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弈城的城门口,巢崖终于有些抵不住恶臭的袭击,趴在城墙上干呕。
看着巢崖那想吐却又吐不出的模样,我和无月站在一旁幸灾乐祸。
还没出走道的时候,鼻子灵敏的我就已经闻到了时不时飘散在空气里的恶臭。
问巢崖的时候,巢崖说我鼻子出问题了,问无月,他又不理我。
前往弈城的一路上,有些空荡的小路,就连路边的杂草好像也缺少了生机。时不时的能在路边看到不断呻吟的人,唯一看到一个能站着的人,走路时还有些摇摇欲坠。
在无月的询问下,那人告知弈城正在闹瘟疫,大半数人都得了瘟疫,而瘟疫的来源却无人知道。
路边的人,是因为没有钱医治,才变成这个样子。
那人不停的摇头和叹息,仔细盘问下,他才说,就算有钱也没有用,根本没有人能治得了,没人知道是什么引起了瘟疫。
那些所谓的医治药,不过是亡命徒用来骗有钱人的。
而这弈城里,唯一没有遭受瘟疫的,是弈城皇宫。
从得知要来弈城时,便有不好的预感,到了弈城后,更加确信了心理的想法。
那人又东倒西歪走了,远远的,还能听到他叹气的声音。
走到巢崖的身边,帮巢崖排解一下心理障碍。
从小生活在村子里的我,因为那条臭水沟,早就习惯了恶臭。
这点臭,对于我来说,绝对是小意思。
臭水沟…………不知道金华怎么样了……
“咳咳咳…………默儿,你想拍死我啊…………”
“啊?”
急忙的收回手,刚刚我用力很大?
对巢崖安慰性的又轻拍了几下,回头去看站在原地的无月。
他的双眼,一直盯着城门上,那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弈城
因为角度和距离的问题,我没有看到他双眸的颜色,想走近看时,因为巢崖的询问性的大叫,无月收回了目光。
“进城吧,天要黑了”
抬头,去看挂在天上的太阳。
稀奇的事发生了,刚刚还高高在上的太阳,在无月话音刚落,便直线下降,在接近地平线的时候,停在了那里,很完美的诠释了那句,“天要黑了”。
闷闷的应上一句,拉住身旁捂着鼻子和嘴巴的巢崖,跟着无月走进了弈城的大门。
进了弈城,巢崖的嘴一直没有停过,像是个孕妇一般,一直在那里干呕,要不是我一直在旁边帮他顺气,他肯定吐得哪都是。
街上的人,不是很多,但恶臭却比城外更浓。
扫一眼周围的房子,弈城,也算是富庶的一个城池吧。
“把这个吃了”
两颗白色的药丸递到了我和巢崖的面前,顺着那双白皙的手看去,俯视着我和巢崖的无月,依旧是闭着眼。
从上次开始,我对无月双眸的颜色,有了莫大的兴趣。
有些无趣的接过药丸,一颗咽下,一颗喂给巢崖。
吃过药丸后,巢崖的干呕终于告一段落,看着已经停止呕吐的巢崖,准备戏弄他几句时,被无月那一瞥全憋在了嘴里。
跟着无月在一处空荡的院落前停下,“今晚,就住这里”
看一眼摇摇欲坠的门匾和破旧的大门,心里哀嚎一声。
“好破啊……门还那么小……两扇门还只剩一扇………”巢崖在一旁咋咋呼呼的嫌弃,斜撇他一眼,示意他不要说话,巢崖有些委屈的闭上了嘴,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其实我想拍他的头,不过,比起他,我实在是太矮了。只能委曲求全的拍肩膀了。
“我们进去吧……”
无月迈步走进那座还剩下一扇门的宅子,跟在他的后面,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去碰到那扇还幸存的门。
“吱嘎……”
头顶上,传来清脆的断裂声,刚有意识提醒我有危险时,身体被一股力量推动,前进了几步,身后,传来了一声闷响,和闷响一起的,还有哀嚎。
站住身子后,连忙回头看,已经裂开的门匾下,压着把我推出去的巢崖。
无月听到响动后,回身看了一眼,没有搭理我强烈的求救目光,接着朝院子走。
鄙视一下无月的无情,去拉脸咒成包子的巢崖。
“干嘛推开我……”
看着坐在地上不停哀叫的巢崖,心疼的去擦他额头上的灰尘
“你以为我想啊!”
推开我的手,某人嘟起嘴说道
“那你还推!”
再次伸手去擦他额头上的灰,这次他顺从的让我帮他擦净,顺便又帮他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头发。
“我也不知道,看到它快落下来,一时心急,就推了你一把。”还没等我回话,他急忙从地上坐了起来,拉起蹲在地上的我,一瘸一拐的围着我看了一圈,最后问道,“你刚刚没摔着吧?”
看着脸上挂着担心的巢崖,一股温暖从心底升起,在我想用温柔的话回应时,无月的声音飘了过来,“没死就赶紧过来”
“……………………”
拉住一瘸一拐的巢崖走在院子里,刚刚的门匾砸到了他的腿,我的灵力不够,不能帮他治疗腿伤,想让无月帮他,又不知道那个小气的无月,愿不愿意。
站在房间门口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个庙堂。
而无月现在正坐在一团蒲团上。
正中央摆放的是一尊满是蜘蛛网的石像,石像前,是一个香炉,里面的香灰是不少,但怎么看也像是许久没人上香了。
“伤到腿了?”
无月没有睁眼,直接问道
“主人…………你…………”
开口想请他帮忙,话被他打断
“进来”
觉察到靠在身上的某人身体猛一抽搐,扭头去看巢崖,他的额头上,早已布满了汗珠,嘴唇咬的发紫他,没有喊一句疼。
扶着巢崖进屋,将他扶坐在蒲团上,准备向无月寻求帮助时,巢崖紧抓住了我的手,带着疑问去看巢崖,他对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找无月帮忙。
虽然不懂巢崖的意思,但我还是顺从他了。
拉过一个蒲团,在他的身边坐下,让他靠在我的肩膀上。他在我身上颤抖,我不知道被砸一下有多疼,但我知道他现在很疼。
摊掌,准备将手覆到他受伤的腿上,用灵力替他暂时的缓解伤痛。
手心刚覆到他的腿上,突然的刺痛让我收回了手。
低头去看巢崖,他睡着了,或许是疼晕了?
手心,渗出了血。
再拉过一个蒲团,将他的头放在蒲团上,去看他伤口。
这个破庙,蒲团倒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