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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吆喝
    刚进沙门关,周大贵还想说点什么,就眼睁睁瞧着古小浅朝着人多的地方溜了过去,小巧的身影在人流中欢快的穿梭着。



    应该不会惹祸吧?周大贵有点后悔的想道。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马匹车辆极多,有的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出游,车后就跟着众多的家奴,旁边还有丫鬟候着。



    街两旁的商贩卖力的吆喝着,大家都心里清楚,等过了这一阵,就基本上没有什么生意了。



    “王叔,这沙门关也太寒碜了。”酒楼上,锦衣华服的少年嫌弃的看着楼下,说道。



    司空景衡没有说话,喝着茶。



    大概从小让人捧惯了,见着没人理,就有些恼怒,少年挑着好看的凤眼,趾高气昂的继续说道,“王叔,我父王的信,你可收到了,信上可说了,让你派五百精兵来护送我的安全,要是我少了一丝头发,可是唯你是问!”



    一旁跟着的中年男子听得冷汗津津,嘴里只发苦:我的主子耶,即使您面前的人再是一个不受宠的王爷,但如今也是手握兵权数十万的人,你此刻一番话,万一对面的人发起怒来,莫说他们,就是静王要救也来不及。



    “王爷,静王也只是担心世子的安危,才希望您能够派人护送一下。”赵七单膝而跪,说的小心。



    “你算个什么东西,让你说话了吗?”司空振泽一脚踹上赵七的身子,将刚刚一肚子撒不出来的气,全撒了出来。



    司空景衡仿佛没有看见眼前的闹剧般,这样的戏码,他见过太多。



    在那样的地方,人情本就冷漠,稍不注意,一条鲜活的生命立马就变成了一具僵硬的尸体。



    记忆里,幼年的司空景衡碰见了此刻如同少年般大小的静王,一样的趾高气昂,一样的嚣张跋扈,“滚开,这哪来的野种。”同样也是一脚,幼年的他被对方不知轻重的一踹,头碰上石头,鲜血流了一地,那血顺着额头趟进眼睛里。



    周围的人冷漠的睁着眼睛,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



    “王爷。”麦提乐上前帮司空景衡斟了一杯茶,担忧的唤了一声。



    他在司空景衡身边已有十几年,司空景衡身上那一瞬间的戾气让他看的心惊。



    司空景衡看着满了的茶杯,回过神,再看着眼前的少年,静王的信被他仍在了营帐内,信中的内容说的狂妄自大。



    王已老,北都的几位王子都虎视眈眈的盯着这宝座,谁都幻想着坐上王座的会是自己,静王从小就被北辰王宠着长大,自己母妃家是五大望族之一的江家,自己娶的王妃乃是大将军之女。



    如此的势力,静王想着自己胜算在握,北辰的新王必定是自己。



    是以信中,诸多地方毫不隐晦的提到,若是司空景衡不按照他说的办,将来他成为北辰王的时候,也定是司空景衡的死期。



    “蹬蹬蹬。”一阵急促的上楼声传来。



    房间的门“嘭”的一声撞开。



    “霍珏了?”进来的女子急急的把房间内的人扫了一遍,柳眉一竖,问着桌边的司空景衡。



    “姐,一个男人而已,看上就绑了回去,看你现在什么样子?”司空振泽不屑的说道。



    也不知道这个霍珏给他姐吃了什么迷药,大老远闹着过来找人。



    “哼。”司空流舞心情不爽的走了过去,她倒是想绑人,奈何那人如泥鳅一般,总也抓不到,后来彻底消失了。



    她可是花了大力气才探听到霍珏跟司空景衡有些关联。



    “王叔,冲着王爷爷的面子上,我叫你一声王叔,我希望你早日把霍珏交出来,不然日后有什么后果,怕你也是承担不起。”



    司空流舞与司空景衡的年龄相仿,若不是论辈分,她是不愿唤一声的,从小她就听她父王说多了,这司空景衡就是一个灾星,一个小畜生,一个野种,根本配不上司空这个王姓的。



    再加上,她身份显赫,从小纵横霸道惯了,看上的东西不是硬强,就是豪夺,根本就不会顾及旁人的想法。



    贫贱人的性命,在他们的眼里,不肖一顾。



    “流舞姐。”司空流舞旁边的一个女子此时弱弱的唤了一声。



    楼下,一胡须花白的道长晃着手中的拂尘,单手拿着一副算命看风水的帆布,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



    “道长,你没事吧?”一个长相憨厚的男子关心的问道。



    “没事,没事。”道长摆摆手,继续看着男子:“观施主的面相,天庭饱满乃富贵之相,双目有神,双耳有垂此乃长寿,只可惜山根太深,双目有神却又藏春,只怕最近有桃花劫。”



    “可有化解之法。”古小浅好奇的挤过去,替别人问到。



    道长看着一脸好奇宝宝模样的古小浅,嘴角隐隐抽了抽,“施主与这位小友相识?”



    “不认识。”憨厚男子赶紧摆了摆头,“道长,我这可有化解之法。”



    “这个。”道长迟疑的顿了顿,男子赶紧从怀中掏出碎银子塞了过去,“其实施主只要不跟随意上来搭讪的女子说话,自可化解。”



    “谢谢,谢谢。”男子连连道谢,赶紧远离了古小浅,仿佛道长说的桃花劫是此人般。



    古小浅囧了。



    “道长,也给我算一卦呗。”古小浅盯着那拂尘上上下下一打量,总感觉像早上看到的那只。



    “小友,可有银子?”道长也不客气,直接问道。



    “没有。不过,我替道长吆喝,道长免费替我算一卦怎么样?”古小浅从小就对这种仙风道骨,须发全白的道长很敬畏,小说中不是写着么,一般胡子头发全白的老者,才是厉害的人物。



    “道长,拂尘借我用一下。”古小浅也不待对方回答,独自拿过拂尘,朝着空气晃了晃。



    “走一走,瞧一瞧啊,全真观无涯子道长路过此地,要为大家算一卦啊,千载良机,若是您是芸芸未嫁的少女,我们将会为你算得何时嫁得如意郎君;若是您是寒窗苦读的学子,我们将会为你算的何时金榜题名;若是您是南来北往的生意人,我们将会为你算得何日你将会富甲一方。”



    道长目瞪口呆的看着吆喝的女子,确定不是来砸生意的。



    “哎,算一卦啦,只要十文,只要十文,十文您去不了北都,十文您也到不了东图,但是十文可以让你观的了未来,躲的了灾难,走过的路过的,千万不要错过。”



    “不要迟疑,不要怕,算过都说好,无涯道长观古又观今,上达天庭,下达黄泉,只为红尘渡劫难,静待有缘人啊~!”



    抛去古小浅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词,那嗓子吆喝起来还挺有那么一回事,嗓子清脆洪亮,方圆十米以内的人,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竟然真的有些人朝着这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