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对付男人最强有力的武器无疑只有泪水。
当然,是建立在这个男人并不是太过人渣太过畜生的前提下。
显然,李浮图同志即使改头换面,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个放荡不羁的流氓无赖,但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他骨子里这么多年来温润如玉的君子做派不可能说丢弃就丢弃。
所以当看到一个女人而且是绝色美女因为自己的原因半蹲在地上埋头委屈哭泣时,李浮图难免慌了神。
这就是董凌波那些人嘴里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金陵第一美人吗?
怎么像个孩子似得,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麻烦?就只会哭?
李浮图倍感无奈,并且头疼,嘴唇动了动,却实在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俗话说得好,金无足赤人无完人,驰骋纽约商业圈的神话总裁虽然在智商是惊才绝艳,但情商却低得一塌糊涂。说句实在话,他实在是没有安慰女人的经验。
最后,他只能踌躇的从办公桌上抽出几张纸巾,慢腾腾的一步步挪到练霓裳的身边,跟着蹲下身子,伸出纸巾极为低级的道了句:“别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天可怜见,要是董凌波那伙公子哥在此,看到李浮图就如此浪费怜香惜玉和练霓裳拉近感情的宝贵机会,就算是董凌波,恐怕都会情不自禁骂一句这他妈哪来的儍逼。
女人尤其是练霓裳这种坚韧刚强的女强人,她既然哭了出来,说明此时是她内心最柔弱的时候,如果抓住这个机会好好表现,说不定很可能在她的冰封的心里破开一个缝隙,可是不解风情的李浮图同志放着大好良机尤不自知,就这么很有可能会遭天谴的白白浪费了。
“我不要你管,你给我滚啊!”
畷泣声并未停歇,练霓裳头也没抬,娇躯一下一下轻颤着,犹如黄莺出谷的天籁嗓音带着嘶哑的哽咽,让人情不自禁心生怜惜。
不仅仅李浮图,就连练霓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怎么了,她不知道为何看到这个男人耍无赖而自己又没有任何办法后,自己不是像以往那般冷静思维想办法解决,反而这么多年的坚强就如散沙堆砌起来的城堡般,没有丝毫的抵抗力,轻而易举便瞬间崩塌。甚至更是第一次当着一个男人的面忍不住哭了出来。
其实练霓裳自己或许都没有发觉这个根本没见过几面甚至可以称得上是陌生人的男人在她心目中已经拥有了不一般的地位。就如同李浮图所说,在这个人吃人的社会中一个女人能打拼下这番基业,练霓裳承受的痛苦和委屈难道会少?只是她从未在外人面前流露出自己的软弱而已。
女人是天性需要呵护的物种。再为人称道的女强人之所以犹如神祗般高高在上,那是因为她还没有碰到能让她走下神坛卸下伪装的男人。练霓裳的眼泪之所以会在此刻决堤,不仅仅是因为被李浮图气哭的,而是多年积攒下来的委屈和痛苦找到了一个宣泄点,所以这眼泪一流,就如高坝泄洪,再也抑制不住。
看见这娘们似乎有越哭越凶的趋势,李浮图是不解加无奈,头疼的环顾四周,发现办公室内根本空无一人,没人能来帮他一把。当即,束手无策的李浮图同志萌生了一走了之的念头,可是看着哭得很是伤心的练霓裳,又狠不下这个心。
他叹了口气,收起纸巾站了起来,俯视着埋头哭泣的绝色娘们,沉默半饷,然后把脸色一扳,故作严厉道:“你别哭了,再哭,小心我在这强奸你!”
练霓裳身躯微颤,虽然没有抬头,但明显哭声放缓了些。
看来这娘们是吃硬不吃软啊。
李浮图眼神一亮,不再多说,直接开始解腰带。
这混蛋居然玩真的?!
听到耳边传来的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声,练霓裳这下子被吓到了,哭声一滞,惊慌的抬起梨花带雨俏脸,“你干什么?!”
此刻李浮图腰带都解了一半,眼神邪魅,似乎真的打算在光天化日之下行不轨之举。他狞笑一声:“干什么?你说咱们孤男寡女能干什么?昨晚的场景直到现在还残留在我的脑海里让我甚是回味,不如练小姐让我重温一下昨晚的美梦?”
“你……无耻!”
练霓裳翻来覆去骂出的也就这几个少得可怜的词汇,根本没有任何的威胁力。看到这混蛋居然还打算继续解裤子,练霓裳抹了把眼角的泪水,忙不迭站了起来,像是躲避祸水猛兽般逃到办公室大门前,一边眼神戒备着盯着李浮图的一举一动,一边羞愤的娇叱道:“你给我住手!”
要是时间回到昨晚之前,练霓裳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在自己的生命中会出现这么一个卑鄙无耻可恶可恨又色胆包天的混蛋!
李浮图不是暴露狂,当然也不是只知道拿下半身思考的低劣生物,行这等下作之法也是走投无路下不得已为之,现在看到收到成效,他也是满心尴尬的开始将腰带重新套回去。
当然,做戏做全套,为了成功的扮演一个无耻之徒,他的系腰带的动作是有条不紊,不慌不忙,甚至还有闲情逸致吹几声口哨,活脱脱的地痞流氓的作态。练霓裳看得是牙痒痒,恨不得拿眼神杀死这个登徒子,可是女性天生的矜持让她坚持了不到片刻又不得不羞躁的赶紧挪开目光。
重新将腰带系了回去,李浮图心中也是长长松了口气,好在刚才没有人闯进来,要不然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可不想回国没几天就因为耍流氓而被抓进去。
“这就对了嘛,有话咱们可以好好说,哭哭啼啼干什么?以我们之间的关系,有什么问题,难道不可以摊出来聊吗?”
李浮图浑然就像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望着紧紧站在门边一手还抓着门把手似乎只要自己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立马推门逃跑的练霓裳,若无其事的说道。
“我和你有什么关系?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或许是为了证明什么,练霓裳的声音异常尖锐,异常响亮,她现在根本再也没有和这个下流无耻的男人说话的欲望,冷冷道:“滚,你给我滚!”
李浮图眯了眯眼,他也是个有七情六欲的正常人,不会没有原则没有底线的去包容一个女人。被练霓裳三番两次近乎侮辱般的驱赶,他心头也起了一丝火气。
李浮图沉着脸朝练霓裳走去,练霓裳被李浮图那幽暗的眼神吓了一跳,虽然表情依然维持镇定,可拉开门的动作还是出卖了她心头的忐忑与不安。
“我警告你,你别乱来,要不然你会后悔的。”
李浮图根本不理会练霓裳底气不足的威胁,一步一步走到了练霓裳面前,那张如雕塑般俊朗的面孔露出一抹深沉阴暗的色彩。
练霓裳见过了这个男人很多样子,但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如此阴冷狠厉的模样,不禁有些恐惧,下意识退后一步,可根本退无可退,最后娇躯只能紧紧的贴在大门上。李浮图盯着那双慌乱的眸子,缓缓的把头凑了过去。
就在练霓裳觉得这个男人兽性爆发意图不轨,正忍不住打算尖叫的时候,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李浮图的女人。如果你没有喜欢的男人,那就最好,如果有,我劝你最好马上放弃。否则,他会死得很惨。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的话,但是后果,你自己承担。“
说完,李浮图也没有站便宜的打算,收回头,平静的走出了办公室。
练霓裳贴在大门上,过了半饷,才缓缓睁开眼,望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怔忡失神。
这个男人。
刚才是在宣示主权?
他以为他自己是谁?
练霓裳牵扯嘴角,想笑,可努力了半天,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