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多,孤男寡女,而且在彼此关系如此尴尬复杂的情况下,虞琴昕发出这样过的邀请,难免会让人不禁浮想联翩。
李浮图倒没有认为虞琴昕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不想被对方误会所以绅士的多问一句。
看着在乱世佳人气压全场拎着枪将她从南方第一公子哥手中强抢过来此刻却有些呆愣愣傻站在门边的男人,虞琴昕歪着脑袋看了他片刻,突然噗嗤一笑,那抹发自内心再没有任何虚伪的笑容让李浮图看得又是一怔。
“这是你别墅,连带着我都是你的战利品,你还需要顾忌什么吗?”
听到虞琴昕这么说,作为一个爷们,李浮图也认为自己没必要故作君子了。释然一笑,坦然的走进了房间,环顾一周却发现这间主卧内根本没有坐的地方,最后只能坐在了床边。
在乱世佳人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的那一晚,他都觉得自己没什么压力,可就想虞琴昕自己说得,当她真真正正完全属于自己的时候,李浮图却发现自己和这个娘们独处却莫名的变得紧张起来。他轻咳一声,掏出一根烟点燃,故作姿态的打量会房间的装饰,最后才像是自然般将视线移了虞琴昕身上,张了张嘴,正打算说话。一直饶有意味注视着他的虞琴昕却嫣然一笑。
“你先坐会,我去洗个澡。”
李浮图一愣,看着无比自然转身朝洗浴间走去的花魁,嘴巴微微张大,叼着的烟差点都掉在了地上。
这妞的适应能力未免太强悍了点吧?难不成这么快就真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了?或者还是把他这个大老爷们当成了人畜无害的加菲猫?
李浮图夹着烟,脸露苦笑。这洗浴间是用一层玻璃隔离起来,并不能起到很好的格挡效果。李浮图可以清晰的通过那层玻璃看到里面弯下身似乎在褪旗袍的朦胧身姿,虽然已经和里面的娘们坦诚相对过,但听着里面淅淅沥沥的水声,和逐渐弥漫起的雾气掩映下尤抱琵琶半遮面的曼妙身影,李浮图还是情不自禁的一阵气血翻涌。
更为关键的是,刚才虞琴昕进洗浴间的时候他好像并没有听到反锁的声音。
这娘们莫非是在故意色诱他?亦或者是在考校他面对美色的抵抗能力?
李浮图深深吸了口烟,强迫自己将视线从那层磨砂玻璃上收回来,面对范江覃刘彪姜干戈那些人物都能淡定自若的心态瞬间破功。
禽兽?还是禽兽不如?
李浮图坐立不安,陷入了一个两难的抉择。他如果这个时候选择冲进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虞琴昕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可此刻萧峰等人都在楼下,他又如何真去扮演一个急色的卑劣之徒。
这娘们用心险恶啊。
李浮图默默吸了口烟,苦笑愈浓,他终于明白虞琴昕为何敢大大方方把自己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扔在房间里若无其事的去洗澡,原来是抓住了他的软肋知道他不敢放肆。明知道一个娇俏百媚的大美人不着寸缕的据自己不到七八步的距离,只要推开门就可以任自己为所欲为,但李浮图只能眼睁睁看着,忍受着心火的煎熬,对一个男人而言,或许这就是最大的折磨了。
楼下,萧峰等人在别墅内转了圈,然后很不客气的在酒柜里掏出一瓶名贵的红酒,哥几个就坐在沙发上推杯换盏起来,只是萧峰的眼神时不时瞟向楼上,脸上带着有些猥琐的笑意。
“你们说李哥现在是不是去……”
“少扯淡,你以为李哥和你一样满脑子里都只有女人啊!”
田隆昌笑骂了一句,冲董凌波扬了扬酒杯。
“你少在那假正经。”
萧峰撇撇嘴,悠悠道:“古话说得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李哥费那么大的功夫将那个花魁带回来,难不成就是把她放在家里当摆设不成?”
疯爷随口的一句话却直指佛心,让田隆昌无话可说。也对,男女之间不就那么回事,如果李哥对那个花魁没什么意思,又怎么可能为她大费周章。
“嘿嘿,老田,没话说了吧?”
萧峰邪气一笑,荡漾着酒杯,轻叹道:“唉,真是同人不同命,咱也算得上是一表人才风流倜傥了吧,比李哥也差不了多少,为何就没有美女看上我呢?只要在李哥的身边,咱们就仿佛沦为了陪衬的绿叶般,满身的光华完全都被掩盖了,唉,有时候想想还真是憋屈。”
说着,他朝付西诺等人努了努嘴,好奇道:“喂,难道你们就没有这种感觉?纳兰会长、柳总监、兰黛家的大小姐,再加上这里的练总,今晚这个花魁,哪个不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美人,为啥都和李哥纠缠不清呢。李哥这女人缘好得完全没天理啊。”
王桥东淡淡瞥了他一眼,揶揄道:“有的人天生就是主角,而有的人注定了就是龙套的命。你要是觉得在李哥身边呆着委屈,大可以回纽约啊。哥几个保证不拦着你。”
田隆昌也落井下石的大笑着点头。
“去你妈旳。”
萧峰一声大骂,脸上却挂着笑意,明显没把兄弟们的打趣放在心上。他喝了口酒,叹道:“虽然跟在李哥身边美女都是他的,但是日子却激情啊。女人嘛,不过是生活的调剂品,可有可无。但是像这种波澜壮阔的生活,却只有在李哥身边才能享受得到。老子这次回来,可是要看着李哥君临天下的,哪能这么灰溜溜的离开。”
付西诺一直含笑品着酒,没参与几人的斗嘴。待萧峰话音落地后,他突然放下酒杯,望向对面的董凌波道:“凌波,你帮我去查一个人。”
平常他们都是客客气气的叫他董公子,董凌波知道这并不是付西诺他们多么尊敬他,只不过是没真把他朋友而已。可突然听到对方转换了称呼,董凌波精神一震,二话不说拍着胸膛保证道:“付哥你说,只要那人在金陵,即使掘地三尺我也绝对把他找出来。”
付西诺点点头,沉吟道:“我也不知道太确切的信息,那只不过是一个孩子,现在大约十六七岁,名叫虞岩。有难度吗?”
“虞岩?”
董凌波皱眉念叨了一句,随即重重摇头,目光坚定道:“付哥放心,保证完成任务。”说着他就打算起身立即去办。
“你放在心上就好,不用这么着急。”
付西诺笑着点点头,看了看所剩无几的红酒,又朝楼上瞧了瞧,知道李浮图多半不会再下楼的他索性站起身道:“时间不早了,都去休息吧。”
刚才他们逛别墅的时候发现这里有四五间客房,足以容纳他们几个,李浮图不在时萧峰等人都习惯听从睿智而冷静的付西诺的话。闻言即使觉得意犹未尽,但还是站起身各挑了一个房间休息。
女人洗澡一般都是个麻烦活,李浮图抽了六七根烟,才将虞琴昕等出来。可看着头发上还带着水迹浑身上下只穿着白色薄纱内衣的女人赤着一双精致玉足站在自己眼前时,李浮图还是忍不住重重咽了口口水。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这个时候的乱世佳人的花魁洗去了艳丽的铅华,肌肤白腻如雪,素面朝天,却仍然充斥着一种让人无法抵挡的浓烈诱惑。
“我没带衣服,这里的睡衣我也害怕不干净,所以……”
虞琴昕解释了一句,觉得自己浑身燥热的某同志犹如针扎般站起身将其打断,“呃、这个是我的疏忽,我明天会让人给你送日常穿的衣服,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担心再待下去会化身禽兽的李浮图打算在自己还能勉强保持清醒的时候离开这个房间,但却听到虞琴昕幽幽道:“今晚、你可以留下来陪我吗?”
……
美人既然都如此要求,作为一个爷们,某同志怎能去辜负美人的期盼。
当再一次和虞琴昕躺在一张床上,心中潮起潮伏的李浮图却发现这个娘们只是紧紧的用双臂环绕着自己的腰,紧紧的贴近自己怀中,还不到一会,身边就传来细弱有序的呼吸声。
放下了所有负担的虞琴昕就这般毫不设防的在一个男人怀里沉沉睡去,没有任何的防备。
心火翻腾的李浮图一愣,随即有些哭笑不得,这娘们究竟是把自己当做一个免费的枕头?还是把自己当做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了?
扭头凝视着那张洗尽铅华的脸蛋,李浮图情不自禁想要伸手去摸,伸到中途,他却担心吵醒对方缓缓又放下了手。
这张粉雕玉琢的精致容颜颠倒了大半长三角,此刻却收敛了所有艳丽妩媚靠在自己怀中,恬淡而安详,无限度接近纯洁。
她应该一直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吧。
李浮图心中叹息,动作轻柔的为熟睡的女人紧了紧被褥。
这一夜,一个男人像是雕塑般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眼神怜惜的静静注视了女人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