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她酷爱水墨画,本是随身带着摆弄,这下诗兴大发,作画更是易如反掌。
只见白色宣纸上一团浓墨晕开,接着杨欣一提笔,瞬间粉色彩云如烟飞舞。浓墨四周是一团粉色水彩。只是这粉色淡如白烟,恰似一道白光萦绕其间。
人们只见台上的人沉浸其中,手肘来回娴熟地比划。台下人有的探了探头,有的不以为然,上官清攸也十分好奇,她有信心自己必过,即使她不参与这场比试。
大约半盏茶功夫不到,只见杨欣将大毛笔刷子往空中一飞,接着就见那带水的毛笔在空中旋转了弧度,不偏不倚地又回到杨欣的手中。她眼中带光,嘴角上扬,将那细腰挺了个大钝角,她嘴角一弯得意的笑:“好了,不过这幅画很神奇,必须要在阳光下看才行。请督办将它挂于看台栏杆上,以便大家一同观看。”
杨欣拍了拍双手,平摊开画纸,小心地对着它吹了几口气。
台上管事公公在几个妈子的允许下,不一会便吩咐了小太监下来取画。大家一下子都屏住呼吸,看着那个小太监手拿着画挂到了二楼栏杆上。这里正对围场,下面的人都能清楚地看见这画的变化,这也是杨欣的如意算盘。
只是挂上去的宣纸上面除了一根突兀的墨色根茎再无其他。台下的人显然有点意料之外,不过多半是看笑话,杨欣却是淡定自若。这些古代人,没学过化学,也难怪。她腹诽着,嘴角撕拉出一丝痞笑。
“唉,你看,你们看啊,出来荷叶了。”不知是谁先大吼了一句,台下立刻一片哗然。只见那白色宣纸上的根茎四周在以一个个均匀地速度开出一片片荷叶瓣来,一朵朵含苞盛放,如娇美的仙子脱尘出俗。
大伙儿一个个都傻了眼,台上的督办也都起身,小太监转了个圈,把画又对向了他们。
“妙啊,妙啊。”为首的白胡子公公已是按捺不住,他心想这幅画要是交给皇上,说不定能博君一笑呢。
“民女杨欣,过。”小公公将手中的浮尘一甩,长鸣了一句。
杨欣得意地走着虎步,蹭得跳下了台子,冲着上官清攸走去。
“欣儿做的很好。”上官清攸抿嘴一笑,接着纤指一伸,拿出一条白色丝绢,帮杨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她的眸子清凉如水,杨欣第一次这么清楚的凑近这个女子,那白如璀玉的肌肤,如暗香般清幽。
“额,只是班门弄斧啦,嘿嘿,我还会更厉害的呢。”杨欣尴尬地接过上官清攸手中的帕子,自顾自地擦了起来。只是她随手在脖子上几个来回,样子极不雅观,倒像是个卖鱼妹。
“呵呵。”上官清攸忍不住捂嘴轻笑,她第一次见到一个女子可以如此这般,虽不优雅,却是相当率真。
上官清攸是最后一个上场,作为压轴,她果然不负众望,只以青衫水秀便扬起了一曲西凉月,那步伐轻盈如燕,凌空飞旋,揽起的就是一曲惊鸿之舞。亦舞亦诗,口中含梅。甚是唯美。
“铁卷丹书惹红妆,一笑望川千年长。陪君醉笑三千场,死别永不诉衷肠!”
与杨欣的惊奇不同,人们都是满心的震撼,为女子的脱尘舞步为女子的绝佳才艺,折服。
杨欣凭借那首偷来的柳永(望海潮)一举入围。而上官清攸则是以一支(西凉月)独占鳌头。
入围的采女共一百名,此百名人入住游园,待经过七日筛选后,剩余27名方成为正式正八品采女。
四人一屋,杨欣很巧合得和上官清攸一起。屋子整洁干净,紫幔轻飘,花香四溢。入围的女子们皆是笑逐颜开,互相围着室内的方桌就开始闲聊了起来。
“听说第二场比试是舞蹈,二人一组,清攸,我们一组吧。”一看旁边两个女人就是势利眼,独独巴结了上光清攸,却瞅也未瞅杨欣一眼,估计是看她外形丑陋,怕形象了整体美观。
“唉,是啊是啊,清攸,你的舞可真好。”杨欣无趣地看着两个人一脸谄媚的样子,自顾自地站起身,朝着床边走去,扑通一个跟头,就重重地到了下去。
上官清攸只笑不语,她淡然的面颜上拂过一丝笑,全是优雅。她看了眼倒在床上四脚朝天的杨欣,捂住帕子轻笑,接着站起身就走了过去。
“欣儿,当然是我们一起啦。你可是我的好妹妹。”上官清攸笑道,在杨欣小腰上轻轻一掐。
旁边的两个女人眼里立刻全是羡慕,接着便是妒忌,他们相视不语,接着都各自冷哼了一声,回到自己床铺。
“有什么了不起的。”
“呸。”
上光清攸则是见怪不怪,她依旧淡淡一笑。
杨欣听到她的话后,蹭地一下坐起,眼中是猥琐的得意,一个瞥视,看向那边两个妒妇,心下笑得更欢了。叫你们谄媚,叫你们跟姐姐我抢。
她暗骂着,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接下来有两天的时间准备,凭着杨欣的酒吧经历,那可算是跳舞的高手,久经沙场啊,可是总不能叫上光清攸陪着自己跳肚皮舞吧?还是的士高?
她用手扯了扯眉,看着眼前身姿曼妙的人儿,再看了看自己这一身打扮,简直一个千金闺秀,一个市场卖鱼妹。惆怅至极。干脆倒在床上装死。
“碧云水秀会么?”
摇头。
“双凤戏珠呢?”
继续摇头。
“我只会千手观音。”
“那是什么?”
“……”
一个下午,讨论无果,杨欣得出结论,他们之间不是一代人的鸿沟,而是古代人与现代人的大水沟啊。焦头烂额了全无济于事。
忽然杨欣望向窗口探出的一朵娇兰,脑中立生妙计!
之前那个画是在电视剧上看到的,杨欣努力回忆,总算想起“步步生莲”这么一出,如若把它和千手观音相合,岂不是锦上添花?
想及此,她把上官清攸拉到身边,对着她耳边轻语了一番,眼珠子还不忘打量四周。