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爷这边请。”高公公对没有邀请到叶清尘进宫,显得有些遗憾,不过既然王妃身体抱恙,他也不便强人所难,便带着洛秋寒离开了叶府。
两人走后,叶清尘回到寝屋,拿出一套黑色的劲装服换上,然后戴上自制的精巧面具,悄然离开了叶府。
让洛秋寒一个人进宫,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她决定在暗中保护秋寒,如果洛云岱真有什么阴谋,她下手绝不容情。
冰冷的面具上,一双眼眸如同二月的寒雪,明亮寒冷。
……
洛云岱在大殿内等着洛秋寒,当洛秋寒进来时,洛云岱亲自起身迎接他,看到只有洛秋寒一人时,深邃的眸异光一闪而过。
“秋寒,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弟妹呢?”他抓着洛秋寒的手,毫无皇帝架子,亲热地说。
洛秋寒弯腰回道:“昨晚清尘感染了风寒,现在在家中休息,多谢大哥挂劳。”
在家中休息?一丝冷芒在洛云岱的眼眸闪逝而过,他假装关切、惋惜地说:“弟妹身体要紧。哎,原本我打算请你们夫妻俩帮个忙呢。”说话间,他拉着洛秋寒坐了下来。
“大哥,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洛秋寒问。
洛云岱脸色倏然一沉,变得阴冷恚怒,右手在桌子上重重一拍:“我以为这个皇帝之位已经坐稳,那些隐伏在暗中的势力不敢再明目张胆明目张胆地为难我。可是就在昨晚,我暗中扶植的暗卫,被人一夜间铲除。”
洛秋寒的眸光微微闪了闪,不着痕迹地问:“那大哥有没有查出凶手是谁?”
听到洛秋寒这样问,洛云岱显得更加愤怒了:“大理寺这般饭桶,居然查不出半点眉目。还告诉我杀死暗卫的凶手仅一人。这帮饭桶,还以为朕是三岁孩童,那么好诓骗。别人或许不知道暗卫的实力,但是我清楚,他们个个都是以一挡百的好手。一个人杀死数百人?哼,荒谬!”显然洛云岱并不相信凶手只是一人。
听到洛云岱这样说,洛秋寒的心一松,是他太过紧张了,看来大哥根本不知道这事是叶清尘所做。
“秋寒,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和弟妹。”洛云岱忽然这样说。
“什么事?”洛秋寒扬了扬眉。
“虽然我已坐稳江山,但是朝中还有多股势力,大理寺那帮饭桶我又指望不上。你和弟妹胆识过人,武艺卓越,所以我想任命你征西大将军,由弟妹辅助你,帮我肃清朝中的魑魅魍魉!”
“大哥,秋寒担当不起。”洛秋寒连忙拒绝,他早已卸下戎装,过惯自由自在的生活,况且现在又和清尘在一起,更不能卷入官场的纷争中。
“秋寒,你不用推托。你行事无所顾忌,手段凌厉,正好担当这一职,替皇兄除去反叛势力。”洛云岱却坚持己见,当初自己刚刚登上大宝,就是靠洛秋寒的凌厉手段,方才除去了不少障碍,所以洛秋寒绝对有资格做征西大将军。
“大哥,秋寒早已今非昔比,”洛秋寒抬起头,直视洛云岱的眼眸,坦陈自己的心思:“秋寒只想和清尘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想卷入政坛的斗争。再者,大哥根基已稳,形势并不像刚登基那时,有无秋寒相帮,并没有多大区别,所以还请大哥收回成命。”
洛云岱微微一震,一直温和而雅的眼眸突然凛冽,犀利如刀片,直望洛秋寒,似要将他看一个通透。洛秋寒毫无惧意,神情自然,坦坦荡荡地迎接洛云岱的眸光。或许离开京师,与清尘过着自由自在的浪迹生活,才是缓和两人矛盾的最佳办法。
默视良久,洛云岱忽然哈哈大笑,显得十分开怀:“好,既然秋寒志不在此,我也不好勉强。秋寒,我衷心祝福你和弟妹能恩爱白头,永缔爱情。”
“多谢大哥成全。”洛秋寒感激地说道,事情能这样圆满解决那是最好。
“秋寒——”洛云岱拍了拍洛秋寒的肩膀,似有所感,长长一叹:“想当年,你我兄弟二人在宫中险死还生,我们靠相互扶持,才得以在深宫中幸存。我初登大宝那时,你又不顾一切帮助于我,我们兄弟的情谊一直都未曾改变。现在就要离开你,我真的有些不舍。”以洛云岱的聪慧,当然听得出洛秋寒隐退的意思,隐退后,他便会和叶清尘游历名山大川,过着逍遥快活的日子吧。
忆起往日的事情,洛秋寒也是一阵喟然,他抓着洛云岱的手,说:“大哥,何必这么伤感,又不是以后再也不见面。只要有暇,我和清尘会回宫看你的。”
“恩。”洛云岱点了点头,眸中流露出不舍之意,转头对身后的太监说:“拿一壶酒来。”
“是。”太监连忙领命出去,不一会手中捧着一个金色酒壶和两只九龙杯。
洛云岱抓起酒壶,亲自给洛秋寒倒满,然后给自己斟了一杯,举起酒杯,说:“来,秋寒,今日这么一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丢饮。来,你我干上一杯,当做大哥对你的践行。”说罢,自饮了一杯。
“大哥——”见洛云岱先干为尽,洛秋寒不好拒绝,也跟着喝了一杯。这酒十分奇异,一入口,便化为一道烈火钻入脏腑。
“秋寒,我虽然登上皇位,却一直没有为你做什么,一想起这些,我就心生愧疚。既然你不再过问政事,我问你,有没有什么心愿?只要你提出,我一定帮你完成。”
见洛云岱说的真挚,洛秋寒心中一阵感动,拱手说:“秋寒并无心愿,其实只要和清尘在一起,我便无愿无憾……”
“哐当——”一直侃侃而谈的洛云岱忽然一松手,九龙杯掉在了地上,神色变得震惊,愤怒,“这酒……有毒!”
“大哥!”洛秋寒见状,连忙站了起来,岂知一股热火忽然从小腹中窜起,全身的血液像是沸腾一样,剧烈地燃烧着。洛秋寒俊秀的脸立刻变得血红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