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会不会真的言听计从的回去当他的‘桑帛’将军做他傀儡,李浮图并不担心。他放过大胡子一把不是因为心慈手软,只是认为没必要,大胡子充其量有勇无谋的莽夫一个,不足为惧,杀不杀没有太大的区别。相反,如果饶他一命,有他回去主持大局,桑帛将军原先手底下人那些要钱不要命的亡命徒也不会为了桑帛的死而疯狂来找自己报仇拼命。
不管怎么看,放大胡子一把都有利无弊。大胡子这次自认做狗其实不仅仅只是一次为了活命的低头,而且李浮图成功的在他心底种下了恐惧的影子,即使大胡子回去后不会听他的命令,但恐怕也怎么都不敢再来找自己麻烦。
假桑帛带着一身的屈辱和恐惧走了,而真的将军却彻底的留在了这里,品味知馆是燕南天的地方,李浮图在这里动手根本不会担心走漏了风声,而且事后桑帛的尸首都有专人处理善后根本不用他操心。
当晚,他将萧峰带去医院看了看,医生说得很严重,需要住院治疗观察,李浮图也有些意外,没料到那桑帛真有两把刷子,见医生说得煞有其事,他也没多说什么,不顾萧峰的抗拒为他办了出院手续,知道萧峰小强体质的李浮图自然不是被医生给唬住,所谓治疗只不过是个借口,趁这个机会让这安分不下来的家伙休息会也好。
这几天,知道自己一去萧峰肯定会要求出院的李浮图索性将萧峰扔在医院不闻不问,这件事他也没瞒着,田隆昌和王桥东知道后,不仅仅没同情,反而乐不可支,笑呵呵的道峰子那厮真是不争气,这下子好了,丢人都丢到金三角去了。
直到过了近一个星期,李浮图才再次来到医院,练霓裳听说了这件事后也跟了过来,作为自己的女人,自己的兄弟受伤了来看望一下理所应当,李浮图没理由也不没必要阻止。
病房里很热闹,王桥东,萧峰,加上一个眉目清秀的小护士正在打扑克,斗地主,玩的很开心,虽然上班时间打牌有些不符合规矩,但高等病房的护士本来就是只为一个病人负责的高级人员,而且看萧峰跟那小姑娘时不时眉目传情,明显就是奸/情火热的架势,小两口相互联手,玩的王桥东团团转,一个劲的输钱。
“人家再打夫妻牌,你不输才怪。”
李浮图走过来一语道破天机,本就憨厚迟钝的王桥东自然发觉不了萧峰跟护士两人之间的暧昧,只顾着一个劲纠结为啥手气这么差,结果只能是越输越多。
王桥东恍然大悟,看了看脸色微红的小护士,冲着萧峰笑骂道:“好小子,坑我钱,等你伤好了非得好好教训你。”
萧峰没理他,笑着喊了句李哥,很奇怪以这厮的性格这次被扔在这么多天却似乎并没有什么幽怨。李浮图看了眼那个小护士,然后微微点头,笑得意味深长。
“嫂子,随便坐。”
萧峰看向安静站在一边的练霓裳笑道:这声嫂子喊得真亲切自然啊,李浮图都有些佩服这厮的厚脸皮,之前冲着虞琴昕喊嫂子自然而然,现在对着练霓裳一样能面不改色,着实是个人才。
时到今日,练霓裳自然不会再装模作样,都和李浮图滚过几次床单了,再故作姿态,那就是侨情了。她大大方方的点点头,温婉的笑了笑,挨着李浮图坐了下来。
“然儿,叫人啊。”
萧峰看了看身边有些错愕的小护士,催促道。
“李哥。”小姑娘赶紧喊了一声,恭恭敬敬,这些日子听多了萧峰对那个神秘李哥滔滔不绝近乎迷信般的崇拜,现在突然见到真人,难免有些高山仰止的错觉,李浮图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将这可能是刚走出学校没多久的小护士看的毛骨悚然后才和气笑道:“别客气,都是自己人嘛,萧峰这小子性子闷,而且现在身上又有伤,有时候还得靠你主动一些。”
主动。
多精辟的字眼。
叫然儿的小护士小脸微红,千万别奢望初中时候就把初夜交给男同学的女孩子能有多纯洁,李浮图这一番话虽然隐晦,但其中的双关意思也不难猜出来,当下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萧峰也不替她解围,这妞虽然水灵,但对他来说也就玩玩而已,很混蛋的想法,但是没办法,他自认自己是个典型的华夏爷们,玩归玩,但如果要认真,还是会找个好女人。暂时承认她的女朋友身份,也不过是为了晚上让她钻到自己被子里用小嘴服务时免费的一个借口而已,就这么简单,而且萧峰也不觉得这妞就真非自己不嫁了。这个感情越来越廉价的时代,男女之间哪来的这么多生死不渝?都是快餐性质合胃口就上床的凶残角色,海誓山盟?这玩意不流行了,你就是说出个天花乱坠来也抵不过人家一叠人民币呀。
支支吾吾半天的小护士落荒而逃,李浮图笑容不变,大有深意的看了看萧峰,轻笑道:“上了没?”
此话一出,练霓裳脸色顿时一红,估摸着还是处男的王桥东嫉妒羡慕的同时也干咳一声。
向来以恬不知耻为荣的峰爷毫不羞愧,反而得意的笑了笑,继而有些愁眉苦脸装模作样的叹息道:“身上有伤,不宜剧烈运动呀,不过这女孩嘴上的功夫真不是盖的,啧啧,我现在最期待的就是晚上她到我这来用嘴帮我解决生理问题了。嘿嘿,这女孩叫苏然,才毕业没多久,但有情调啊,知识分子就是不一样。李哥,这是文雅对不?”
王桥东直直的看着萧峰,像看禽兽一样。练霓裳脸色更红,不是因为萧峰的话,而是她突然发现萧峰在说话的时候李浮图眼角余光一直在有意无意的落在自己的小嘴上,清楚某头牲口现在想什么的练美人恼羞成怒,悄悄使劲掐了他一下。
“说的对。”
李浮图哈哈大笑,拍案叫绝,文雅这东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但萧峰这一番话却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李浮图在医院坐了一会,陪萧峰说了会话,他本担心萧峰这厮一个人在医院待不住,现在看到叫苏然的小护士他就知道自己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了。呆了两个小时左右,隐约觉得自己貌似成了电灯泡的李浮图不想再打扰人家夫妻的二人世界,轻咳一声,站起身来,同时用眼神暗示了迟钝的王桥东一把。
王桥东还不知趣的坐着,根本没看到李浮图的眼神。
无奈之下,李浮图只能道了句我有点事要问你强行把王桥东叫了出去。
上了之前李浮图为迎接会里兄弟回国而专门购置的奥迪,王桥东还信以为真的李浮图真有什么事问他,坐在驾驶座上扭头疑惑的看着李浮图,“李哥,你想问什么?”
李浮图哭笑不得,他还真有点为王桥东的人生大事担心。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可跟在萧峰那厮身边这么多年,这家伙怎么就一点都醒悟过来呢。
“桥东,你也老大不小了吧,准备什么时候找个女朋友?”
李浮图摇摇头笑着问道。
王桥东一愣,随即尴尬的笑了笑,那张看似憨厚但如果阴沉下来却会格外让人毛骨悚然的脸庞在此刻却莫名的有些傻乎乎的味道。他笑呵呵的扭过头,没有吱声。
“要不我要你嫂子改天帮你介绍一个?”
李浮图打趣道。
练霓裳似笑非笑的安静看着。
“李哥,这种事就没必要麻烦嫂子了。”
糊弄不过去的王桥东只能开腔回答,满脸苦笑的发动车子,看了后视镜一眼,无奈笑道:“峰子那套我一辈子恐怕都学不来。这种事在我看来都看缘分,勉强不得。我相信这世上总会有个女孩脚上系着跟我一模一样的红线。”
李浮图一愣,随即哈哈大笑,没想到王桥东平时看起来那么迟钝,完全就一榆木疙瘩,背地里居然还会说出如此文雅的情话。
练霓裳也是忍俊不禁,笑着看着尴尬的挠了挠头的大个子。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话出口后就觉得自己太过矫情的王桥东郁闷不已,将车掉了个头,迎面一辆军用吉普就冲了过来。要不是他及时猛转方向盘,绝对逃不了相撞的结局。
王桥东脸色肃然冷峻下来,刚欲下车,吉普车的车窗却率先落下。
坐在驾驶里一身军装英姿飒爽的女人偏过头,一手搭在方向盘上,无视王桥东,凌厉的眼神看着奥迪后排的男人,淡淡道:“你放心,我徐徵羽说话算话,今天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那徐少校所为何事?”
李浮图笑了笑,还是那副让人咬牙切齿的平静语气,“我相信以徐少校的身份,军中事物肯定繁忙,平白无故的,应该不会来找我这样的老百姓吧?”
徐徵羽面色冷艳,一如既往的干净利落,毫不墨迹的开门见山道:“后天我生日,有几个朋友想见见你,敢不敢来?”
李浮图微微眯起眼睛,轻声道:“行啊,不知道上次那位中尉先生现在好了没有?徐少校的朋友还真多,希望这次不要太让人失望才好。
“拭目以待便是。”
徐徵羽冷笑着丢下一句,没半点废话,吉普车窗很快重新上升,轰的一声,一个大转弯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