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棋,却赢在棋盘外,这可不是寻常爷们能拥有的本事,李浮图安静坐在老爷子面前,很云淡风轻的姿态,老爷子眼神犀利,直直盯着李浮图,他年事已高,但毕竟是曾经经历过战火洗礼的老人,认真起来确实气势迫人,很有压力感。
房家十多号人名,加上数百号保镖,全部惨死,如此残暴手段一旦曝光,堪称建国以来最大的凶杀案了,许老爷子年轻时候参加过建国后一系列的大型战役,一生戎马,即使现在身居高位,平日里也极为喜欢看一些军事演戏或者王牌部队执行私密任务的报告来回味年轻时候的神采飞扬,但这并不代表他就能认同李浮图的做法,许家家大业大,不需要一个杀人如麻的孙女婿,也不需要什么一言九鼎的黒道教父,说到底,他只不过是一个一生都为了国家却幸运得到了回报的普通军人而已,人老了,但心里仅存的正义感却没丢。
“老爷子,我好不容易替天行道一次,你还要拦着我不成?先不说房家内部一家子说出来让人目瞪口呆的男女关系,就他们对外做的一系列事情就足够死一百次了,现在多好,我在泄愤,他们罪有应得,也算为民除害了一次。”
李浮图笑容舒缓,没半点紧张,甚至一只手还不动声色的从许醉墨衣服底下伸了进去,轻轻抚摸着许公主的柔滑腰肢,一脸很隐晦的陶醉神色。
“房家基金会市值过百亿,你说拔了就给拔了,造成的动荡谁承担的起?小子,我告诉你,这里是京城,是首都,政府可以容忍一些底线之上的事情,那是必要的发展手段,但你如果真无法无天了,没人救得了你。”老爷子一脸严肃,他可不相信什么扯淡的为民除害,一家市值数百亿的大公司,方方面面,各个部门,职工数目不下万人,一夜之间公司被除名,那些职工的安置都是大问题。
“房家倒了,但基金会不会倒,房氏基金可利用价值是五,发展前景为八,现在的发展方向很正确,三年之内,市值突破一百五十亿的几率为百分之九十,这种情况下如果收购的话,需要耗费六十到八十亿的资金,杂七杂八的加到一起,补上资金链,大概要一百亿左右,老爷子放心,这个窟窿我会填上,那些职工大部分可以呆在自己的岗位上,我想他们不会去在意自己的老板是谁的。”
李浮图眯着眼睛,没承受老爷子的怒火,而是准确无误的报出了一大堆经过精密计算而得出的数据,最后主动把后果揽到自己身上,老爷子的性格他在了解不过了,表面上笑眯眯,但正经事上面可向来都不含糊,逼急了他,没准这老头真能干出把自己这个孙女婿拖出去枪毙半小时的喜剧桥段来,那可就没意思了。
老爷子眉头皱了皱,还没说话,许醉墨已经接过话头,她靠在李浮图怀里,兴许是因为爷爷在场,没喊出那句杀伤力巨大的官人,而是仰起俏脸,柔声道:“老公,咱们家现在的流动资金很紧张,复兴集团和瀚海集团在这次石油项目中各投入了千亿左右的庞大资金,现在已经捉襟见肘,尤其是复兴集团,因为要跟M国杜邦家族合作钻石项目,现在整个集团资金链都处于随时都会断裂的危险状态,瀚海集团还有百亿左右资金,但那都是作为战略储备的后招,不能擅用。”
老爷子坐在一边,有些发愣,随即额头青筋暴跳,咱们家?这死丫头,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还没嫁人呢就开始为别人着想了?
“而且,吴家近几年缺少武力威慑,但产业并没有消耗多少,经济方面仍然实力庞大,他们应该一直在犹豫,如果下定决心狙击复兴集团的话,单靠瀚海,目前还守不住,燕大哥目前也在想办法。”许醉墨刻意无视爷爷发黑的脸色,趴在李浮图怀里,弱弱道,这姿态,太他娘的可爱了,李浮图咧开嘴哈哈大笑,狠狠亲了许醉墨脸蛋一下,笑道:“这钱我自己出就是,百亿资金算不上小数目,但对我来说也不是没丝毫办法。”
许醉墨很没智商的一脸崇拜,很花痴的表情。
许老爷子轻轻挑眉,语气玩味,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道:“你能拿出多少钱?”
李浮图顿了下,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半晌,才轻笑道:“除去这次收购还有解决两个集团燃眉之急的一笔钱,在找到资源的情况下,我大概还可以筹建一个到两个海上石油项目,这是极限。”
老爷子握着棋子的手微微抖了下,一张经历了无数次风雨沧桑的脸庞上终于出现一丝震撼情绪。
许醉墨娇躯动了下,眯着眸子,小声笑道:“吹牛。”
一个海上石油项目就几乎掏空了两大集团的所有资金,两个是什么概念?这个消失了三年的男人现在能拿出多少钱?两千亿?三千亿?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李浮图坐在椅子上,拿起许公主亲自泡的茶喝了一口,笑而不语,高深莫测。
杭州。
千岛湖别墅区,广阔唯美的一大片沿水草地中,一个白衣如雪的女子静静立在一块巨大的石头上,怔怔出神。
女子五官很精致,用毫无瑕疵来形容也不为过,三千青丝直接垂到,微风起,长发与衣衫一齐飘舞,身材窈窕,犹如坠落凡尘的谪仙,风华绝代。
岳家,岳沉鱼。
一个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别有目的进入凤凰组织并且还担当了其中王牌的强大女人。
她静静站立,神色安静看着湖面,胸口处,血红色的凤凰依旧耀眼,展翅欲飞。
“姐。”一道鬼鬼祟祟的清脆嗓音突然响起,带着点不满,异常娇憨。
岳沉鱼轻轻回头,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后的妹妹一眼,语气没丝毫波动,轻声道:“什么事?”
“你有那个家伙的消息没?都这么久了,你们什么时候才准备让我出去?我好歹也是红色尖兵的王牌队员,坏妈妈,坏爸爸,竟然软禁我,好痛苦,姐,你给我讲讲那个家伙的故事吧。”
站在岳沉鱼身后的女子轻声哼哼道,同样的披肩长发,同样的倾城容貌,相比于姐姐岳沉鱼,她似乎少了一份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气质,却多了一丝犹如邻家女孩般的娇憨味道。
岳轻灵!
“让你出去,恐怕你现在也不是红色尖兵的王牌了吧?两年前你差点被他带走,如果不是破虏叔叔出现的及时,你现在没准就在意大利,或者别的地方。”岳沉鱼轻笑开口道,即使笑,她似乎也带着点不近人情的清冷。
岳轻灵嘟着小嘴,刚想开口,眼角余光猛然瞄到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正缓慢走过来,小脸顿时一变,赶紧转身,急匆匆道:“爸来了,我先走,姐,你记得欠我一个故事。”
然后,岳家备受宠爱的小公主竟然真的毫不停留,转身,直接开溜。
岳沉鱼愣了一下,嘴角缓缓翘起,笑容愈发明显。
“轻灵的问题,我也很想知道。”中年男人缓缓走到岳沉鱼身边,轻笑开口,仿佛刚才两姐妹的谈话始终在他掌控之中一般,修长的身材,迎风而立,无端生出一股孤傲不可一世的霸气来,他转过头,看了看神色依旧安静的女儿,笑道:“跟我说说,那小子到底如何,听说你们不久前曾经交过手,他还让你受了点伤,让整个西方谈之色变的阎帝,莫非真有传言中那么无敌不成?”
岳沉鱼站在父亲身边,没有问答,只不过似乎因为父亲一句话想到了不久前两人交手的一幕,淡然如水的眸子中,骤然浮现出一丝羞愤色彩。
无敌?
是不是无敌她不知道。
但那个扮猪吃虎最后得了便宜就狠狠蹂躏自己从未被人亵渎过的胸部的混蛋。
该遭天打雷劈绝对是真的。
……
女大不中留。
这是现在许老爷子心里唯一的想法,许公主一系列能从长安街头排到长安街尾的追求者中,不乏非常出色的年轻俊杰,军政界,商界,用过江之鲫来形容也不为过,老人虽然看好李浮图,但不代表现阶段就真愿意把许家家底跟其结合在一起了,只不过许醉墨转变着实快了一些,直接用上了‘咱们家’这种代表意义很强的字眼,老爷子坐在原地,想反驳却无从开口,生了半天闷气后只能冷哼一声,转身走出书房。
清静了,暧昧了。
李浮图不动声色,静静等着老爷子出门走远,然后一把捞起原本就靠在他怀里的许醉墨,把她轻盈的身体放在腿上,动作霸道却不失温柔,许公主很没骨气的从了,主动勾住某牲口的脖子,狠狠吻了下去。
东方阎帝带领冥殿纵横欧洲大地的时候虽然惊险,但中途并不缺乏女人,特别在法国那个全世界一夜情发生频率最高的国家,不知道有多少名媛贵妇对那个神秘的东方男人念念不忘,但对李浮图来说,那只是单纯的泄.欲而已,他所做的只是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来采摘胜利的果实,远不如现在跟许醉墨缠绵来的水乳.交融,这才是女人嘛,属于自己的女人,李浮图眯着眸子,搂住许醉墨的小蛮腰,默默承受身上女人的相思意念,动作温柔。
三年不见,许公主动作生涩了许多,但热情程度却不减分毫,她再怎么神圣矜持守身如玉也不过是个女人而已,有欲望,在正常不过,殊为不易的是她可以忍着,这才是李浮图最为感动的地方,他在西方的三年,可以说得上是一部惨烈中透着风流意味的血泪史,回国前早就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如今重新抱着这个让他感动过无数次的女人,即使以他的强大神经,内心也有点复杂意味。
书房内少了许老爷子,两个原本就激情燃烧却死死压抑的男女动作愈发出格,多美妙的青春啊,许公主动作越来越过火,丝毫没有鹊巢鸠占的觉悟,缓缓从李浮图身上滑下来,眸子迷离,小手下意识解开李浮图的衣服扣子,再次向下,皮带,拉链,一阵让人瞎想的声音,悉悉索索,最终,许家大公主缓缓跪在李浮图面前,抬起头,媚眼如丝,带着一种令人心颤的娇媚温柔,小声开口道:“官人,可不可以?”
……。
这娘们是故意的,这不是明知故问嘛,李浮图深呼吸一个,双手扶住许醉墨的小脑袋,缓缓下按,正要采取主动的时候,他整个人身躯猛然一僵,动作却滴水不漏,行云流水一般,拉起许醉墨,看着她幽怨的俏脸,嘿嘿笑了下,拍了拍她的丰满,轻声道:“去房间里等我,这里不安全。”
许醉墨点点头,脸色潮红,悄悄娇.喘,又狠狠亲了李浮图一口,脚步有些不稳的走出书房。
背影妙曼,逐渐又恢复了往日的优雅神态。
李浮图站在原地,看着许醉墨离开的背影,一张脸上的温柔笑意逐渐消失,眼神阴冷。
他缓缓脱掉刚才被许醉墨蹂躏的满是褶皱的外套,脸色平静来到楼下,缓缓拉开大门,一步跨出。
整个人顿时杀气肆意。
锋芒耀眼!
正对主别墅大门口处,夜幕中,月光下,十来道身影并排而立,安静而沉默,手中短刀冷冽,今天第一次交锋中才败在李浮图手下的陈海斌赫然在列,站在人群最中央,面无表情。
夜袭。
李浮图站在门口,微微眯起眸子,轻轻关上大门。
缓缓迈步,不急不缓,却凭空生出一股让人不安的压迫感。
陈海斌脸色凝重,白天的时候就知道这年轻人是个高手,现在看来,貌似还是有点低估了对手。
“吴家末日组织最后的中坚力量?啧啧,十多号人,排场倒不小,吴春秋狗急跳墙了不成?今晚,我送你们上路。”李浮图缓缓向前,语调淡然,整个人姿态却狂傲不可一世。
陈海斌眼神中骤然闪现出一抹森然杀机,也不废话,直接挥了挥手,对身后十几号人喝了一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