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种类似于直接宣战一般的挑衅,练霓裳出奇的没有过激的反应,女人之间的战争,一旦涉及到男人,往往会变得很精彩,你来我往眼花缭乱,但过程中又不可避免的会出现很多违反常理的事情。
她们的攻守兼备,退一步,进一步,往往都会在短短几秒中之内做出最正确的决定,女人有玄而又玄的第六感,说的一点都没错,练霓裳缓缓从床上站起来,脸色平淡,正视脸色平静的岳沉鱼,气氛骤然间沉闷,就在李浮图认为练霓裳要爆发冲上去煽这个‘不要脸’女人耳光进而上演女王pk女神的精彩戏码的时候,练霓裳却嫣然一笑,轻声道:“纸笔就不用了,你留下,相信只要你愿意的话,他并不介意亲自用手去衡量你的身体曲线,你总不会真的想让他画一幅你的素描去卖给那些喜欢你的男人吧?换了我,如果李浮图真敢拿我的东西交给别的男人去撸,我抽死他!”
抽死他。真霸气的一句话啊,不止李浮图,就连岳沉鱼都有点愕然,现在的京城,甚至现在偌大的华夏,还有几人敢笑眯眯的说出复兴掌门人怎么怎么样之后我就抽他的狂妄话语?
岳沉鱼微微转头,看了看一脸憨厚笑容没有任何反驳的李浮图,心里莫名其妙的涌现出一个荒谬到她自己都不愿意承认的念头,这个后宫庞大拥有众多红颜知己的男人,难道怕老婆?只不过在想这个的同时,岳沉鱼似乎也忘了,偌大的华夏,能站在练霓裳面前,够资格并且能理直气壮说出我要抢你男人这种话的疯女人,似乎一样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莫名其妙又中了一次大挑衅术的练霓裳没有发火,拿起自己那件墨绿色的风衣穿在身上,淡淡道:“今天一天的时间,我让给你就是了。”
她来到李浮图身边,微微俯下身,在李浮图脸上亲了一下,动作温馨,但只有面对面,才能看出正房夫人眼中明显的威胁意味,那眼神,简直就可以当成恐怖片里的镜头了,偏偏这娘们的声线还异常温柔甜美,轻声道:“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某牲口一脸的欲哭无泪,不管内心究竟如何,起码表面上反映出来的是一脸无奈的样子,练霓裳对这个结果很满意,破例又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然后径直离开,轻轻地来,轻轻地走,不带走一片云彩,多豪爽的女侠风范啊,李浮图等练霓裳的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口,在直接转过脸来,原本的无奈瞬间又转换成一种隐藏内心真实情绪的在岳沉鱼眼里当之无愧的无耻微笑,速度之快,跟变脸一般,他眯着眼睛,看着依然站在他面前一动不动的岳沉鱼,阴柔笑道:“岳小姐,你是来报复我的吗?”
报复?
如果是岳沉鱼之前听到这个词汇,或许并不会多想,最多冷笑着嘲讽挖苦一句,但经过上次的事件后,这个词在落到岳沉鱼耳朵中,明显就不一样,因为某个混蛋上次亲口对她说过,想报复我,就请先张开你的美腿,所以岳沉鱼乍一听到这个词汇,立刻就下意识的认为这个混蛋在无耻的挑逗自己,偏偏自己还无可救药的没有半点反感,岳沉鱼一阵无力沮丧,只不过表情却愈发清冷,标准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表情,其实有个小秘密她并不了解,如果上次在东皇医院的休息室内,当李浮图脱掉她衣服的时候,如果她还是这副表情的话,估计就会彻底刺激李浮图的疯狂神经,然后在发生的事,肯定和现在是天壤之别,岳沉鱼表情生冷,语调僵硬,淡淡道:“不是。”
“那真遗憾。”
李浮图一脸装模作样的惋惜,朝着岳沉鱼招了招手,眸子几乎眯成一条缝,轻声道:“你要和练霓裳抢男人?那可是要付出一定带价的,现在,过来坐在我身边,让我感受一下你小蛮腰的细腻温润,应该并不过分吧?”
在感情方面等于白痴的岳沉鱼微微犹豫了下,最终坐在李浮图身边,女神级别的小白兔瞬间被一直觉得自己庸俗到无可救药的大灰狼搂在怀里,更有爱的是,浑然不知道自己落入陷阱的小白兔竟然还企图与大灰狼谈条件,并且内心紧张的她偏偏还做出了一副无所谓的架势,淡淡道:“我愿意和她抢男人,并不代表我有她那般大度,我有洁癖,无论精神上,还是现实层面,都不允许你有任何一个红颜知己,我可以帮你说服父亲,将我和轻灵一起交到你手上,甚至在床上,我也会配合你的各种要求,但秦岚月,牡丹这些女人,必须都要在你的身边清除掉,除了练霓裳和已经怀孕的徐徵羽,我不想在看到任何女人出现在你怀里。”
李浮图皱了皱眉头,淡淡道:“那你输定了,或者说,这不是跟练霓裳抢女人,而是跟秦岚月,牡丹这些女人一起开战,还需要我告诉你结果吗?骄傲诱人的女神姐姐?你输了。”
岳沉鱼坐在床上,眼神坚定,身体似乎经过上次的全面亵渎后,已经能适应李浮图的接触,所以并不显得僵硬,她轻声道:“我想试试。”
李浮图搂住岳沉鱼腰部的手微微用力,岳沉鱼愣了一下,下意识跟随他的力道站起身,结果还没站稳,李浮图就猛然扬起手,在她异常挺翘的臀部上狠狠拍了一巴掌,生疼生疼啊,这个不懂半点怜香惜玉的混蛋,岳沉鱼死死咬着牙,想撒娇似乎都没立场,赌气沉默。
李浮图一脸的笑眯眯,轻声道:“输了,可是要打屁股的,这次先算了,你要真敢这么做,下次就抓住你脱了你的衣服打。”
他轻轻翻过身,将胳膊枕在脑袋下面,叹了口气,轻声道:“成色差不多的情况下,谁愿意放弃一串项链,只选择一颗珍珠?扯淡的言论,换句话说,珍珠太过刺眼,还是会掩盖主人光芒的。”
岳沉鱼站了好久,才走到沙发上坐下,又变得沉默起来,似乎在跟李浮图僵持,又像是性格本来就如此,然后本来应该很美好旖旎的一个下午,就在这种诡异气氛中慢慢度过,练霓裳走后,岳沉鱼似乎真的打算留在这里等练霓裳明天来接班一样,亲自下楼去楼下的餐厅里点了两份晚饭,沉默着递给李浮图一份,自己端着另外一份走到一边,细嚼慢咽,一副打死不吭声的姿态。
耐得住寂寞但跟漂亮女人在一起却又耐不住寂寞的李浮图蛋疼的厉害,终于忍不住开口,嘲讽道:“真是个能坚持的好女人,只不过这种表现,跟你下午说以后在床上满足我各种要求的承诺相差是不是远了一点,我怎么相信你?女神姐姐?”
岳沉鱼不动声色,将一小片竹笋放进樱桃小嘴里面,缓缓吞咽下去,才淡淡开口:“那是你和秦岚月她们分手后才能看到的画面,昨天我查了一下相关方面的资料,钢管舞,瑜伽,这种东西,对我来说难度并不大,所谓的制服诱惑,我完全不介意多准备两套类似空姐护士的制服和丝袜,甚至很多高难度的动作,她们完成不了的,我一样可以完成,只要你有心情,我都会尽力配合,怎么样,我说这些,可以抓住你们男人的心理了吗?”
果然是有备而来啊。
又是一个被空洞文字装满脑袋的傻娘们。
李浮图哭笑不得,望向窗外的漆黑夜色,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身清冷白衣的岳沉鱼换上空姐制服时候那种让人疯狂的场面。
蓦然,李浮图游离的眼神猛然一凝,死死盯住窗口,三楼的高度,原本空无一物的窗户外面,猛然谈出一个很英俊的头颅,笑容灿烂,然后在李浮图眯起眼睛的瞬间,直接砸碎了玻璃,冲进病房。
彭格列瑞恩。
这个敢在晚上八点多钟就冲进医院来刺杀的疯子,是被失败打击的丧心病狂了?
不过不得不说,他选择的时机恰到好处,因为刚才某个下楼去买饭的傻娘们似乎已经充分利用了复兴主母的权利,将守在楼下的凤凰精英全部赶到食堂去吃饭,这个时间段,除了岳沉鱼,暂时不能发挥全部战力的李浮图得不到任何保护。
而岳沉鱼也第一时间出手,一直不离身的屠城黑金瞬间出鞘,划出一道异常惊艳的弧线,根本没有任何废话,直接朝着彭格列瑞恩劈了过去。
凌厉而狠辣。
彭格列瑞恩头皮一麻,瞬间变色,猛然向后退了几步,躲过这一刀,再看向岳沉鱼,语调中带着明显的惊讶,道:“岳沉鱼?根据我的情报,今天守在这里的女人,应该是李浮图最为宠溺的练霓裳才对,怎么会是你?”
他得知李浮图受伤,并且练霓裳在这里照顾后,几乎第一时间就做了这个刺杀的决定,阎帝不能发挥全部战力的时间,彭格列瑞恩由充足的把握在短时间内将他制服,然后在对付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练霓裳,自然更省时省力,彭格列瑞恩来之前甚至已经想好让李浮图看着他最心爱的女人在自己身下喘息的美妙场面,但跳进病房才发现,似乎情况与自己预想中的并不一样。
李浮图微微眯起眼睛,杀机闪烁,毫不掩饰。
彭格列瑞恩迅速镇定下来,一脸真诚,看着岳沉鱼,温柔微笑,标准的谈判腔调,轻声道:“岳小姐,相信我,是李浮图阻碍了我们之间共同的利益,岳家与复兴的合作,完全没有必要,我以下一任教父的身份像岳家做出最庄重的承诺,让我杀掉该死的阎帝,最多五年,我坐在教父位置上后,黑手党五年之内的所有利润,我都会无条件的奉送给岳家二分之一,很诱人的条件,我想,你应该理智的考虑一下。”
岳沉鱼一脸冰冷,毫不犹豫摇头。
彭格列瑞恩并不急躁,继续开口,微笑道十年。
岳沉鱼眼神之中嘲讽的神色愈加明显。
彭格列瑞恩脸色难看,意大利黑手党十年利润的二分之一,最起码也是数百亿欧元的巨额财产,这位岳家的女人当真有这么大魄力,毫不犹豫拒绝不成?
他眯起眼睛,看着岳沉鱼,轻声道:“我不相信这个条件还不能打动岳小姐,一方面是关系并不牢靠的盟友,一方面是数百亿欧元的利润,你应该会做出最正确选择的,不是吗,据我所知,你们并不是情侣,也不是夫妻。”
情侣?夫妻?
岳沉鱼眼神一阵恍惚,默念了一遍,才微微摇头,轻声道确实不是。
彭格列瑞恩松了口气,笑容逐渐扩大。
岳沉鱼微微低头,看着手中的屠城黑金,清冷的眼神中迅速浮现出一抹迷离与冷冽,喃喃自语道:“但我是他的女人。”
宽敞的病房中,屠城黑金骤然扬起。
刀锋闪烁。
森然。
白衣暴走!
三年多之前,李浮图还在1814部队,按照军方命令去非洲守护钻矿的时候,那一次,因为各种原因出现在非洲的岳沉鱼就跟彭格列瑞恩有过交手,险胜,并不具备压倒性的优势,那肯定是一场别开生面精彩绝伦的交锋,结果是彭格列瑞恩,黑手党的小教父以一招只差被岳沉鱼拿刀架在了脖子上,现在三年过后,每个人的武力值都有了外人不知的长进,但彭格列瑞恩才失去了最为依仗的鬼手,那恐怕是他来到东方之后最为看重的东西,虽然是仿品,但小教父有充足的自信,起码不会比阎帝手中的复仇差多少,就因为这样,那晚他才敢与龙魄的队长一战,结果很悲剧,最依仗的武器被人生生夺走,而现在正在跟自己动手的敌人,手中却握着一把森然锋利的屠城黑金,两人一攻一守,一时之间,竟然是小教父落入下风,有逐渐被压制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