑰花上重重的碾了一脚,就转身离开。
喻悠悠看着楚佳媛的背影,低头垂目,泪水无声的滑落,溅到了玫瑰的火红上……
***
晚上的时候,喻悠悠不得已按照薄靳晏的说法,按时赴了约的。
不过薄靳晏倒是没有现身,她只看到傅辰。
傅辰则是一派引领她的样子,先让她去换衣服。
喻悠悠本来是觉得自己轻松了一阵子,但是被傅辰指挥去换礼服,她心里就不对劲了。
她郁闷的咬了咬唇,问傅辰,“我……我可不可以不换。”
傅辰笑了笑道,“今晚总裁的行程是拍卖会,拍卖会后有拍卖晚宴,所以喻小姐穿得正式一点会比较好。”
喻悠悠窘了,摸了摸鼻子,“可以换人吗?”
傅辰尴尬笑,“总裁说,喻小姐正好是赎罪的,用喻小姐的性价比会比较高。”
喻悠悠,“……”
薄靳晏什么时候,她踏上了省钱正道了?
他这句话,肯定是来讽刺她的!
喻悠悠被推进化妆室,在造型师的指引下,先试了一袭裸色的礼裙,雪纺质地,斜裙摆,在令人赏心悦目中,又不适灵动。
待软布帘被造型师拉开,傅辰拿着造型杂志在旁边翻看,给造型师参谋意见,这会儿不经意抬头间,不禁晃了一下神。
选对了衣服,喻悠悠此番穿上名贵的礼服,竟要比这杂志上的模特还要亮眼。
喻悠悠看到傅辰吃惊的目光,眼珠子转了转,看向自己身上,觉得挺满意的,给自己整了整下面的裙摆,问,“就这件吧,秘书先生,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