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
在百度百科的定义里,是一心向善,对国家、对社会、对他人有贡献,利他主义者以及利己又利他主义者。
但在现如今,好人这个词汇似乎涵盖面越来越广。
不收贿赂就能为老百姓办事的官员就可以被称之为好官,不收红包能尽心尽力医治患者的医生就可以被患者亲属感恩戴德的认为是好医生,不潜规则女学生女教师的校长就可以被叫做好校长……
但不论好人这个词汇如今泛滥成灾到如何地步,强行把自己拽上车而且他女人还甩了自己两个耳光的李浮图在范东来情妇的眼中,哪怕他现在笑得温文尔雅人畜无害,也肯定是与好人沾不上边的。
但或许是李浮图和善的语气和并不凶神恶煞的面容起了效果,女人微微平静了些,眼中仍然带着忐忑,语气里也浮现不安的颤抖:“你们想干什么?”
董凌波老老实实开车,虽然不解李哥为什么要绑架这个娘们,但心中莫名的却感到有些兴奋。果然峰哥说的没错,跟在李哥身边就是有激情,不是杀人放火就是强抢民女,实在是太他妈精彩纷呈让人应接不暇了。哦,这种说法或许有些不对,这个做情妇做的自得其乐的娘们可算不上什么良家妇女。
女人已经做好了对方想要劫财的准备,倒真不担心对方有劫色的目的。虞琴昕就坐在身边,能够拥有那样国色天香的女人,虽然对自己的姿色有自信,但女人还是不认为自己有值得对方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明抢的分量。
李浮图没回答女人的问题,搂着重新回归花瓶本色小鸟依人的虞娘子,像是闲话家常般笑道:“你叫什么名字?跟范东来多长时间了?有孩子吗?”
能够做范东来的情妇,这娘们的确胸大,但却并不是没有脑子,听到这,终于明白自己恐怕是撞见自己男人的仇家了。想到这,她就不禁悔恨不已,自己是不是嘴欠,报出男人的名字干嘛?这下好了,被人抓到生死都不在自己的掌控。想起这些黒道人物狠辣无情折磨人的残酷手段,李浮图那张俊朗非凡的脸蛋现在落在她眼里就如同恶鬼,娇躯止不住的打了个冷颤,脸色惨白如纸。
这倒也不怨她,她嚣张的个性这些年就惹出过不少麻烦,但每次报出男人的名号,看起来不可一世的对方立即马上变脸卑躬屈膝的谄媚道歉,对方低头,她也就越加嚣张,认为金陵没她解决不了的事,所以也就渐渐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她的脾气越加的蛮横跋扈,哪知道今天终于碰到了个丝毫不怵她男人的硬茬。
看这女人满脸惊惧的看着自己如同看着索命阎罗,李浮图虽然疑惑,但却面不改色的继续道:“你可以沉默,但我想你也很清楚我自己也能够查到你的来历,只不过需要点时间而已。不过如果你不愿意配合的话,这段时间恐怕要委屈你在我家做客了。”
“你真的不会伤害我?”
女人颤声的问道。
李浮图嘴角噙笑,再次重复了一句:“我说过,我是个好人。”
女人犹豫一番,挣扎良久才道:“我叫许蝶,六年前跟的范东来,如今有个五岁的儿子,在上幼儿园。”
李浮图深邃的眼眸注视着女人,嘴角渐渐勾勒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女人不知为何不敢和那双幽深的眸子对视,咬着嘴唇低下头,脸色通红,倒不是被李浮图的一个眼神就看得春心荡漾,反而像是有些羞愧,眼神也有些慌乱。
“还真是戏子无义啊,。”
李浮图捏着虞琴昕的下巴,轻笑自语。
花魁甜甜一笑,对这话没反驳。
“现在,我们是不是该接你儿子放学了?”
李浮图还是温言笑语的模样,只不过看在女人眼里却有种令人心惊肉跳的意味。
女人再怎么现实势力也不至于出卖自己的孩子,她眼神哀求的连忙摇头,声音中带了一丝哭腔:“别为难孩子。”
“当然,我只不过请他来跟母亲团聚而已。”
李浮图笑容迷人,有种让人目眩的邪魅色彩。
没声色俱厉的威胁,也没狰狞毕露的恐吓,很和谐很友好的一番谈话,李浮图就从许蝶嘴里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消息,李浮图掏出电话,让中午回到江心洲的田隆昌去幼儿园接人。
一个多钟头后,李浮图坐在第一次和燕南天见面的茶楼包间里,点燃一根烟,掏出昨晚在乱世佳人收到的烫金名片,当着许蝶母子的面,给范东来打了个电话。
“许小姐和孩子在我这做客,范先生,有没有兴趣一起出来喝杯茶?”
范东来是私生子,以这种极其不光彩的身份能够混到如今的地位并且在范氏一脉中话语权日渐加重,显然拥有超出常人的非常手腕。接到李浮图电话,他虽然下意识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回过神来,随即眯了眯眼,冷声道:“你是谁?”
他不认为对方是在耍空城计,许蝶和孩子在不在对方手中他打个电话便知,但有人既然敢将手伸到他范东来的头上,还是让这个城府深沉的男人一阵愤怒。脑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名义上的兄弟范铮干得,想到这,他脸上不禁阴云密布。
可是电话中传来的平淡嗓音却让他攥紧的拳头微微一松。
“我是李浮图,范先生,昨晚我们才见过面的。”
李浮图?
范东来没想到居然对方是如今在金陵如日中天的那个年轻人,眼神闪烁不定,但语气里那股凛冽的寒意悄然收敛了起来,嘶哑笑道:“原来是李少。李少想请我喝茶直接打个招呼就是,何必要如此麻烦?”
李浮图笑了笑,瞥了眼对面搂着孩子坐立不安眼神惊惶的女人,淡淡道:“范先生此言差矣,以范先生这样有身份的人,我怕单独宴请范先生不会给我这个面子,所以就斗胆擅作主张将许小姐先行请来了,还请范先生不要见怪。”
范东来深深吸了口气,脑中飞速琢磨起对面年轻人的用意,但嘴里却干脆道:“在哪?”
“品味茶楼,我在这恭迎范先生的大架。”
说完,李浮图便挂断了电话,端起身边虞琴昕亲手调制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笑道:“这茶有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