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小浅死死瞪着自己的左手,婢女们说的什么话都听不见了。
“请你们出去下?”古小浅觉得自己需要冷静冷静下。
“额?”婢女们面面相视,这是不想高兴太明显,让她们出去后,好一个人偷笑会吗?
几个人理解似的出去了。
等着门打开再关上后。
古小浅送开了抓在右手腕上面的左手,一个血红色里外通透的镯子套在自己的右手腕上。
她以前也有个,一模一样,三年前离开时,还给司空景衡了,现在手上又出现这个镯子。
这不得不使她想起昨天那个梦,因为喝酒后,半夜口干舌燥醒来,闹着要喝酒,好像有个人把她搂在怀里灌了一杯凉水。
后来那人好像要把她放下,反倒是她死皮赖脸的双手一环,抱着对方的腰,在对方怀里舒服的找了一个地方接着睡。
耳边好听的男中音好像对她很失望,“小浅,你就这么想嫁给别人吗?”
一只冰冷的手已经掐在她脖子上,是恨不得她死吧?
那会她好像也不怕,嘴里嘀咕着:“怎么可能这世上除了司空景衡我谁都不会嫁,这次是个误会。”
许久没有动静。
接着就是疯狂的吻,吻着她都窒息,不得不迎合上去。
擦枪走火也不过瞬间,索性对方最后克制住了,不然今早起来,她只怕莫名其妙的失身了……
哈哈,为什么她心情这么好了,摸着手腕上的镯子,司空景衡,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对吧!
门外,边塞见人都站在外面,上前问道:“她还没起床吗?”
“夫人,城主,世子。”婢女们赶紧行了一礼,说道:“古姑娘已经醒了,只是她让奴婢们先出来了。”
“好大的架子。”程飘飘心情不爽的哼道。
昨天看见她儿子如此失态的,在众目睽睽下报了一个醉酒的女人,她就已经很不满了。
而且最令她不满的事,那个野蛮的女人,一挥胳膊,把她儿子给推的好远,虽说人喝醉了,做些失礼的事,也能理解。
但是,酒品如人品,酒品不好的人,你能指望她有个好人品吗?
她就觉得南昭的那位安然郡主不错,知书达礼,一看就是大家族出来的。
可气,边决也向着那个女人。
她最重要的两个男人都欣赏那个女人,怎么能令她心情好。
大清早,她儿子就闹着来看古小浅,虽说她以前鼓励她儿子多去看看住在边府的诸多佳丽们,可是她现在很不爽。
“芳菲。”边塞心情很好的敲着门。
门打开,古小浅一身粉色夹袄裙出现在众人面前,头发只是简约的用一根木簪半挽着。
浑身上下一点装饰品都没有,一张脸笑的暖如骄阳。
边塞瞧着她,夸了一句,“芳菲今天真漂亮。”
说完,自己的脸不好意思的红了,他还从来没有夸过别人,就脸他娘,他都没有说过漂亮。
程飘飘心里很不是滋味,怎么感觉自己幸幸苦苦养大的孩子,一夜间被人拐走了。
忍不住把边决掐了一把,看看你儿子,都没有夸过我,不行,这个女人说什么她都不答应。
她都已经看到将来,要是这个女人嫁过来,边府上下只怕都有这个女人说你算。
边决吃了一痛,夫人喂,你这连未来儿媳妇的醋都吃,到底为哪般?
“谢谢,你也很帅。”礼尚往来,古小浅也回了一句。
不过是客套的话,边塞却当了真,更加高兴。
“哼。”
程飘飘一见两人都开始眉目传情,更加不爽了,“塞儿,今日天气不错,我昨日答应安然,要你陪她去贝塞河,还是早点出门。”
边塞一愣,唯恐古小浅误会,赶紧解释,“芳菲,我根本就没答应,是我娘自己安排的。”
一听这话,把程飘飘气的,她在边府一向称大,还没谁敢方面反驳她,为了一个女人,她亲儿子竟然这样说她。
“老爷,你看看他,为了一个外人这样对我,枉我当年拼命生下他,我图的什么哟,太伤我心!”程飘飘不依的对着边决嚷道。
的确,当年程飘飘差点难产死掉,所以这么多年边决一直让着她,宠着她。
“塞儿。”边决神情严肃,“还不跟你娘道歉。”
趁着程飘飘不注意,赶紧使了一个眼色。
其实,若是往常,边塞也会顺坡赶紧哄一哄他娘。
可是,现在他旁边站着古小浅,无论如何,他都要顾下面子,死活不开口。
气氛一时僵持下来。
古小浅一看情形不对,为了她,让人家母子两个吵架,以后想求灵芝都难。
逐推了推边塞,“边塞,世上最伟大的就是母亲,既然边夫人让你陪安然郡主游贝塞河,别人远道而来,作为地主之谊,你也要陪一陪的。”
“那你也一起吧!”边塞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程飘飘看见自己儿子这么听一个女人的话,更加不高兴了,转身就离开。
二月末的贝塞河上,早已一片春日风光,除了水风稍显凉意。
古小浅左边瞧了一眼那位名闻天下的安然郡主,生的果然花容月貌,光这一身的气度,她都学不来。
挨着安然郡主边上的姚长风对她投来一个似笑非笑,看好戏的眼神。
古小浅无语的朝着右边一扭头,城主夫人衣着华贵的喝着茶,浑身上下透着奢华,那巴掌大的玉珏,黄金镶宝石的腰带,脖子上凤凰金锁,看着古小浅都要劫富济贫了。
“芳菲姑娘是对我有意见吗?”程飘飘语气不好的问道。
古小浅摇头,“边夫人真爱说笑。”
“呵,你以往看人都是这般直勾勾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谁有意见了。”程飘飘冷淡的说道。
“娘。”对面,边塞看不过去,唤了一句。
他就想不通,他娘一向不是说贝塞河看腻了,不爱来吗?怎么今天也来了,顺便还把他爹也给拉开了。
边决假意拿着书籍,他还是明哲保身,不管身边事,心里却明白,程飘飘是不喜欢古小浅了,哎,儿子,要想早日抱得美人归,还得多翻几座山啊!
“怎么?”还心疼了,程飘飘瞪了对面边塞一眼,“塞儿,看人家安然一个人多寂寞,陪人家说说话。”
“安然啊,我们家塞儿就是比较害羞,你多担待点。”对着必然,程飘飘语气那叫一个亲热,完全把她当成未来边家媳妇看待。
古小浅就是再傻,也看出其中门道。
表面不显,内心笑开花,边夫人,就是这样,一定要讨厌我,我可不想嫁到你们家。
不过,灵芝该怎么办了?
真是一个头疼的问题!
“边夫人,您尝尝这茶。”安然把一杯茶推到程飘飘面前,顺便每人倒一杯,“这是我们南昭的特产,口感醇香,能提神。”
“看看,安然都会泡茶。”程飘飘看着对面两父子,夸奖道。
“的确好茶。”边决尝了一口,客套道,说来他比较中意古小浅的手艺,昨天那饺子很好吃。
古小浅也爱喝茶,但是不懂分辨茶的种类,这茶喝到嘴里,口感非常好,就动了买茶的心思,“安然郡主,这茶名叫什么?”
“绿姬。”安然答道。
“听说古姑娘从小军营长大,想必不懂绿姬两字怎么写的吧?”程飘飘听人说古小浅不认字,特意讽刺道,他们边家虽不是书香世家,但也好歹识字知礼。
边塞越听越不是滋味,他娘到底怎么了?
怎么字字针对。
古小浅虽说有求于人,但也不是一个软柿子,面上笑的越发纯真,“可不,我连古芳菲三个字都不会写,我爹常给我讲,要多读书,读好书,可惜,芳菲自幼不爱读书,不过倒喜欢听人说书。”
“你爹倒是明白事理的人,可惜……看看人家安然,既能带兵打仗,又文采斐然。”说着,故意惋惜的看了她两眼。
古小浅任她看,末了问着旁边的安然,“既然这样,芳菲想问下安然郡主,我以前听过一首诗,就记得两句,好像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不知道出自哪里?”
此话一出,不管站着还是坐着的人都一愣,第一感觉好诗,但是这诗他们也第一次听说,别说安然,就连边决都不知道。
边塞强忍着笑,就知道她是个龇牙必报的人,可不轻易受委屈。
安然摇头,知道古小浅肯定是在为难她,“不知道古姑娘是在哪里听到的这诗,我可以让人打探下。”
“哎,听的多了,我也忘了在哪里听过了。”古小浅无辜的说道。
“看来古姑娘听闻不少,不知道有没有听过华夏村?”当年望贤楼里,古小浅就提到华夏村,可是四国谁都不知道华夏村,既然她说她是古小浅妹妹,定然知道一些的吧!
古小浅没想到安然会如此问,众人全部看向她,“华夏村?听过这个名字。”
“当真?”边塞也对华夏村很感兴趣,这些年在外面游历时,也像人打探过,可惜谁都不知道。
“一听就是骗人的。”程飘飘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