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辆车自相残杀了一回,元气大伤,能提刀再战的不足一半,大多数都躺在地下哼哼唧唧,英雄好汉之类的,就因为少所以才可歌可泣,评书里听到某某某被砍掉胳膊大腿还能一声不吭的,现实中太少了。
董凌波爽了。
之前挨了顿好揍的董公子笑容疯癫,拿着砍刀冲进人群就是一阵狂砍,威猛的不像话,都说狭路相逢勇者胜,血拼这事很讲究气势,再者说,董公子身手虽然比不上李浮图,但平日里对上三四个大汉还是绰绰有余,一方以逸待劳想要一雪前耻,一方阵脚大乱狼狈迎敌。一时间,将军大道的场面很血腥很暴力,一群麦乐迪保安斗志全无,撒丫子跑路,董凌波在后面紧追不舍,有机会就劈一刀,都是刀刀见骨的大狠手,残暴无比。
董公子纨绔归纨绔,但以往踩人也都是点到为止,终究他还不是那种视人命如草芥的狠人,对人命还是有着最基本的敬畏,但现在跟在李浮图的身边,他的心态似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已经开始了潜移默化的转变。
李浮图静静站在一边,完全没有将人引入歧途的愧疚,叼着烟,眯着眼,神色玩味,没有打了一场胜仗的自得,只是看着董凌波狂追着别人乱砍的身影,说了句速战速决。
五分钟。
董凌波顺利折返,一身鲜血,笑容却很欢乐,曾经多善良的一个花花大少,现在活生生被李浮图给祸害了。
“撤退。”
李浮图没多说,意简言赅。
人也砍了爽也爽了的董公子也没墨迹,脱了上衣坐进车里,觉的不舒服,干脆把里面的衬衫也脱了,光着膀子,露出一块块在寻常膏粱子弟身上很难见的棱角分明的肌肉,这些都是在床上能让娘们如痴如醉的玩意,董公子可是花费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子健身房里给练出来的。有了一把刀大杀四方的衬托,这时候脱了衣服露出来,身后那对姐妹花见到,更是痴迷,只不过她们现在明显没了观赏的心情,只是战战兢兢的颤声问道:“我们现在去哪。”
董凌波大致能理解身后这对小白菜的心情,倒也不多怪罪她们沉不住气,终究是学校里读书的孩子,家世平平,阅历心性方面稍差一点,也说得通,今晚一晚上的经历兴许比她们二十多年的经历还要坎坷跌宕,现在害怕无助,实属正常,董凌波深呼吸一个,强迫自己从砍人的兴奋中冷静下来,点了根烟,淡淡道:“回家。”
李浮图已经上了那辆奥迪,自己开车,两辆车在将军大道调头,竟然直接按照原路返回,这下从小路包抄的那些渣就算有成千上万,也堵不住两辆风骚跋扈的名车了,奥迪和宝马在市区绕了一圈,在红灯路口,董凌波摇下车窗跟李浮图说他今晚要安抚两颗受到惊吓的小白菜,先闪人。李浮图笑骂一句快滚,两人愉快的分道扬镳。
之后的路没再起波澜,奥迪平稳驶入钟山美庐,这次秦岚月没再整什么幺蛾子,主动推门下车,叹息一句这个圣诞之夜还真是让她记忆犹新,然后便告辞离开,只不过临走的时候看向李浮图和练霓裳的眼神格外的意味深长。
萧峰那厮似乎正打算住在医院不走了,估摸着现在只怕正和那个小护士奸情火热,而田隆昌和王桥东前些日子已经主动搬去了外面,他们虽然对女人没什么爱好,但却不傻,自然不会总待在这妨碍李哥和练总的二人世界。
李浮图堂而皇之的走进练霓裳的房间,两人都到了现在这个关系,练霓裳也没有再去故作矜持,对某个公然躺在自己床上的家伙视而不见,很平静的去洗澡。李浮图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微微眯起的眸子中却满是冷漠杀机,从1912被徐征阴了一把,再到今晚的麦乐迪事件,已经充分说明了他在金陵地下社会的地位其实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风光,范家垮塌了是没错,但并不代表那些牛鬼蛇神而会因此服他,这是底蕴的问题,短时间没办法弥补,李浮图也明白这些道理,所以他一点都不意外今晚麦乐迪方面敢肆无忌惮折腾出那么多人马想整死自己。
不过理解并不代表着原谅。
不管自愿与否,现在金陵已经成为了他唯一的大本营,而在自己的地盘上有些人竟然已经蠢蠢欲动到了这种地步,再不铲除的话,以后难免会造成大患。
李浮图从来不是慈悲心肠的菩萨,也不信奉以德报怨的那一套,不顾深夜电话波动田隆昌的电话。
很快接通,田隆昌叫了声李哥,然后沉默等候吩咐。这就是长年累月所形成的默契了,即使对今晚的事件一无所知,但这么晚接到李浮图的电话田隆昌从中早已揣摩出一丝端倪。
李浮图拿着电话,直接说重点,将今晚的来龙去脉简单叙述了一遍后就吩咐田隆昌整理人马,准备展开报复行动。
田隆昌二话不说,立刻沉声答应下来,整个过程没有任何的废话,只是问了句行动时间。
“明天。”
李浮图简单回复两个字后就挂掉电话,表现出对田隆昌能力的无比信任。清理金陵地下势力看似是大动作,但实际上也用不着太隆重,先拿一个麦乐迪开刀,根本不用费多大周折。
挂断电话李浮图点燃根烟,没过多久,练霓裳便裹着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甩了甩手上的水滴,闻到了房间里的烟味皱了皱眉,看了李浮图一眼,却没多说什么,走到窗前将窗户打了开。
“媳妇,来我这。”
李浮图掐灭烟头,笑意轻柔出声喊道。
“谁是你媳妇。”
练霓裳转过身来,板着张脸,神色又恢复了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
李浮图自然不可能再被这娘们的表面给唬住,笑眯眯的道:“不久前你在中山陵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喊着要我娶你了,现在难道想反悔不成?”
一抹红晕爬上脸颊,让那洗浴后更显白腻水嫩的肌肤展现出荡人心魄的诱惑。练霓裳咬着红唇,强自镇定道:“可是你没有答应……”
李浮图哑然失笑,知道这娘们脸庞薄,也没再逼迫她,一个鱼跃从床上挺身而起。不知道李浮图只是打算回自己房间的练霓裳被他的这个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退后一步,咬了咬贝齿,期期艾艾道:“我今天不方便。”
已经站在床边的李浮图一愣,怔怔的看着强忍羞涩的练霓裳,随即不可抑止的哈哈大笑起来。
练霓裳的脸色越来越红,内心的骄傲却不想让她在这个男人面前落入下风,勉强维持着镇定和李浮图对视。
“你有没有听过一首歌?”
李浮图突兀的笑道,对这个可爱的娘们眨了眨眼。
练霓裳疑惑的看着他,有点莫名其妙。
“是谁偷走了我的麦克风,没关系,我还有我的喉咙。”
似乎今晚被董公子喧宾夺主李浮图没过瘾,大半夜像个儍逼似的在房间里自嗨了起来。
练霓裳愣愣失神,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失心疯犯了,可过了一会,她的脸色突然以人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了起来,几欲滴血。
我还有我的喉咙。
这歌词写得真他妈绝妙无穷啊。
“下流!无耻!”
练霓裳红着脸拿起桌面的一杯水,直接冲着某个混蛋泼了过去。哼着小曲的李浮图不闪不避,任由水淋了一身,哈哈大笑,乐不可支。
房间里的一男一女,格外有夫妻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