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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玉儿大了一点声音,把暮祈然吓坏了,他一下子躲进了宁悠的怀里。
“小姐,你看姑爷他!”翠玉儿赶忙取了烫伤药膏,涂抹在宁悠的手背上,那里一片通红,她的肌肤素来娇嫩,被茶水一烫已经能够看出有小水泡在上面。
“爷,你怎么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宁悠没有在意自己手上的烫伤,反而拉起祈然看他身上有没有被热水烫着。
暮祈然委屈的缩在宁悠的怀里,抽抽噎噎,“以前二娘这样对祈然,然后就会很开心,为什么娘子你一点都不高兴?”他抬起他的一张纯净的脸,眼睛如同初生婴儿一般澄澈。
宁悠心头一痛,暮家二娘就是这么对待非她所出的大少爷吗,动不动便是罚跪,还有这滚烫的茶水。宁悠的手心紧握,指甲扣在掌心里,生生的疼痛。二娘,这笔账如何清算。
她忍耐着眼里的怒气,温柔的安抚着怀里那个因为伤了自己而惴惴不安的小兽,“爷,以前还有别的人这样对待你吗?”
“没有了,没有了。”暮祈然搂着宁悠的细腰,耍赖般坐在地上,也不知道他是感觉到了宁悠的异常,还是真的说出了事实,只是摇着头固执地希望宁悠不要那样嘟着嘴生气了。
翠玉儿早已经僵硬的愣在一旁了,她的手捂在嘴上,才勉强不发出声音,惊扰了这一对璧人。
“呆子,地上凉起来先。”宁悠拉着暮祈然从地上起来,扶他坐在那张小床上,替他拍干净身上的灰尘。
他低着头,嘀咕,“娘子,你都不喊祈然爷了,你也嫌弃祈然是个呆子吗?”
宁悠扑哧笑出了声,“爷,我喊你的是昵称,是昵称,就像是祈情喊你哥哥一般,懂了吗?”
她抚摸着他的长发,唔,他不只是容颜比她美好,就连发质也比她好得多,真的很难让她不嫉妒呀。
“玉儿,替姑爷梳洗,等下我们去老爷二娘那里。”
“好的小姐。”
宁悠松开了他的头发,再这样,她会嫉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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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媳妇需要在早上的时候去见公婆,这是传统。
翠玉儿替姑爷重新梳洗好了,宁悠交代了她去别处办置一些别的事情,耽搁了一会儿,便和暮祈然二人相携出门。
他们所居住的是暮家最偏远的院落,然苑。
暮家的院子都是以各自主子的名字为名,老爷和柳姨娘住在主屋,二爷和苏姨娘住在偏园,而剩下的几个少爷小姐都有各自的园子,祈情住在情苑,祈雪住在雪苑。
而他们要去的便是主屋,在距离然苑有着相当的路程的地方。
暮家历代从政,文人的雅气在这林园里随处可见,娉婷的假山奇石,错落的树林阴翳,还有流水淙淙,亭台楼阁,临水轩榭,布置的大雅。
不像是宁家,宁悠捂着嘴,想起自己家里,最多的就是爹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造型独特的包金佛像,到处金光闪闪,透着俗世的铜钱气息。
“娘子笑了。”暮祈然发现身边的娘子捂着嘴偷笑,便知道她不生气了,也跟着孩子气的笑起来。
“你个呆子,知道我在笑什么吗?”宁悠手里的团扇扑扇,清风凉凉带着她的头发丝划过他的脸颊。
祈然摇头,笑得却更加欢乐。
“真是个呆子。”突然地,刻薄的女声传来,宁悠倏地一惊,这一句的呆子里,可不是她那么温柔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